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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青石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縫,生生將其分為了兩半。梅娘那染了粉嫩口脂的嘴唇微張,又輕又柔地說:“昨晚一共一千八百枚晶石,付賬吧,徐公子?!?/br>后面“徐公子”三個字尾音拉長,在她口中可謂是百轉千回,若是換個場景,非叫人酥了骨頭不可。徐清河聽了,卻打了個寒顫,有些沒底氣地說:“這、這么貴?”梅娘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江容易,說:“你沒錢,你的朋友……”以她的眼力,能夠看出江容易身上所穿著的衣物并非凡品,想來不會掏不出晶石來。江容易退后了一步,攤了攤手說:“沒錢?!彼种噶酥覆贿h處的徐清河,“他的事,與我無關?!?/br>徐清河哀嚎了一聲,說:“你不是認識我嗎!”江容易神情嚴肅地說:“我認錯人了?!?/br>梅娘冷笑道:“不管你們認不認識,一個都別想走?!?/br>隨著她這一句話出口,手中鞭子落下,于空中化作了無數鞭影。如果是往日,梅娘定不是江容易的對手,只是他剛剛在時間長河中受了重傷,大半修為都使不出來,與梅娘的交手中落在了下風。一旁的徐清河還想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他縮下身子,靠著墻走出了兩步,眼看著就要逃出生天,一條鞭子朝著他的后心而去,鞭尾狠狠一甩,抽在了他的背部。還沒等徐清河喊出“疼”來,鞭子一軟,繞住了徐清河的身體,不讓他有機會逃跑。那邊江容易還在面對無數鞭影。他對這些鞭影無計可施,只能被動閃躲,可隨著他的動作,胸口又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影停頓了片刻。一個不慎,江容易竟然被鞭子纏繞在了身上,鞭子軟韌,一時半會無法脫身。“別白費力氣了?!毙烨搴雍眯奶嵝蚜艘痪?,“梅娘的鞭子,越費力氣纏得越緊?!闭f完后,他就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江容易扯了扯,果然于徐清河所說相同,鞭子越纏越緊,幾乎要陷進rou里。“滿堂春是講道理的地方,并不會危及到性命?!毙烨搴佑值?,“只是……咳,丟臉了一點?!?/br>江容易看了一眼年輕版的徐師祖,問:“你常干這種事?”“不是經?!毙烨搴拥穆曇魸u漸低了下去,像是怕被走在前面的梅娘聽見,幾不可聞地說,“也就幾次?!?/br>梅娘嗤笑道:“幾次?徐公子,你怕是過于謙虛了?!?/br>徐清河訕笑:“哪里哪里?!?/br>他還想說什么,前面梅娘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徐清河就立刻閉上了嘴,什么話都不敢再說。梅娘牽著兩個被鞭子綁起來的人又走回了來時的那條路上。只是她拐了個彎,走向了另一條暗沉沉的小巷。兩盞紅彤彤的燈籠不分晝夜地亮著,在中央的牌匾上落下了一道曖昧的剪影。上面的“滿堂春”三個字不知是誰的手筆,一點一撇一豎一捺,皆透露出一股子的纏綿,只要望上一眼就挪不開目光。“滿堂春?”江容易剛一念出這三個字,鼻尖就突地聞到了一股暗香。“你竟然不知道滿堂春?”徐清河驚了,震驚過后,他朝著江容易擠眉弄眼,“哥哥我帶你見識見識,北洲之境最有名的花樓!”“得了吧,徐公子?!泵纺锾_跨進了滿堂春,冷冷說道,“沒晶石的人,是沒法子享受的?!?/br>徐清河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現在的滿堂春一片空蕩蕩的,看不見一個人,不過內里裝飾得極為華麗,一見就知道是個紙醉金迷的去處。梅娘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帶人走上了二樓,將兩人推入了一個房間。徐清河彎著腰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他回頭,討好地喊道:“梅娘……”可惜,梅娘根本沒有停留,回答他的只有大門重重關起的聲音。江容易轉過身,用力推了推面前的兩扇刻畫著蝙蝠花紋的紅木門。這兩扇門看起來雖單薄,但無論江容易怎么用力,就是無法打開。江容易湊到了房門前,透過其間的縫隙可以看見外面來來往往的幾位少女,他想要探出一縷神識探查,可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別白費力氣了?!鄙砗髠鱽硇烨搴拥穆曇?,“門上有符咒,只有梅娘才能打開?!?/br>江容易這才站直,轉而走到了窗戶邊上,他伸手一推,兩扇小窗也如同門一般,上面布著符咒,根本打不開。徐清河還在那里說閑話:“我都說了打不開了?!?/br>他坐到了房間內的一張小方桌前,給倒上了滿滿一杯茶水,猶如鯨飲,一口氣將一整杯水都喝得一干二凈。在知道無法離開這間房間后,江容易也轉身坐到了徐清河的對面。他拿起一個白瓷杯,提起茶壺倒上一杯茶水。茶水清澈碧綠,不知是什么茶葉泡成,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他沒著急說話,而是慢慢品嘗著杯中的茶水。“哎?!毙烨搴訉状杀p輕放在了桌面上,倒是他忍不住了,先開口說道,“我乃上衍徐清河,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把你扯進這件事里面,還是怪不好意思的?!?/br>說完后,徐清河倒了一杯茶,朝著江容易舉了起來,說:“以茶代酒?!彼质且豢跉鈱⒉杷鹊靡桓啥?,一點不講究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江容易轉了轉手中的茶杯,過了一會兒,才說:“剛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br>他舉了舉杯,送到了嘴唇邊上,也是一飲而盡。徐清河見狀,伸手一拍桌子,口中道:“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你這個兄弟,我就認下了!”兄弟?江容易放下了茶杯,委婉地說:“還是算了吧……”所以說,這么個混世少年,是怎么長成后來那個模樣的?難不成兩萬年的漫長歲月,也能讓人轉變個性子嗎?第章徐清河假裝沒聽見江容易的拒絕,十分真情實感地說:“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兄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等等……”江容易找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他看了徐清河一眼,問,“有什么難可以同當的?”徐清河嘿嘿一笑,回答道:“就是,我們沒有晶石來付賬,所以只能……賣藝了?!?/br>江容易重復道:“賣藝?”徐清河顯然是輕車熟路了,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挪動著凳子,坐到了江容易的身邊,問道:“你會什么?”江容易微微蹙眉,說:“好像沒什么會的?!?/br>徐清河聞言,上上下下打量著江容易,突然道:“你是劍修?”江容易點了點頭。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