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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二爺道:“好呀!”(。) 第248章 怪病 他笑得瞇起了眼睛:“我從來沒有見過兩只眼睛不同色的人,真好看,一定是菩薩有意為之。( )”“可是干女兒是什么?”頓了頓,他扭頭看向了若生,又囁喏了句,“怎么連菩薩也偏心,我怎么就沒夢見過菩薩……” 口中念念有詞地嘟噥了半響,連二爺驀地起身往外走去。 若生猝不及防,愣了一愣才想起去攔。連二爺見她來攔住自己,擺出一臉困惑來問道:“做什么?” 若生無奈:“您怎么一言不發就要走?” “我也想見見菩薩?!边B二爺聞言,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似地伸手摸了摸耳朵,“我得趕緊回去睡一覺,萬一菩薩在夢里等著我呢?!?/br> 若生見他神色極其嚴肅認真,忽然有些好笑,可心道萬不可在他面前笑出聲來,只得苦苦憋著,忍得一張粉臉也漸漸紅了起來。連二爺還催她:“快撒手,我這就走了,回頭再來同你玩兒?!?/br> “得得,您趕緊去,我不攔您?!比羯盟麤]有法子,雙手一攤,“不過雀奴的事,您可知道了?” 連二爺抓了抓下巴:“留著她吧?!?/br> 若生微笑:“姑姑回來問起,您可得幫著留人!” 連二爺著急忙慌地要回去更衣睡覺等菩薩入夢,神不守舍的,聞言連聲應好,又問:“菩薩生得什么模樣?胖不胖?我瞧著畫像上都胖!” 言語間,父女倆已走到了門外,正巧吳mama經過,聽見這話駭了一跳,連忙道:“二爺萬不可胡言!” 神佛可畏,不能胡亂說道,連二爺的話往深了說那就是大不敬,吳mama吃了一驚后唯恐他再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來,站在邊上都不敢動彈了。txt下載/若生倒是可信可不信,胡說八道的事她也做得多了。哪管這些,但瞧著吳mama的模樣,她亦不敢再叫父親多言,小聲同他叮囑了兩句。便放他先走了。 少頃,若生重新走進小書房,瞧見雀奴依舊站在原地后,不覺怔了怔。 雀奴聽見響動,這才抬頭來看向了她。神色有幾分不自在,低聲問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于連若生而言,她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圖謀的東西。 即便對方舍了她一口飯吃,那也是對方虧了。 可對經歷過黑暗歲月的若生而言,雀奴曾經是她生命中僅有的一抹光亮,也正是因為識得了雀奴,她時至今日才會仍然愿意相信,世間的確有“善”存在。 所以,她只想對眼前的小丫頭好,像昔年她照顧自己一般。照顧她。 “菩薩說的,你上輩子于我有恩?!币惶渍f辭說到第三回,加上原也不算太假,經由若生說出來,怎么聽怎么真。 雀奴有些恍神:“可我不配做你的姐妹……” “我說你配你就配?!比羯酥?,擺出了張狂的貴女模樣,又活像是囂張的街頭惡霸。 雀奴低低道:“我給你做丫鬟吧……” 若生絲毫也不動搖:“我有丫鬟,你開了門數數,多少個?用不著你,你就安安生生坐著讓人伺候就行!” 雀奴沒再吭聲。過了好一會,她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書,打開來,盯著上頭的字喃喃自語起來:“我定然是做夢了。所以見著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若生沒聽清,蹙了下眉,悄悄湊近去,一看,呀!這丫頭將書拿倒了! 她輕輕打著扇子,探出一只手去。把書從雀奴手中拽出來,調了個個,又給塞了回去,然后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小書房。 及至廡廊下,綠蕉來尋她,遞過來一封信。 若生接過,一面展開一面同綠蕉道:“將那頂鮫綃寶羅帳取出來,送到雀奴姑娘房里,還有那幾身新衣,也一并送過去,瞧瞧哪里大了,仔細著改一改?!?/br> 綠蕉一一應下。 她展開了信:“何時送來的?” “就是方才?!本G蕉回答道,不由得感慨了句,“好些日子不曾見過元寶了?!?/br> 若生笑了起來,嗔道:“那蠢東西辦壞了事,主子拘著不讓它亂跑了?!?/br> 綠蕉不知內情,聞言只是可惜:“那小東西倒是討人喜歡,往日來了大家伙都煩它,銅錢更是,哪知見不著了,這心里頭又惦記起來?!?/br> 若生笑說回頭抱了元寶家來,一邊打發了綠蕉去辦自己剛剛吩咐的事。 她坐在扶欄上,細細看起了信。信自然是蘇彧送來的,也不長,但句句是關鍵。他問她,在她經歷過的那段歷史中,浮光長公主后來如何了。 若生盯著長公主那三個字,卻有些回憶不起來。 她只記著浮光長公主帶走了玉真,后來連家倒了,宅子空置,落于其手,其便一個高興將宅子賞給了玉真。 若生嗤笑,至少直到她死,浮光長公主的日子應該都還過得十分逍遙。 帝王更替,對她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 然而依蘇彧信中問的來看,他想知道的應是浮光長公主是否患過重病。此次隨駕清雲行宮的人中透出的消息,長公主在行宮生了大病,身上不適,時而大發雷霆,時而精神不濟,眾位御醫皆束手無策。 --一場厲害的怪病。 浮光長公主身份尊貴,一向又是張揚的性子,她若是得過大病,縱是若生前世沒大注意,也一定會有所耳聞。 但若生記憶里,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不過她看著那行關于浮光長公主病癥的字跡,腦海里忽然閃過了幾個破碎模糊的片段,她似乎……見過那樣的長公主! 是了,就是那一年,她帶走玉真的那一年。 宣明十九年的春宴上,浮光長公主見著她時,先是微笑,贊她容貌生得好,她彼時年少輕狂,聽得這話十分受用,面露歡喜,長公主卻忽然神色一變,眉眼間滿是嫌憎,抬起兩指捏住了她的臉皮,用力一扯,厭惡道:“真真是一副好皮相,令人見之想毀?!?/br> 那管聲音,若生如今想起,還是覺得渾身一寒,更不必說當時的她,簡直是嚇得手足無措,偏偏她正要逃,長公主的臉色又變了,飛快黯淡下去,手指也松了,反捂臉啜泣起來,惹得她愈發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