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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截然不同的兩面? 若生遙遙地朝人群望了一眼,只覺得滿目花團錦簇,著實晃眼,不由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 而慕靖瑤隨著她的目光也朝人群看了過去,口中放低了聲音道:“不過也難怪她會長成這副八面玲瓏的性子,陸夫人早年仙逝后,陸相便一直未曾續弦,她小小年紀便要開始學著掌家,學著照顧幼弟,想來也是不容易?!?/br> 若生聞言,慢慢將視線收了回來,笑了笑道:“好了,不說她了,左右咱們也沒打算要同她多結交,管她是什么性子呢?!?/br> 慕靖瑤便也跟著笑道:“可不是!你還是老實跟著我去看花好了!” 然則話雖如此,這天到底還沒太暖,開了花的植物并不多,只角落里的幾叢迎春花爭先恐后地綻開了花苞。 倆人挽著手,頭并頭地盯著看了一陣。 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幾棵樹后,正有人在像她們看花一樣打量著她們。 只不過她們二人僅是看花,蘇老夫人卻別有深意。 但她看著看著,目光不禁滯住了。 天光之下,若生并未盛裝打扮,然她韶光極盛,竟有著令人目眩頭昏的美麗。 蘇老夫人不覺用力握緊了手中的蜜蠟手串。 如果單論五官樣貌,眼前的少女并不能算是萬中無一的絕色,且她年歲不大,眉眼間猶帶著些微稚氣,更是不能以美艷論。 可她就只是這么站著,便已很是打眼。 那份美麗。顯然并非言語所能輕易描繪。 蘇老夫人有一瞬間的怔忪。 隨即在回過神來的剎那,看著眼前親昵說笑著的兩個姑娘,她緊緊皺起了眉頭,對自己身旁的大丫鬟青鴦低低問道:“莫非是我瞧差了。另一個可是慕家的孩子?” 青鴦驟然聽見這話,不由愣了一愣。 蘇老夫人明明是認得慕家姑娘的,為何要這般問自己? 她遲疑著說道:“您沒瞧差,那就是慕家的姑娘?!?/br> “……慕家的姑娘呀?!碧K老夫人輕輕摩挲著手串的墜腳,一字一頓地道?!斑@倒是沒料到?!?/br> 青鴦問:“您是指這二位交好的事?” 蘇老夫人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眼前的倆人,笑容自在,舉手投足都自在,可不是普普通通地交談寒暄。 她們倆,勢必認得有一陣子了。 不過這么一看,倒也就說得通了。 慕靖瑤是賀咸未過門的媳婦,她的好友想必賀咸是不會不知道的,而賀咸又同蘇彧親若手足…… 蘇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盤算著,眼神來回變幻,還待再看。不遠處賞花的兩個少女這時卻已站直了身子,笑著走開了。 青鴦便問:“可要奴婢跟上去?” “也好?!碧K老夫人微微頷首,可話音剛落,她就看見大兒媳柳氏帶著丫鬟婆子從遠處走了過來,于是話鋒一轉道:“罷了,你還是同我一道回去吧?!?/br> 青鴦連忙應了個“是”。 等到柳氏帶著人走到近處時,蘇老夫人主仆早已不見蹤影。 柳氏自然也就對她已來打探過的事不得而知了。 因此柳氏心里還頗有些惴惴的,總忍不住揣測蘇老夫人的打算。 可左等右等,也沒見有蘇老夫人身邊的人出現,更不必說蘇老夫人本人了。 柳氏便自行去湊了幾桌人玩牌。并且特地將表姑娘夏柔和若生湊到了一桌上。她并不知道蘇老夫人有意將夏柔許配給蘇彧,只是心道表姑娘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親meimei一樣,最是可信?;仡^等散了局子,仔細問一問她就知道連家這位三姑娘品性如何了。 都說牌品如人品,縱然不能全看分明,那多少也能看出個三兩分吧? 柳氏這樣想著,便沒有告訴表姑娘夏柔,這同桌的有蘇彧喜歡的姑娘。也沒有叮嚀她要多加留心。 畢竟這要是事先知了情,看人的時候哪里還能有準? 柳氏便裝作無心地將倆人安排到了一起。 但夏柔卻以為她是知情的,因而在她安排牌局的時候,一直對著柳氏拼命眨眼,內心狂喊表嫂,希望她千萬不要將自己同蘇彧喜歡的姑娘安排到一處。 她雖自信生得也算貌美,但難道人見了她的美貌就能知難而退么? 還不是指著她耍心機欺負人? 可她一點不想做這種事??! 何況打牌這么神圣又嚴肅的事情,豈能亂來? 她只想高高興興玩兩局而已。 前些天姨母告訴她的事,她好容易才消化了泰半,如今只想趁著自己還沒出家,努力找找樂子,這牌若是不能好好玩,她今兒個夜里恐怕就要輾轉難眠了。 所以她對著柳氏眨眼眨到眼皮抽筋了也沒停。 但柳氏生怕叫她看出什么端倪來,愣是半響都沒有同她對視過,直到笑盈盈準備走人了,才終于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夏柔便會錯了意,以為柳氏是懂自己的,定然沒將人同自己安排到一處,總算長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雖從蘇老夫人口中得知了蘇彧有喜歡的人,但并不知道姓甚名誰,因而也有幾分好奇,不知道蘇彧喜歡的那個姑娘在哪桌,又生得是何模樣。 她四下張望了一會,并不能瞧出什么,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不論如何,人不在這桌就成! 于是她笑著同若生和自己右邊鄰座的姑娘打起招呼來,又跟左邊的慕靖瑤寒暄了幾句。 慕靖瑤便和若生介紹道:“阿柔是蘇老夫人的娘家外甥女,自小同我們幾個一塊兒長大的,熟悉得很?!闭f完又向夏柔介紹若生:“平康坊連家的三姑娘,比你還小上一些,你管她叫阿九就行?!?/br> 若生和夏柔倆都是從善如流的人,當即互相喊起“柔jiejie”、“阿九”來。 慕靖瑤就笑著要介紹剩下的那一位姑娘。 可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個丫鬟匆匆忙忙走過來靠近她對面坐著的姑娘說了句什么,然后這姑娘就笑著站起身來同她們賠了個不是,換去了另外一桌。 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陸幼筠就在這時朝她們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