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債主又正好是個男子,近日來的這些命案,必都是此人犯下的吧?” 一開始,眾人并沒有將頭兩樁命案聯系在一起,只當不過是巧合罷了。 可慢慢的,眾人便發現,這幾樁兇案的死者,死狀都幾乎一模一樣。 死者皆是三十余歲到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被發現時,雙手俱都齊腕被砍斷,遍體鱗傷。渾身是血,最重要的一點。是每位死者的嘴巴,都被紅線給縫合了起來,針腳細密有秩。 加上尸體剛剛被發現的時候,身上除了血腥味外,還帶著濃郁的廉價脂粉香氣,所以一開始眾人都在猜測這兇手是個女子。 帶胭脂水粉的香氣,又會針線,不論怎么看。都應該是個女子。 所以張大人跟主簿幾個商議過后,這查案的方向也都是往女子去的。 直到蘇彧一行人到了望湖鎮,他看過驗尸記錄,再問過仵作等人后,便說這兇手應是男人。 仵作驗尸雖則草率不夠細致,但關鍵的傷處,尸體的模樣他都還是一一讓書吏記下了的。 尸體皆是女子,身上傷痕累累,可毆打的痕跡最嚴重的,卻是胸前跟下身。 蘇彧隨后便問了仵作。死者可有遭人jian污的痕跡。 仵作沉思良久,答沒有。 他心中便有了一個模糊的兇手身影。 兇手的此等行為,盡管并非jian污之舉。卻實則同jian污無疑。此人必然對女死者有種極度的憤怒,才會做出這樣的侮辱舉動來。 所以兇手只能是男子,且是必然對龍陽之好毫無興趣的男子! 但兇手是不是吳亮父子口中的債主,蘇彧卻不敢茍同。 他望著窗扇上鏤著的團團祥云瑞草,面無表情地道:“去驗過尸體,就知兇手究竟是何種模樣了?!?/br> 張大人聞言就用一種看神棍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嘴上卻連聲說著,好好,蘇大人請。 二人就移步去仵作那。 張大人心中害怕。半道上便沒話找話說,輕聲問道:“蘇大人。為何這兇手前幾次皆在殺人后棄尸花叢,這一回卻將尸體留在了家中?” 蘇彧冷笑:“殺了一個又一個。官府卻一直無能為力,他自然得意,一得意便自以為是更猖狂了。這一回,他就是殺給你看的!讓你看看他入室行兇,揚長而去,你卻只能在后頭跳腳有多可笑?!?/br> 張大人被他一句“殺給你看的”,駭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半天說不上話來。 到了門前,仵作迎出來,張大人連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 蘇彧則拾了姜片含于舌下,大步往里走。 誰知進去后還來不及看一眼,外頭就有人來稟,說衙門外來了輛馬車,里頭的人說是找蘇大人有要事。 蘇彧打里頭走出來,皺眉問:“是何人?” 衙役表情古怪,答:“說是叫元寶……” 蘇彧神色微變,轉身吩咐仵作繼續,他稍后即回,而后便撇下張大人自行往衙門外去了。 出得門去,他就瞧見不遠處的墻根底下停了架馬車,也不見車夫,周圍更是不見人。 蘇彧默然無聲,緩步靠近。 只見眼前的車簾子輕晃,后面探出張他已十分眼熟的面孔。 ——連三姑娘。 他在車前站定:“連姑娘有何要事尋在下?” 若生正色道:“來還你人情?!?/br> “哦?”蘇彧挑眉。 若生便將吳亮怎么欠的銀子,她又是如何舍不得那白花花的錢,派人日夜守著那巷子出口防他逃走的事說了一遍,最后道:“昨兒個午后吳鄭氏還活著,據聞她是半夜里遇的害,可那巷子夜間無人離開過,所以這兇手,勢必就住在巷子里?!?/br> “你難道不知,吳亮的債主是眼下疑點最大的嫌犯?”蘇彧唇角輕挑,似笑非笑,“你大可以瞞著不說,等風頭一過,這事自然了結,你也早已回了京城,誰還能奈何?” “蘇大人,你別誆我,這背著黑鍋逃跑,可遠不如坦白從寬呀……”若生微微偏過臉,學著他的模樣輕輕地笑。 這笑容落在蘇彧眼里,就模糊成了一團柔軟的白云,拂過心尖,酥麻麻的……() ~ 第067章 膽大 鳳目微斂,蘇彧忽然將手按在了車壁上,“這是連姑娘第幾次牽扯上命案?” 若生仰頭看他,卻見他面上是笑著的。 他說:“連姑娘走哪死哪,往后還是輕易不要出門了吧?!闭Z氣輕淺,意味不明,也不知是譏諷還是真心建議。 若生的視線沿著他高挺筆直的鼻梁慢慢往上,最后落在了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上。這個人不管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怎么聽上去都是一個感覺?她暗暗咬了咬牙,隨即笑開了去,“蘇大人言之有理!” 而后,她笑著說:“既如此,那我也就不耽誤蘇大人辦案了?!?/br> 府里的人將東西也都收拾得差不離,只等能順順利利離開望湖鎮,就立刻啟程。她先前心中便隱隱有些不安,遂讓扈秋娘吩咐了人去打探打探,結果一打探,近日進望湖鎮不難,想出卻是不容易了。 因著望湖鎮的兇案鬧得大,上頭也發了話,知縣張大人便日夜寢食難安,只盼著能早日抓到兇手交差。所以進出望湖鎮的幾條主干,都有人守著。若生想走,也不是走不得,可就這么走了,心里難免不痛快。 何況鄭氏雖然該死,卻也是一條命,望湖鎮里死的也不只她一個人。 兇手一日不能被官府捉拿歸案,這鎮子上就一日不得太平。她既知線索,卻瞞著不提,將來萬一叫這兇手溜了跑了,也是一樁憾事。 她同蘇彧并不十分熟悉,數一數攏共也只見過三面,但二人第一次見面時,蘇彧渾身浴血,奄奄一息。是個十足的怪人;第二次見面時,于蘇彧而言,卻只是第一次見她。不過是個陌生人,但當三表姐妄圖誣陷她的時候。蘇彧卻主動出言為她洗清了疑點;第三次見面,她差點落水,他救了她。 仔細一想,她欠他的人情,也不是那點銀子買了藥就能還清的。 前世蘇彧離世后,她同雀奴埋了他,順帶還當了他身上的一枚玉扳指…… 想來她們倆那會也是雁過拔毛的性子,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