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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上的綴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像忽停忽閃的小蝴蝶一般。她身著一身紅色棉衣,腳踏一雙同色的靴子,雪白的兔毛點綴在領口袖口以及靴筒邊上。她一會大膽地盯著人看,一會又嬌羞地低下頭笑。看得出來伯顏族長自己是很寵愛這個女兒的,畢竟阿奴爾青春又可愛,十分地討人喜歡??哨w筠不曉得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不太喜歡這個伯顏小姐,莫名覺得她晃動的飾品惹得人心煩,靴子上系著的鈴鐺也響動得惱人。還好伯顏族長一行沒有待多久便告辭了,趙筠松了一口氣,可看到隋毅拿著人家送的鹿茸翻來覆去地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又不知怎么的心里不痛快,語氣有些沖地說了句:“人都走了,還看什么!”隋毅有些愣,還是溫和地答他說:“我在看這個是貨真價實的黃毛初茸,就是梅花鹿第一次長的幼角,集市上很多鹿茸都是馬鹿的角又或者是第二道長的角。你不是怕冷得厲害么,這下正好可以用來給你泡酒,喝了可以強身健體?!?/br>趙筠聽了心里立馬熨帖了,同時又有些過意不去,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好。隋毅處處替他著想,自己怎么能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呢,以前可從不這樣啊。沒有過多的言語,兩個人之間很快又恢復到了前幾天的氛圍,就像寒冷的冬夜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甜酒釀,暖和里帶著一絲香甜。伯顏族長的到訪就像一枚小小的石子,只掀起了一點點漣漪就消散在了水面。與此同時,京城里蔣勤已經收到了蚩那單于的回信,他先于父親拆開了信件,讀完之后幾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蔣相氣得拍桌子大罵,稱單于是個榆木腦袋,膽小如鼠,愚不可及!“你說說這個單于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這算是什么破理由!老夫一個字也不信!”蔣相背著手在書房來回踱步,不相信以他給出的條件會得到這樣的回復。蚩那單于的信件里聲稱他與隋毅鏖戰多年,交鋒數次,最后輸得心服口服。狼之戰士信奉戰神的光明磊落,絕不會參與景國內斗,待他臥薪嘗膽厲兵秣馬后戰場上再會。寫信的譯官絲毫沒有替他們的單于緩和一點外交措辭,字字句句都鏗鏘有力,意志堅定,還表達出了對隋毅的一點欽佩之情,看得蔣相是火冒三丈,怒不可即。但對方沒有合作的意愿,蔣氏也無可奈何,與門下的智囊們商討半天,還是決定唯有等開春雪化后主動出兵,絕不能給趙筠留下活路。沒過幾日,部落信使同譯官一起來軍營傳話,族長邀請將軍們去部落里作客。這倒不用擔心是對方擺鴻門宴,畢竟小小一個部族才不過百余人,隨便帶上幾隊士兵赴宴就足夠了。主帳里兩人各懷心事,隋毅先開口說:“夜白,外面風大要不你就不去了,待在營地里,我們用過飯就回來?!?/br>趙筠這么一聽,立馬駁回了建議。“不,我一塊去,待在營里也無事可做?!?/br>于是隋毅、趙筠,并三支隊伍一起出發去往邊境另一邊的部落,而魏廣川只好留在軍營鎮守。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趙筠回想起剛才士兵們清點要送去的禮品,心想禮尚往來都是這樣的嗎?怎么他瞧著就這么別扭呢?!怎么有點像,像那交換聘禮嫁妝一樣,他越想越煩躁,自己生了一肚子悶氣。而隋毅不時地看他一眼,瞧見他心緒不寧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上次伯顏帶著女兒來,他就覺得趙筠似乎對阿奴爾特別感興趣,盯著她看了好久,小姑娘是很討喜,所以他怕......本來今天不想趙筠再和她見面,可趙筠堅持要一同前往,這更讓他憂心起來。他們各自想著心事,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一片片蒙古包坐落在草原的山坡下,一些零散的牛羊在雪地里刨著枯草的根莖,慢悠悠地嚼著。族長領著一大群人早早等在了外邊,見著他們盛情地迎了過來。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鹿茸不僅可以暖身,還可以壯陽哦~~兩個兒子快多喝點——來自親媽的叮囑第48章第48章伯顏族長領著眾人進到部落里,幾乎每個蒙古包里的族民都出來站在了自家門前以表尊敬,他們大多對這個戰勝了單于同時又給他們帶來財路的將軍感到敬畏。也有一些族中男子掛著獸牙串成的項鏈,挺著胸膛用不服輸的視線盯著他們。蒙古包里不時探出幾個孩童的小小腦袋,好奇地伸長著脖子想要一探究竟。伯顏領著他們進到一頂會客的大穹頂蒙古包,內里已經擺上了宴席。除了伯顏的主人席位在最里頭那一方,客席都是分列在兩邊,因此趙筠和隋毅分坐在客人的尊位,剛好呈對面。伯顏祝詞說了一大通,譯官繼續發揚前幾日的風格,精簡成了兩句話:我族設宴款待貴客,請將軍盡興。趙筠環顧了一圈沒有見著伯顏小姐,安心了不少。正當他暗自滿意的時候,族長嘰里呱啦說了句什么,譯官也沒有說明給他們聽。門簾就被撩起,幾名穿著裙裝的女子進到帳內。她們學著漢族的禮儀福了身子行禮,那站在中間的正是伯顏阿奴爾。她開口說:“歡迎將軍遠道而來,雨舒獻舞一曲,希望將軍喜歡?!彼f罷雙手交疊在身前,起勢緩緩舒展開,露出花苞一般的臉龐,喝著旁邊樂師的鼓點跳起了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五名玫瑰色裙裝的蚩那少女圍繞著一身鮮紅衣裙的阿奴爾,裙擺隨著她們的旋轉伸展出波浪一樣的起伏。她們就像一朵朵嬌艷欲滴的花朵,盛放在這帳中。阿奴爾今日薄薄的舞蹈衣裙勾勒出了她姣好的曲線,額間垂著一枚紅寶石掛飾,正正點在眉心的位置,充滿了異域的風情。趙筠不太自然地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誰知那透明的酒液不知是用什么釀成的,入口辛辣酸澀,他又不能失儀只好逼著自己咽下,喉頭泛上一陣腥味,讓他胃口頓失。阿奴爾跳舞時眼睛不時地瞟向隋毅,嬌羞含笑,暗送秋波。伯顏族長滿意地拍拍肚皮,趙筠不自覺地磨了磨牙,譯官臉色黑得像鍋底,就連隋毅自己也感覺到了事有不妥。這時,舞蹈中的阿奴爾突然從腰后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隋毅帶來的士兵見狀立馬刀劍出鞘,被隋毅抬手制止。隋毅看阿奴爾那把匕首并沒有亮出刀刃,而且那刀鞘上還綴著寶石裝飾,應該是屬于收藏把玩一類,不會是用于刺殺。果然阿奴爾恭敬地雙手將匕首呈到了隋毅面前,溫順地半跪下來。伯顏族長激動地站起身,一通連比帶畫咋咋呼呼地說了半天,譯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