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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徒弟一來就把我忘到一邊了?!?/br>江容易毫不客氣地說:“羨慕你就自己去收一個?!?/br>周小危一聲不吭地站在了江容易的身后,任由那雙金色蛇瞳在他的身上掃視。他不喜歡這些來找江容易的人,無論是前段日子來的那個溫文爾雅的譚景方,還是這次來的這個陰冷詭異的佘向雁,看江容易的眼神都讓他討厭。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周小危垂下了眸子,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他還是太弱太小了……“站著干嘛?”江容易一把拉過了還在沉思的周小危,按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你乖乖坐在這里?!?/br>說完后,他才看向了佘向雁,問:“這次你又來干嘛?”佘向雁捏起了面前的酒壺,倒滿了白瓷酒杯,他一邊品嘗著杯中酒,一邊說:“你上次托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br>江容易的神色一斂,問:“怎么樣了?”“這種情況很少?!辟芟蜓戕D動著手中的酒杯,慢吞吞地說,“我翻閱了各大門派的古籍,終于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故事?!?/br>他的那雙金色蛇瞳緩緩轉動,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周思危的身上,說:“當初有一位大能轉世重生,成為了一個懵懂無知、不記前塵往事的孩童。門派將他帶回,修煉數百年還是未曾恢復記憶,也不知道后來遇到了什么契機,大能才恢復了記憶?!?/br>江容易平靜地說:“所以他可能……”佘向雁接下了下半句話:“……永遠記不起屬于‘周思?!挠洃??!?/br>涼亭內安靜了下來。周小危坐在那里,只覺得周圍十分壓抑。他轉過頭,看向了江容易,悄悄地伸手搭上了江容易的手掌。兩人手掌相交,溫熱的體溫傳達了過來,周小危感覺好了一些后,才有空去想其他的事。比如……周思危是誰?好像是一個對師父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周小危安靜地聽著,想要獲得更多的訊息。“所以……”佘向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與桌面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如果他永遠恢復不了記憶怎么辦?”怎么辦?江容易根本沒想到這個結局。他說:“沒想過?!?/br>“守著他,再讓他喜歡上你嗎?”佘向雁瞇起了雙眼,“這可不像你啊……”江容易握住了面前的酒杯,眼角眉梢皆帶著笑意,他說:“是啊,這不像我?!彼麑⒈械木埔伙嫸M,“如果他恢復不了記憶,我可不會守著他。不是就不是,我要的只有周思危?!?/br>佘向雁舉了舉杯,也將杯中酒飲盡,說:“這才像你。如果有那一天,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br>江容易笑了笑,說:“不會有這一天的?!?/br>佘向雁還想要說什么,江容易揮了揮手,阻止了佘向雁,他說:“周小危,幫我送客?!?/br>周小危立刻站了起來,對著佘向雁說:“請和我來?!?/br>佘向雁也沒有強求,就站了起來,跟著周小危走了出去。兩人沉默了一路,在臨走前,佘向雁突然說:“你不好奇嗎?”周小危一愣,搖了搖頭,說:“不好奇?!?/br>佘向雁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個回答,一肚子的話全都憋在了口中。他盯著周思??戳艘粫?,冷哼了一聲,說:“以后有你求我的時候?!?/br>他袖子一揮,消失在了原地,只留周小危一個人站在那里。好奇?周小危當然好奇。但是他才不會去問這個奇怪的男人,如果他要問,一定是回去問師父。周小危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回了涼亭。江容易還坐在那里,他一個人自飲自斟,把酒壺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凈了。周小?;貋淼臅r候,江容易已經紅霞浮面,趴在了酒桌上。周小危走了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師父?!?/br>江容易醉意朦朧地睜開了眼睛,有些遲鈍地說:“回來了?”“師父?!敝苄∥Q鲋^問,“你說的周思危是誰?”江容易看著周小危,過了一會兒才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br>周小危說:“我已經長大了?!?/br>江容易沒有再說什么,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喝醉了。周小危只能將疑惑按在心底,給江容易披上了一件外袍。轉眼就是數年。周小危今年十九歲,還是只有一柄劍,一個骷髏阿姨和一個師父。他的身高超過了這柄劍,背在身后的時候已經不會再被劍絆倒了。骷髏阿姨不再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而是用這種眼神去看另一個人了。她也確實是一位美人,當骷髏上覆蓋了一層血rou之后,就變成了一位面若桃花,瓊鼻秀挺的美人。“哎,周小危!”骨女如少女懷春,坐在樹枝上搖晃著小腿,叫住了從下方路過的人。周小危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她。骨女捧著臉,問:“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會送他什么?”周小?;卮穑骸安恢??!?/br>骨女像是沒聽見,又問道:“你說送他我的肋骨,他會不會喜歡?!?/br>周小危沉默了片刻,說:“也許會喜歡吧……”骨女歡呼了一聲:“好!我就知道他會喜歡的!”話音還未落下,她已經從樹上一躍而下,化作了一道白光朝著遠方而去。周小危只停留了一會兒,就繼續向前走去。可是他走著走著,就想到了骨女的問題。如果喜歡一個人……喜歡……喜歡是什么情緒?他是不是,喜歡江容易?于是抱著這個問題,周小危停留在了江容易的門前,他有些猶豫,不知要不要推開面前這扇門。還未等周小危做出決定,門就“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他猛地抬起了頭,愣愣地看著里面的人。江容易看起來是剛睡醒,發絲凌亂,臉上還有一道紅痕,他含糊地問:“怎么了?”周小危趕緊低下了頭,說:“沒什么!”他連江容易的反應都來不及看,直接就落荒而逃。江容易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自語道:“怎么了……”最近,江容易發現周小危有些不對勁。周小危平日里總是喜歡湊到他的身邊,現在卻避著他走,就算遠遠地看到了,也只是冷淡地喊一聲“師父”。江容易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覺得也許是周小危的叛逆期到了。不過,他最近也不想看見周小危,大概是他長得越來越像周思危了。江容易一看到他,就會想起周思危。也不能說長得像,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周小危沒有以前的記憶而已。他在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