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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已經過去的恩怨,咱都別說絕了,我這回打算活很久呢,你也一樣?!?/br> 趙青河走了,往飯館后面出去的。 夏蘇的目光怔忡望著對門,卻始終沒看到他。 半晌驚省,不知怎么心跳得有點不穩,就想今日非破了三碗的禁不可。 撕開另一壇酒的封紙,把酒當水,連送三碗下肚,這才將自己的三魂六魄全撈了回來。 她不必禁酒,因她的酒量很大,別說三碗六碗,三壇和六壇的差別都不明顯。 她禁的是酒癮,癮起就難控制自己。 而她是人,又不是鬼,終究會醉的。 醉了以后,就是人偶了,容易受他人擺布的人偶。 以免自己起酒癮,夏蘇喚來伙計把剩下的半壇子酒搬走。 伙計搬著酒轉身要走時,卻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拽沉了一下,低頭看不見異常,只發現身旁那位姑娘捧著酒碗的手有些抖,用著似乎要將陶土燒碗給捏碎的死緊力氣。 他暗暗道奇,也不好問,打著笑臉退了下去。 夏蘇無聲長嘆,到底還是遲了一步,感覺酒癮已經渾身亂竄,泄氣般得任自己將酒一氣喝盡,又慌忙夾了一大塊鹵牛rou,惡狠狠塞進嘴巴里,好似填滿嘴就能填滿癮一般。 腮幫子讓牛rou撐得發裂,身體卻持續發熱。好死不死,飯館里響起琵琶聲,一對賣藝的父女開始表演。她的腳尖隨樂曲輕點起地,知道自己要是再留著,肯定要出事,于是忙去會賬。 待趙青河回來,那張桌已改坐了別客,眼里頓時有些涼冷。 他雖然離開了不止片刻,但亦沒久到對方應該結賬走人?;蛘?,她既然無意等,一開始直說就是,他不會介意。 ------------------------- 感冒深度發酵中,請大家繼續砸藥!哈哈!么么! ☆、第23片 睡相之謎 趙青河想,答應了,又做不到,與背信棄義有何不同?和小時候那些表面夸他聰明,背后罵他野種的先生和同學,又有何不同? 一些記憶不見了,一些記憶忽然清晰,他大致明白了自己為何不喜歡讀書的原因。 趙青河漠然要走,伙計提醒馬車還在。 他也不要別人去趕,自己踱到飯館后頭的馬廄。 老馬吃得很飽,見他嘶嘶噴氣,輕甩銀青的鬃毛。 馬車在墻角陰影中,仿佛被遺棄了很久,感覺比第一眼看到的更破更舊。 趙青河牽馬過去,抬了木轅套好車,正要跳上車夫座,眼角瞥到車里一團蜷影。 那團影子幾乎比墨還濃,只有一角襦裙未及收妥,似凋零的花瓣殘片。 他雙目微睜,沉聲,“夏蘇?” 影子動了動,裙角縮進去,有人輕哼一聲。 這是玩得哪一出?捉迷藏么? 但她沒走的這個事實,令他的陰暗心理迅速消散,語氣淡然,帶起輕笑,“莫非又困了?” 他沒聽她答,便貓進車里去看。 她防心重,他也謹慎,凡事保持一份懷疑。 而在車轱轆轉起來之前,他好歹要確認那是夏蘇,而不是喝迷了眼上錯車的生人,或想要給他腦后一悶棍的乞丐賊偷。 待看清那人時,他不禁大吃一驚。 夏蘇雖是夏蘇,卻一額頭的密汗,原本梳理整齊的烏發披散雙肩,一些青絲濕黏著面頰。 她的夾衣被揉成團,擠在另一個角落,而她雙手緊捉里衣衣襟,系帶亂七八糟。 藍棉的雙袖和肩布均汗濕了,貼著她的手臂雙肩。 她的裙子也是亂疊,一邊拖曳,一邊卻撩短了,露出寸長白襪。 趙青河想都不想,大掌立刻撫過她的面頰,托起那段腦后細頸,感覺對方的體溫在掌下飆升,以及汩汩的頸脈急沖,毫不猶豫就將人抱進懷里,另一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直喚她的名。 有人襲擊了夏蘇?! 會是誰? 他腦子飛轉。 陷害胡氏女兒的小人?還是看她獨身吃飯,因而其了歹念的惡客?甚至是飯館里的伙計,掌柜或雜役?或者根本就是黑店黑街?路人皆可疑? 問號一個接一個冒,然后就開始自責,他不該留她一人在店里,應該帶她一起去見胡氏,更應該直接送她回家,避免她被這件小人案連累。 他實在過于得意忘形,忘了女子行走在外,潛在的危險遠遠大過他一貫的認知。 他一邊自問自責,一邊不停地拍,沒發現懷里的人不舒服地皺了眉睜了眼,并開始目露兇光。 “住手?!?/br> 趙青河拍得不重,不表示夏蘇享受,更不提她全身抽筋得酸疼,還累得要死,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聲音太小,自然沒人理,她不得已大吼一聲,同時一掌往他臉上扇去,“趙青河!你敢打我?!” 她的手風甚至沒刮到他的皮膚,卻讓他無意識地捉住。 他是力大無窮,她的手在他手里如豆腐一塊,疼得她熱汗冷汗一起流。 可她死倔,死狠,絕不求饒,一聲不喊。 直到趙青河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急忙放開她。 夏蘇手捏了拳,縮在背后,整個人挪到馬車另一邊。 “你……”她畏縮什么?趙青河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觀察力為零,“不用怕,我是你義兄,襲擊你的人已經不在這兒了?!?/br> ???夏蘇冒著汗,比趙青河的反應快,“除了你,還有誰襲擊我?”還是把拳頭揮到他面前去,“我的手差點讓你捏碎了。你以前只是笨,現在居然卑鄙,趁我睡覺想做什么?” 趙青河引以為傲的冷靜大腦回歸了,卻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會那么離譜,“你在睡覺?” “難道我在吃飯?”夏蘇冷哼。 趙青河覺著腦門爆了青筋,固然是他判斷失常,其原因暫時神秘不知,只看她那身亂七八糟的模樣,誰能當她在睡覺? “光天化日之下,你脫了外衣……”他手指嘩啦啦隔空點她一身,想他湊得近,目力又好,無法將她身上藍棉隱彩的花案錯認,篤定又篤定,那是傳說中的抹胸,“……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就這么衣衫不整睡著了?”說出來,會被她打死! 不,不,他不是糾結這個,而是她居然,怎么,睡得著?! 夏蘇緩緩低頭,緩緩系好帶子,緩緩穿上外衣,緩緩拍平裙子。 “車里悶熱。睡相不好?!?/br> 八個字,解釋全部“異象”。 雖然,她的脖后頸有一片*,像針扎,被某人糙掌拍得臉頰發麻又燙,還有身上不屬于自己的暖陽明息,她已平靜,所以最好,他也乖乖接受她的說法。 門簾都沒有的單板車,秋風鉆縫,坐一會兒就能發涼,她卻出了一頭一身的汗。 衣裙全亂,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