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語氣也微冷了些,“吳鄭氏也好。先前的幾名婦人也罷,都是年歲接近,性子相似的人。而且同丈夫的關系皆有不和。分明過著清貧的日子,卻總對富貴日子念念不忘。對世人不滿,認定老天不公,脾氣暴躁,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亦耐心寥寥?!?/br> 聽他緩緩說著,若生腦海里忽然出現了個模糊的身影。 那個和吳亮一家住在同一條巷子里的婦人青娘,可不就是這么一個人? 只是她的男人,似乎早已經去世了。但聽她打罵兒子時說的那幾句話,想必她丈夫活著時,夫妻間的感情也不怎樣。 若生在心里暗嘆了聲,開口問道:“你如何得知那兇手,是個年輕男人?” 蘇彧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話:“憑他的行兇手段?!毖粤T,他驀地往前邁開了步子,走出兩步后回頭來看若生,“連姑娘可有興趣同去捉拿兇手?” 若生無動于衷:“這樣是不是不大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碧K彧將頭轉了過去,不再看她,“你既能想到兇手是那些婦人的情人。難道便不想親眼看一眼他生得是何樣?” 若生聽得頭皮發麻,懊悔不已,果然不能跟他搭話!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了去。 聽見腳步聲,背對著她的蘇彧面上慢慢地露出一種饒有興趣的神情來。 一行人出了衙門,與衙役們一前一后往吳亮家所在的巷子去。 衙門所處鬧市,那巷子周圍就顯得冷清許多,又因為眾人皆知這巷子里出了樁命案,一時間周圍人煙寥寥。 若生將手撐在車壁上,探出半個腦袋問蘇彧:“蘇大人這是相信我的話,兇手仍在巷中?” 昨兒個守在巷子口的幾個護衛,也都已被問過話。 蘇彧卻只慢條斯理地攤開一張圖。低頭看去,口中道:“你遇見我時。我正領了人在一一查看發現尸體的地方。雖然每一具尸體被發現的地方都不同,但這些地方。卻都在一個方向?!?/br> 他將手里的圖舉了起來。 若生就看到那圖上用墨畫了幾條線,似是道路,其中還有用朱砂圈出的地方,應當就是發現尸體的位置。 然后,她在那些朱砂紅圈的中心處,發現了三個字。 ——臨水巷! 臨水巷就是他們眼下所在的巷子,也就是吳亮一家所住的巷子! 若生脫口而出:“你已知兇手在這里?” 蘇彧微微搖頭,將圖收了,道:“只是揣測,這條巷子,原本應當是兇手最不可能殺人的地方。一個犯下多條命案的人,不會輕易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動手?!?/br> “那他為何殺了鄭氏?” “因為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碧K彧走遠兩步,吩咐衙役,“命人在巷中一戶戶打探,可有……” 巷子出口從昨天開始就有若生的人誤打誤撞正巧看著,而后尸體被發現了,就有衙門的人守著,所以兇手如果真在巷子里,必然無處可逃。 若生不便出面,就照舊坐在馬車里,靠在窗邊往外看。 衙役領了蘇彧的話跟他描述的兇手模樣,開始一家家打探。 兇手心性殘暴,表面卻不見分毫,是個性子討喜的人,但平生碌碌無為。家中有血親長輩是如鄭氏一群人相似的婦人,而且這兇手,是個左撇子。 鄭氏嘴上所縫的紅線,必是個會針線活計的人才能縫出的樣子。先前在停尸房內,蘇彧讓若生比劃了下下針的手勢,就是為了確認,這兇手是個右撇子,還是左撇子。 左手跟右手縫的線,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二者的起始方向不同,最后的樣子也不會完全相同。 有個衙役在這時敲開了巷子入口不遠處青娘家的門。 青娘從里頭將門打開來,一看見是官差,不覺慌張起來,又看見了蘇彧,忙喊:“那大人先前才讓人放了我,你們怎地又來了?我可沒殺人??!” 衙役見她聒噪,頓時不耐,抬手將門板敲得咚咚作響,厲聲問:“可曾在這一帶見過這樣的人……” 他飛快說著,青娘的臉色就隨著他的話音一點點難看了下去,到最后她“哐當”一聲就要將門關上?!皼]見過這樣的人!”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立時叫周圍的衙役都圍了過去。 “真沒有見過!”門被擋住,關不上。青娘尖叫起來。 幾個衙役就推開了她往里頭沖,不一會里面就傳來一陣“叮鈴哐啷”的響動。 霍地。打里頭沖出來一個人。 巷子窄小,那少年橫沖直撞,幾人竟是攔不住。 蘇彧就抄著手閑閑站在那,伸長了腿一絆?!班亍币宦?,穿著粗布衣的少年已摔了下去。他便彎腰去抓少年的左手,翻開了手掌細看。 以兇手的針線手藝來看,手上必然有繭子。 習字、漿洗、拉纖、挑擔、拉弓、繡花,每一樣姿勢所形成的繭子都全然不同。 少年虎口處有繭。平素是做慣粗活的,但更多的繭子,卻都在右手,右手中指指尖處有繭,是習過字的,他是個右撇子。 蘇彧將手一松,人未直起,命令已下達:“搜,里頭必然還有人!” 衙役們便一股腦沖了進去。青娘癱倒在門邊,面若金紙。 方才兒子被擒時。她面上驚色絲毫未減。 她在家中,還藏了一個人。 衙役們沖進去時,那人正要翻墻逃走。幾下掙扎。他終究還是被按住捆了雙手押到外頭來。 青娘這時才像是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要撲過去,“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 被抓的年輕男人,哆嗦著,嘴里的話卻十分囂張:“官府抓人也要有證據,你們憑什么抓我?” “憑什么?”蘇彧冷笑了下,“你娘的尸體,在哪里?” 年輕男人的面色霎時變了。 說完他又看向青娘:“你為他喊冤?他昨夜本就可以逃,可卻沒走。你道是為何?”他聲音極冷靜。 青娘怔了下,而后似是恍然大悟。突然間跳了起來,“你想殺我?你想殺了我再走?”尖聲喊叫著。她又驀地哭了起來,又去找兒子,“長生,長生……” 可被衙役看管著的少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