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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帶著一點冷清的味道。江容易從來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但是眼前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從水面中伸出一截手臂,朝著岸上的人說:“給我?!?/br>衣服輕飄飄的落到了江容易的手中。周思危連一點春光都沒有窺見,江容易就已經穿好了衣服,上了岸。仙靈之氣在江容易的周身繞了一圈,他甩了甩袖子,身上沾著的水珠蒸騰得一干二凈,只有發梢還留有一絲水汽。周思危不免輕嘆了一聲,包含著nongnong的遺憾,但當他看到江容易的臉的時候,這點遺憾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了。好像在他眉梢的一段艷麗里面添了一抹白,眼角那張揚的火紅云紋也被淡化了幾分,玉白肌膚與月白衣衫糾纏在一起,格外的冷清疏離。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漫不經心的掃過,便是一股渾然天成的矜貴。周思危從未見過他穿這種顏色,卻發現意外的適合。江容易抬手,捻起一縷濕漉漉的發梢,奇怪了看了眼那人,問道:“發什么呆?”“在想……”周思危一手勾住了江容易的腰肢,嗅著他身上冷冰冰的水氣,“不想讓別人看見你?!?/br>江容易瞥了他一眼,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庇滞屏送扑舶畎畹男靥?,“快點,我們怎么才能從秘境里面出去?”周思危松手,拿出了那塊刻著名字的玉牌,說:“把這個貼到龍蛋上就可以出去了?!?/br>“知道你不早說?”江容易也取出了他那塊玉牌。跟著他身后的周思危輕聲回答:“想先和你一起沐浴?!笨墒菦]想到,眼前的畫面太過誘人了,萬一忍不住做了什么,荒郊野嶺的……也不方便。若是江容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必定要翻上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龍蛋還待在那里,兩人同時將玉牌貼上了蛋殼表面,隨即一道流光冒出,磨盤大小的龍蛋就消失不見了。然后空間一陣扭曲,兩人就被傳送出了這個秘境。鼻尖再一次嗅到那抹纏綿多情的桂花香,江容易睜開雙眸,映入眼中的就變成了白玉京那沒有一絲人氣的玉色建筑。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上只剩下了百余人,看樣子都是通過了第一場秘境考驗的修士。江容易望了一圈,沒看見在秘境中遇到過的那兩個人。他正要收回目光,卻在最后一刻被廣場上的白玉天臺吸引了過去。那里站著一個人,望著踏過九重石臺才能抵達的白玉天臺,只能看見他的一半臉頰,那人虔誠的看著白玉天臺,就差要跪下來朝拜了。江容易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周思危不滿的“哼”了一聲,才轉過了目光。周思危還刻意問了一句:“好看嗎?”江容易的手指虛虛捏著鼻子,裝模作樣的說:“我怎么聞到了一股酸味?!?/br>聽到這話,周思危還聞了聞周圍的味道,卻只能聞到nongnong的桂花香。隨后才反應過來,江容易這是逗他玩的。“好啦?!苯菀滓娭芩嘉R桓边€要說什么的樣子,連忙補上了一句,“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危險?!闭f到后面半句話,江容易臉上的表情忽地嚴肅了起來,“他定是一名勁敵?!?/br>剛剛還在被江容易討論的那人,轉過了身不再看那白玉天臺,反而走向了廣場之中。所走的方向,偏偏正是周思危所在的地方。江容易奇怪,輕聲問道:“是來找我們的?”周思危搖了搖頭,并不確定。在交談的片刻時間,那人已經停留在了周思危的面前。他就和這個白玉京似的,渾身上下都冷冰冰的,看不見一絲人氣。“白玉京,白城深?!彼碾p眸中像是堆了一層厚厚的霜雪,誰也不能在其中留下一道影子,不,更像是他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周思危還沒做出什么回應,一旁的修士先驚呼出聲:“白玉京神子!”白城深是北洲冉冉升起的新星。沒有人敢給他貼上“同輩無敵”的標簽,因為,沒有人敢與他相比較。一旁的修士剛說完話,就感覺到不對,立刻捂住了嘴巴,一連退后三步。經過他這一聲呼喊,整個廣場上的修士都知道了白城深在此,無數隱晦的目光掃過,隨后響起了竊竊私語。“看來這萬宗盛會頭名,非白城深莫屬了?!?/br>“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竟能夠和白玉京神子交談?!?/br>禮尚往來,周思危也報出了名號:“上衍宗,周思危?!?/br>有一名修士盯著周思??戳嗽S久,才想起來曾經見過,說:“那不是惹了小霸王的倒霉蛋嗎?”“惹了小霸王還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這里,想來還是有一些底牌的?!?/br>更有人關注起了上衍宗,左右問道:“有誰聽說過上衍宗嗎?”苦思冥想后,得出了一個回答:“沒有什么印象?!?/br>一片厚重的云正好飄過,遮蔽了頭頂的日光,投下來了一片陰冷的影子。狂風卷過,洋洋灑灑的桂花落下,但這風太冷冽了,連那股慵懶的桂花香氣都吹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了密密桂花花瓣劈頭蓋臉的打下。“我并不在意你是誰?!卑壮巧畈粠魏伪砬榈目戳艘谎壑芩嘉?,像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周思危感覺到白城深目光掃過之處,都泛起了陣陣寒意,露在外面的肌膚竟然憑空覆蓋上了一層薄薄霜雪,再過上片刻,就要整個人都變成一座冰雕了。困龍劍震動,咔嚓一聲,周思危身上的冰雪立即消融,一點冰凌掉落在地,融化成了一灘雪水。白城深見周思危輕易的解開了他的招式,并沒有繼續為難,只是嘴角緩緩勾起,形成了一抹輕蔑的笑意。“白梨薇是我的表妹?!彼@么說,“所以……等著受死?!?/br>白城深說完后,沒有在停留片刻,轉身離去。于他心中,周思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沒必要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啊?!苯菀走€在想,“白梨薇是誰?”他顯然是不記得在下界白玉京發生的那一連串事情了。周思?;叵肓艘幌拢骸昂孟袷前子窬┑奶炫??”經過周思危這么一提醒,江容易才有了一點印象,他摸了摸下巴,評價道:“果然是欺負了小的,又來了大的?!闭f著,抬眸看了眼身邊的人,“這個白城深,打得過嗎?”周思危果斷的說:“可能打不過?!?/br>這個白城深,是他到達仙界以來,唯一一個感到有壓迫力的人。還未等江容易開口,周思危又添上了一句:“說不定你親我一下,我就能打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