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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哥,那眾人眼里自然就只有他了…… 只要二哥不在了,他就是最聰明,最討人喜歡的那一個了。 于是,當眾人停下休息的時候,他悄悄地在二哥的馬具上動了手腳。 誰都沒有察覺,二哥他也沒有察覺。 郊外空曠,草地正青,天色瓦藍,日光也正明媚,一派好風景,惹得眾人策馬狂奔,嬉笑玩鬧。 他也在笑。 二哥騎在馬背上,朗聲笑說,他要去前頭轉轉。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的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轉眼工夫,駿馬同人,就都不見了。 二哥騎術好,誰也不擔心他,只當他一會便會回來。 可過了片刻,他還未回來,大哥讓人去找,他就說他去。他也找到了二哥,那個磕破了腦袋,面上糊了鮮血的少年,躺在地上仿若已然死去。 他站在那看了兩眼,手腳冰涼,心里卻似乎有個人在笑,笑得那樣猖狂高興。 就在這時,地上的少年睜開了眼睛朝他望了過來。 他一驚,倉皇逃走。 回到眾人身邊,大哥問:“沒找到?” 他咽了口唾沫,搖頭說:“找到了,可二哥說過一會再回來?!?/br> 大哥皺了下眉,旋即笑罵:“那臭小子,光顧著自個兒玩了!且隨他去吧!” 結果,誰也沒有立即去尋二哥。 這一耽擱,就又是大半個時辰。 大哥還不見人,終于覺得不對勁了,親自帶人去找,這才找到了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年。 所有人都以為,二哥是在見過他之后很久,才出的事。 他見二哥還活著,亦慌張起來。 可大夫說,準備后事,他又松了口氣。 誰曾想,閻王爺都追到腳后跟了,二哥他竟然活了下來。 他怕極了。 但二哥傻了,他似乎又沒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不過二哥竟然還記得見過他,他坐在床前,聽他那樣說著,駭得面如土色,大哭起來。 終究是年幼啊…… 好在二哥竟然真將事情給瞞下了。 但他仍一直惴惴不安,且越長大便越不安。 有一回,他動了殺心,問二哥,還記不記得。 二哥瘋瘋癲癲的,握著串糖葫蘆蹲在廡廊下仰頭看他,蹙眉說:“記得什么?” 他一愣,隨后笑了起來,說:“沒什么?!鞭D身離去。 是以,他從來不知道,連二爺在他走后,望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著一句話—— “老四是個傻子!明明讓我誰也不要說的,怎地自己又來問我了?害我差點說漏了嘴……”() ps:從前有個吭哧吭哧挖坑的作者,有一天她遇上了一群小妖精。小妖們耳朵尖尖,愛穿一身粉,每天每天躲在書友們的票夾里,誰喊也不出來……她喊啊喊,一屁股坐坑里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磨人的小妖精們,偶爾到我碗里來一下好咩?”小粉紅們齊齊搖頭:“不去,姥姥我們不去?!弊髡呔鷥扰M面,卒。 第179章 絕望(一) 然則即便不知道連二爺當時的心思,連四爺在后來也還是悄悄試探過他兩回。這到底記不記得,只問一次,他這樣的人,終究不敢徹底放下心去。 可幾年前,他在連二爺床前痛哭流涕,又是賭咒又是發誓,捎帶著對連二爺哄著勸著不要將事情透露給旁人,以致于當時還有些神志不清的連二爺見了,還只當他是害怕所致,一口便應承下來。 連二爺其實記得不大多,他只記得自己隱隱約約見過連四爺,但當時是個什么樣的情況,自己怎么了,連四爺又是否真的在那里,他并不敢肯定。 但連四爺哭成那副模樣,他便在心里頭想,老四大抵是做了極壞的事。 云甄夫人時不時問他,可還記得那日發生的事。 他有心想說,可老四那般可憐,他又分明答應了人家,這話就是想說也不能說了,所以他將事情徹底埋藏在了心底。 就是老四親自來問,他也是不能說的。 誰也不能告訴,這個“誰”里頭當然也囊括了老四。 是以,連四爺后來反反復復問他,他也只反反復復地說,什么? 茫然的神情,自他眼中流露出來,半點也不顯虛假。 連四爺終于不再試探。 瘋瘋癲癲,像個頑童一般的兄長,并不足為懼。 連四爺沒有再將這事放在心上,慢慢的,似乎也就真的忘記了。 若不是先前自己突然從“追風”馬背上摔了下來,那疼痛跟惶恐忽然涌上心頭,他只怕也不會想起那件陳舊的往事來。 歲月如梭。翻過一年又一年。 連四爺是真的將那件事給忘得差不多了。 他躺在病榻上,恍恍惚惚地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養的馬,他再清楚不過。 “追風”怎么會突然發難,將他甩下馬背呢? 疑問一個接一個地涌上來,但他心里頭針扎似的難受,滿腦子一時間突然叫林氏的事全給塞滿了。旁的。竟是半點也再容不進去。 他想要抬起手來,可吃力得緊,萬分艱難。 他想要坐起身來。身子卻不像是自己的。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放聲大喊:“來人——快來人——”可嗓子里像是叫火燎過一樣,又干又疼,聲音啞得厲害。 喊得再響亮。也只像是“嘶嘶”的怪叫聲。 憤怒像是洪水一般席卷上他的心頭,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喉嚨里出血的聲音?!皝砣恕?/br> 可一旁伺候著的人,其實早就已經到了他身旁,一連喊了也不知有幾聲“四爺”。 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耳里,只兀自在那大喊來人。 小廝無法。轉身出去,急匆匆去喊人來。 若說連四爺聽不見了,他這耳朵分明沒有受傷;若說他是在夢魘。但他的雙眼分明又是睜著的。 事情太過詭譎,小廝駭得一臉蒼白。 須臾大夫跟在云甄夫人身后趕來。上前一看,皺著眉頭貼近連四爺的耳朵孔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