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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風輕后藏著怎樣的驚心動魄,坐立難安。 她回過頭望向水面,看著幾條紅鯉終于活泛了起來,心里想著的是方才追了元寶一路,似乎有些餓了……她背對著蘇彧,漫不經心地道:“萬幸萬幸,總算五哥你不是連無字天書都懂?!?/br> 蘇彧失笑,忽然喚了她一聲:“阿九?!?/br> 若生沒有回頭,仍然盯著水中的魚:“嗯?” 蘇彧道:“我有個難題想要請教你?!?/br> “難題?”若生輕輕咬了下唇瓣,將手里的魚食盡數丟進了池子里,拍了拍手掌,“且說來聽聽吧!” 于是蘇彧便問了。 像是先前問她是否愿意觀魚一樣,從從容容,聲色不動地問了。 他說,不知連三姑娘可愿賞臉與在下一道共赴白頭? 若生背對著他,靜靜地站立著。 仿佛站了一盞茶,仿佛站了一炷香,又仿佛只站了一息。 她抓著扶欄,慢慢地轉過身來,慢慢地瞪大了一雙杏眼。 ***** (言情苦手,卡文卡成狗……) (。) 第300章 定情 蘇大人這道難題,一言便是一生,果真是難。 然而她心中早有定論,驚詫過后并無猶豫,杏目一彎,笑靨如花,鄭重地回他道:“愿與君同生共死?!?/br> 七字一生,勝似千言萬語。 蘇彧問得直白,她亦答得直白,干干凈凈,利利索索,恰如這一場旗鼓相當的愛情。他和她,都不是辦事拖泥帶水的人,就連表心跡也一樣—— 一個想娶。 一個想嫁。 再簡單不過。 若生笑微微地看著他,看著他向自己伸出了手,攤開來,掌心向上,安安靜靜地等候著,不覺笑意更濃。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慢慢擱了上去,而后忽然出其不意,用力一握抓住了他的手,借力順勢撲進了他懷里,雙臂一張,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 她靠在他的胸前,耳朵緊緊貼著他身上的衣衫,一動也不動,似乎連呼吸聲都變得平緩輕淺了。 反觀蘇彧,猝不及防叫她抱了個正著,罕見得有些慌張起來。 他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卻一眼就瞧見了自己懷里的她。 碎金一般的日光透過樹影落在他們身上,將她照得那樣耀眼奪目。 他渾身發燙,腦海里有瞬息的空白。 恍惚間,他聽見懷中的姑娘在一本正經地喊他別動,他只好繼續僵直著身體任由她抱,佯裝鎮定地別開臉,聲音微沙地問道:“做什么?” 若生不答,依舊緊緊貼著他的心口,屏息聽了一陣才憋著笑抬起頭來望向他道:“蘇大人這心跳得可夠快的?!?/br> 說完,她松開手,模樣狡黠地笑了起來:“雖說我已經答了你的題,但蘇大人那題問得有幾分真情實意,到底是得聽完這心跳聲才敢確信無疑呀?!?/br> 她笑著后退,學他方才的模樣攤開手,動了動手指,惡霸口氣道:“定情信物拿來!” 蘇彧怔了一怔,旋即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地取出一塊自己隨身攜帶的骨牌,遞到了她手心里。 若生手掌一合,滿意地攥緊了它。 距離他們二人昔年初識,已是眨眼數年。 一生之久。 她變了,他理應也變了。 許多事都不同了。 物是人非,唯獨這三塊骨牌未曾變化。 而今團團握住,依稀還是當初躺在她手心里的觸感。 也正因如此,眼前這一切才真的像是真的,而非夢,一扭頭,睜開眼便全是空。 她晃晃手,看著蘇彧,忽然就什么也不擔心了。 他不是胡來的人,若非有了萬全的打算,想必也不會急著來同她表明心跡。他既然開了口,問了話,那就是心中有底了。 那她,也就跟著有了底。 若生小心仔細地將骨牌收好,然后看看天,看看池子,招呼蘇彧把紙鳶撿起來給她。 蘇彧半點脾氣也沒有,讓撿就撿,讓給就給,老老實實的。 若生看著,沒來由的心里一軟。 這樣的蘇彧呀…… 她念念不忘,捧著一顆軟成了春水的心,蕩蕩悠悠回到連家,才進抄手游廊便迎面遇上了父親。 雖則時已傍晚,天色漸暗,廊下也還未掌燈,但連二爺眼尖手快,前腳才看見她臉上的笑意,后腳便伸手拽住了自家閨女,好奇地問道:“怎么這么高興,那定國公府就這般好玩?” 若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反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像小時一樣仰頭看著他,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爹爹我餓了?!?/br> 連二爺愣了一下,隨后伸手一拍她的腦門,沒好氣地道:“才說你怎么看著這般高興,原來是知道我讓人做了好吃的呀!” 他扭頭沖一旁的丫鬟道:“去傳話,擺飯?!毖粤T又急匆匆追著喊了句,“阿九今兒個也在明月堂用飯!” 若生便連衣裳也沒有換就去了明月堂。 到了飯桌前一看,原是做了八寶鴨。 八寶鴨雖是南邊的菜色,但府里的廚子做得也不差,看著十分地道。開背的帶骨鴨色澤紅潤形狀完整,腴香濃溢。嘗一口,鴨rou酥爛,汁濃味鮮,很是不錯。 若生神清氣爽,胃口大開,不知不覺就用了大半只。 連二爺在一旁急得不行:“照你這么吃,真得吃成大胖子了!”見她不甚在意,連忙搶過來不讓她吃,“得得,你再吃,回頭蘇家那小子都不想娶你了!” 若生正慢條斯理擦著嘴,沒料到他會說出這么一句來,不由得手一抖,臉也紅了。 偏屋子里燈火通明,連二爺跟朱氏都瞧了個正著。 朱氏便放下筷子借口說去看看若陵先行溜走了,留下父女倆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有人說話。 好容易燈花噼啪炸了聲,打破了這古怪的寂靜。 若生忙往他跟前端他愛吃的菜:“菜都涼了,爹爹快吃?!?/br> 連二爺舉著筷子并不看菜,只上下打量她,十分肯定地道:“你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