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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皆是這熒惑之星的應驗吶!”趙筠雖不像自己祖輩那樣崇神,卻也恭敬地請教:“敢問國師,可有化解之法?”國師捋了捋胡須,拱手回話:“陛下請隨臣于迎鶴觀齋戒清修月余,或許可以化解?!?/br>前朝政事一大堆,冀州幕后主使還沒查清,太子身體也尚未復原,樁樁件件都離不得他。這時候讓他去國師那道觀里閉門不出躲一個月,只為化解一個可能不詳的星象,這不是趙筠為政處事的風格。他客氣地婉拒說:“謝國師為朕獻計cao勞,只是政務繁忙,朕確實沒有時間清修?!?/br>國師聽完激動地說:“陛下,臣絕非危言聳聽!熒惑守心星象兇險異常,懇請陛下為國著想,迎鶴觀有瑞獸庇佑,邪物傷不了您!”無論國師將那什么熒惑星描述成多么毀天滅地的不詳,趙筠主意已定,請夏公公恭送嘮嘮叨叨的國師回了道觀。趙筠自恃登基以來儉以養德,勤勤懇懇,如果真有天罰他也問心無愧。終于得以起身用膳,已是月上柳梢的掌燈時分。接下來的幾日皆是忙碌,秋季臨近,各地上繳的秋季賦稅匯攏到朝廷。趙筠一個州一個州地仔細核對了繳納的賦銀數目,再比對當地的人口及經濟發展水平。他早先就覺得景朝現有的賦稅制度不夠完善,存在著重復征收以及對于貧困民眾來說過于繁重的弊端。但稅銀是維持國力不可缺少的支持,一味地減賦并不能解決問題。而是應改變征收方式,一套合理的征稅方法不僅可以使得國庫充足,國民的生活也能相應改善。他心里有一個雛形,那就是廢除目前的丁稅,隨糧起征,攤丁入畝。無地和少地的農民得以擺脫千百年來的人頭稅負擔,再放開戶籍限制,使得貧困人民除了種地當佃戶還能自由地去謀出路,做營生,促進手工業和商業的發展。只是這樣便會觸及一些大地主大家族的利益,施行起來阻力也會不小。因此趙筠這幾日下朝之后都和戶部的官員,太史令一起商討此事。散會之后已是黃昏,趙筠問小夏子:“你早前不是報說隋將軍求見么?”夏公公甩著浮塵,瞟了一眼夕陽西下的方向,回話說:“是早來了的,可是見皇上忙到這么晚,就先回去了?!?/br>“回去了?”趙筠追問,心想莫非是等上了這許久等不及先回家了?“隋國公說了,他也沒什么要緊事,只是聽聞皇上前些日子龍體欠安,特來拜見。后來見時候不早了怕耽誤了皇上用晚膳就先回去了?!?/br>趙筠聽完嘴角泛起一絲輕快的笑意,仿佛議事一天的疲憊都減去了幾分,難得還有人關心他能不能按時吃上飯。每天被人三拜九叩,他自己都快忘了他也是個需要吃飯休息的凡人。再多錦衣玉食也抵不上這一句的溫暖。作者有話要說: 隋將軍終于出現了!雖然還是木有露臉,這段時間他不在是因為又去了冀州,聽說老婆暈倒了才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一步未歇地入宮想見他,卻又老婆太忙輪到自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害怕耽誤他吃飯而選擇了不見。第21章第21章不多日,蔡忠密報復又抵京,信函里說經過連日查證,王允治父子的確系他殺。經過仵作多日驗尸和蔡忠不依不饒地案件翻查,終于發現了能推翻自殺論斷的關鍵證點——王允治父子咬舌自盡的舌頭齒痕斷面和他們各自的牙齒形狀并不相符!也就是說他們不是自己用牙齒咬舌致死,而是被人刻意偽裝成了自殺。蔡忠還附上了一副圖,那是一個手繪的精巧機關,只巴掌大小,前端是做成齒狀的鋒利刀片,后端交叉而過形成一個手握的器具,呈魚形。血齒魚!血齒魚是一門暗殺兵器,原屬暗夜司所創。暗夜司原是景朝先祖武帝的一個影衛組織,負責暗中保衛皇室安全。經過歷代的發展演變卻慢慢偏離了初衷,變成了皇室爭權奪嫡的暗殺組織。其內部也分化嚴重,個股勢力在其中分庭抗禮,早在趙筠父皇執政晚期就已經解散了暗夜司。趙筠還是太子的時候時常和伴讀們從藏書閣里拿些閑書,在太傅講學時偷偷翻看。其中有一本記錄暗夜司邪兵暗器的圖譜,里面就有這血齒魚!書里的記載新奇而殘忍,最是能吸引少年的興趣。趙筠至今仍清楚地記得血齒魚用于暗殺,將人擊昏后捏開口齒,魚齒上下一咬合,舌頭應聲而斷,鮮血四流染紅魚齒,故名血齒魚。被殺之人舌斷面呈不規則齒形,狀若咬舌自盡,以此免去他殺懷疑。看來蔡忠也還記得少時翻看過的圖譜,按理說這等器具已隨著暗夜司的遣散被一并銷毀,民間也不會有人知道如何制作。而那暗夜司最后一任夜使令,就是當今丞相蔣效羽!趙筠吩咐蔡忠暫且不要聲張,留在冀州集中查探王氏和蔣相之間的聯系。雖然目前蔣相是幕后主使最大的嫌疑人,但苦于沒有證據??v然趙筠是皇帝也不能憑著區區猜測空口斷罪,況且挪用了的水利公款到底去向了何處是一直以來的謎題,如今有了查探方向不再是暗夜行舟,總歸有一日能將其一網打盡。景帝目前動不了蔣相,但在朝堂上仍是大刀闊斧肅清了一遍。“父親,我們在地方的人被皇上這幾日的調令撤得幾乎不剩了,還要按兵不動嗎?”刑部侍郎蔣勤身量纖細欣長,不同于父親蔣相的壯碩陽剛,他身為男子卻長著一雙丹鳳眼,眉尾入鬢,目光冰冷,且行事狠厲,是刑部出了名的酷吏。“哼,他動四肢我們就攻心臟,地方的調任不必在意了?,F下咱們集中精力放在京城的掌控上,能籠絡的勢力都劃分過來。你知道隋毅前些日子獨自又去了冀州嗎?”蔣相年過半百,卻是龍精虎猛,說話中氣十足,似乎一切都勝券在握,他繼續吩咐兒子道:“我們的探子在冀州地界見著了他,雖然被發現甩開了,他的后續行蹤不明。但他重返冀州必定是想探探虛實,好跟咱們談條件?!?/br>蔣侍郎有些不太信任隋毅,說道:“父親,隋毅和皇帝一同暗訪的冀州,他父親隋相在時也和您素來政見不合,我怕他是?;室慌??!?/br>說起已去世的隋丞相,蔣相十分不屑,嘲弄地說:“隋青臣那個只會寫點詩的酸腐文人,有什么大志!他兒子好歹帶兵十一年,嘗過一呼百應的豪氣,如今鳥盡弓藏,你以為他能甘心???他剛回京那會,太后要給他做媒賜婚,被他一口回絕,沒幾天小皇帝就削了他的兵權。這看似瑣事的背后,都是波譎云詭的政治涌動。拉攏不成只能打壓,皇室的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