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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蕉遲疑著,不敢肯定,“笑倒是笑著的,可說話間,奴婢總覺得她似乎有些著急,還有些心不在焉的?!?/br> 若生聞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拿捏不準,姑姑到底是怎么了。 然則就是竇mama,其實也并不清楚云甄夫人怎么了,是以她才會同綠蕉說出和若生說給父親的話,幾乎一般無二的敷衍之詞。 云甄夫人一回千重園,二話不說,就要人備煙,不問玉寅兄弟的事,也不問府里的人和事,似乎什么都漠不關心。 竇mama誰也沒傳,親自給她點的煙。 一支玉煙桿,在迷蒙的煙氣里,若隱若現。 云甄夫人神態慵懶地歪在軟榻上,一言未發。 竇mama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看,只見云甄夫人臉色晦暗,沒有光澤,雙目緊閉,眉眼間滿是倦怠,但那股倦怠和竇mama過去見過的,似乎又是那般不一樣。 眼前這個她服侍了許多年的貴婦人,突然間就變得陌生了起來。 良久,竇mama才聽見頭頂上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早便說著要回京,可皇上左拖右拖,硬是拖到了這時候……” 竇mama原想應聲,可仔細一聽才發現,云甄夫人這話其實是在自語。(。) PS: QAQ夏天感冒真是最難捱的事。。謝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今天先更這么多,明天再見。。還有這段劇情在收線了,覺得看不大明白的,可以攢攢到時候一起看~ 第250章 挨訓 她有心想搭腔,卻茫然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竇mama于裊裊煙氣間說了句:“夫人,玉寅的事……”人跑沒了蹤影,是她失職,理應受罰,縱是云甄夫人不說,她也該自主提起。 然而竇mama沒有料到,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叫云甄夫人給打斷了。 云甄夫人姿勢慵懶地歪在榻上,口氣有些懨懨的,聲音愈發沙?。骸拔曳α?,有什么事都延后再議吧?!?/br> 竇mama聽見這話,怔了一怔,嘴角翕翕,到底還是只應了個“是”字,她命人備了熱水,親自服侍云甄夫人更衣洗漱。天日漸冷,云甄夫人身上穿著的衣裳卻還很單薄,仍是夏衫。 她替云甄夫人除去外衫,又去了中衣,動作忽然頓住。 “怎么了?”云甄夫人見她不動,皺了皺眉。 竇mama這才恍恍回過神來,連道沒什么,扶著她進了浴桶。熱氣彌漫,遮蔽了視線,但竇mama卻似乎總還能看見云甄夫人光裸的背脊。 不過才月余,夫人怎地就瘦了這許多? 白皙的背肌,亦沒了往日光彩,若說過去像瑩潤的玉,如今便只是蒼白的石頭,硬邦邦冷冰冰。她的肩,瘦削許多,背上的蝴蝶骨囂張地聳立著,愈發顯得伶仃漠然。 竇mama心里頭的困惑狐疑揣測,在這一瞬間盡數變成了澀然。 世人只見云甄夫人活得光鮮肆意,卻不知這背后,滿是心酸苦楚。她熬了許多年,時至如今,終究還是有些熬不住了吧。 竇mama如是想著。鼻子發酸,眼眶一紅,將頭低了下去。 沐浴過后,云甄夫人便倒頭大睡。這天夜里,千重園里靜悄悄的,她始終未曾發話要見旁人,不管是管家的連三太太。還是連二爺和若生父女。她都一概沒有提起。 但這略顯詭譎的平靜,卻僅限于平康坊連宅。 夜幕下的天空月明星稀,風輕而柔。原是舒適宜人的好天氣,可皇城頭頂上,卻仿佛有一場疾雨將至,已是烏云密布。只差電閃雷鳴。 嘉隆帝出去一趟,過了幾天閑散日子?;亓藢m便有些歇不住了,命人抱了一大沓折子過來,他一本本翻開批示??粗粗?,他看見了刑部楊顯上奏的折子。仔仔細細看過,手中朱筆輕輕顫了下,他驀然發了大火。將折子連筆齊齊往地上用力一擲,怒道:“傳太子來!” 在旁伺候的大太監見狀。眼皮一跳,連忙退下,使人去傳太子。 此時夜色已濃,太子已然歇下,得了皇命,匆匆忙忙從女人床上爬起,換了衣裳便往御書房去。一路上,他惴惴地想,嘉隆帝深夜傳他,恐怕十有*是為了那樁糊涂案子。 他氣得磨牙,臉色都變了,暗道倒霉。 可更倒霉的事就在后頭等著他,太子方才進門,就叫迎面飛來的一塊澄泥硯不偏不倚砸中了肩頭,疼得他哎喲一聲痛叫出來。他立馬連走帶跪地撲到了桌案前:“父皇息怒!” 坐在桌后寬椅上的嘉隆帝聞言,冷笑了聲:“朕深夜傳你,你可知是為了何事?” “兒臣知道?!碧拥苟棺铀频膶⑹虑榻o說了一遍。 嘉隆帝的火氣小了些:“區區一個內侍,你尚且管不了,今后當如何治國?” 太子一聽這帽子扣得大,自己冤得都該六月飛雪了,登時連連磕頭:“是兒臣無能,勞父皇憂慮?!?/br> 早在那小太監的尸體被找到后,他便去尋了陸立展,連罵昱王手段下作,可陸立展卻道,這件事不一定就出自昱王之手,若昱王早知他們準備挑個人送去給刑部,他必然不會再弄具尸體出來。人死了,線索就斷了,單憑這些能叫嘉隆帝對太子惱上一惱,旁的,還有什么? 這具尸體,不像是昱王的手段。 他說得信誓旦旦,極有把握,太子雖然狐疑,但也愿意相信。 可如果真不是昱王,事情反而難辦了。 挖坑的人,躲在暗處,無人知曉究竟是誰,也沒人知道,對方還會再做出什么事來。 是以太子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嘉隆帝訓他,他也就像只小狗似的,伏在那,任由他訓。 果然,便如陸立展在他幼時教他的那樣,嘉隆帝訓來訓去,見他乖乖認錯,心里就是有天大的火,也慢慢熄了。鐵拳打棉花,委實無趣。 末了,太子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要告退,走出一步,他忽然回頭,面露踟躕。嘉隆帝看得清楚,立刻問:“有何事要稟?” 太子遲遲疑疑的,道:“那小太監并非兒臣手下的人,可他身上卻有腰牌?!?/br> 嘉隆帝目光如炬地望向他,也不說是信他還是不信他的話,只是說:“朕會命人徹查此事?!?/br> 翌日一早,他便下了命令,不論如何,定要破案。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