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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誰高多少”“??!”張睿有些驚詫“你看著灑脫恣肆,可做起事來,總有些怯,就像……”,白珩撐起腦袋,想了想,“就像怕被責罰的孩子一樣,怯怯的,讓人看了心疼”張睿沒說話,身子一下子木了,望著窗外雨中的芭蕉,不知悲喜,只覺眼角發熱白珩不知他這廂怎樣,只把聲音放的更緩了,“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比誰高多少。若是自己心底不把脊背挺直了。強撐著,很累”他緊緊環著自己,眼淚再抑制不住,刷的落下來,慌忙拿衣袖去擦,眼淚卻不聽使喚,掉得更厲害,“白珩,我怕,白珩,我……怕……白珩,你知道嗎,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娘親,我好怕一生飄飄蕩蕩無所依存,我好怕多吃了一塊糕點都會被打被罵遭人嫌,我好怕……我好怕庸碌一生……不得歡顏…他哭的泣不成聲,白珩有些不知所措,還好他房門未關,白珩推門進去時,只見他頭埋在手臂中,肩膀因哭泣不住地顫抖。知道白珩進來,他微微抬頭,眼睛紅紅的,想扯出個笑來,眼淚卻撲索索地往下掉。白珩心間一痛,走過去輕輕摟住他,附在他耳邊道,“別怕,有我!別怕,有我……”歲月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好好的知心公子,硬生生的變成了色丕。張睿窩在被子里,翻來覆去,一會兒是當年亦師亦友的書院時光,一會兒是白家宅院荒唐的二人,輾轉反側,直到四更方才入眠。“院長回來了!”“院長回來啦!”“嗯~誰啊~”,張睿還沒睡夠,聽著外面喧鬧的很,眉毛擰在一起,不滿地直哼哼,“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啊~”“院長回來了!”外面聲音未歇,大有奔走相告之勢“院長?誰啊”,張睿睡的迷迷糊糊的,攏了攏被子,正欲重新入夢,忽地腦中一閃,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呃貌似……自家師父好像是院長來著……得知謝朗琰回了淇奧,張睿忙的披了衣服,待要洗漱后去迎接,誰知剛推開門,就和心系自家崽子的謝朗琰撞個正著。“師……師父好!”張睿這會兒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擱在天天叨叨著儀啊禮啊的人的眼中,跟裸著沒啥區別。還好,謝朗琰素日不拘世俗,除了臉色有些微妙外,并無異樣。白珩見了,淡淡道,“你先回屋,把頭發束起來,如此像什么樣子”。他站在謝朗琰身旁,一雙狐貍眼微微一勾,好似會笑張睿無辜地擠吧擠吧眼,笑著掩了門。話說上次見謝朗琰,還是他去清平縣任職的時候,如今久別重逢,心里高心著呢。一進了屋,張睿就把前些日子白伯母送的衣服尋了出來,美滋滋地換上,束了束頭發,對鏡中通體風流,俊逸無雙的人兒眨了眨眼,樂顛顛地出去了謝朗琰歷經世事,又因‘情’之一字,早已生就了隱逸之心。此次回來,一者是因了葉舟的婚事;二者是欲辭了院中職務,他日真歸于山野,也好落個清凈謝朗琰回來的消息一散出,整個京都文士圈都熱鬧了,有關系的沒關系的,都趕著來拜訪,可憐了淇奧的門檻,風雨飄搖百十年,到最后毀于汲汲于名之徒葉舟大婚那日,京里的名流來了大半,熱鬧極了。張睿以為他會參加今春的會試,金榜題名,來個喜上加喜。誰知大婚過后,葉舟就來辭行,說是要回蘇州老家教書。張睿雖不解,卻也沒說什么,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腳下的路千千萬,是深是淺,是曲是直,只有走的人知道葉舟進墨閣向謝朗琰辭別時,謝朗琰正翻看一卷舊書,‘翠竹青柏,丹心不悔,風骨在’,他輕撫著那行字……玉溪……玉溪他在中注下這行字時,心中所想可與當年嵇叔夜同否?……“玉溪,黃河之水何時真的清過,你又何必……”“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朗琰”,葉玉溪抱著整好的賬本,笑望著他,“不試試怎么知道到底是黃河難清,還是人心臟濁,我總覺得我想要的盛世不該是這樣”“貪污受賄,徇私枉法,尸位素餐,官官相護,苦痛的仍舊苦痛,富貴的更加富貴,這京都的繁華,又是誰人的骨灰!”大殿上,他跪在那里,脊背挺的筆直,如同一棵青柏,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翠竹尚可彎,青柏只能折’“葉玉溪,你可知罪?”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神色威嚴。儒家向來講‘仁’,可一有了‘仁’,便生了‘情’,‘情’由人生,便就是‘人情’,‘人情’寫在臉上,這便是‘情面’。今天你給我點‘情面’,明天我給你點‘情面’,此為徇私……葉玉溪查貪腐案這事,不光被查的人頭疼,蕭棣這個做皇帝的也頭疼。你說說自家臣子里好不容易出個耿直的,結果是一傻子。瞅著手里幾乎能當點名冊的涉案人員名冊,蕭棣是哭笑不得,他要是真把這些人都辦了,呵,他這皇帝還坐不坐了!“臣不知”,葉玉溪答得堅決“葉玉溪,你誹謗重臣,使眾臣蒙羞……”,蕭棣剛想接著說,‘念在你心系百姓,初心一片,朕就罰你三月俸祿,如何?’誰知道他話還沒出口,葉玉溪就大笑著站起來,指著他大罵,“昏君!”見葉玉溪指著自己鼻子罵,蕭棣倒還好,只是底下的臣子一個賽一個激動。“葉玉溪,你……還不跪下!”“葉玉溪,放肆!”“來人!快來人,把這逆臣賊子拖下去”……蕭棣本想說句,‘大家稍安勿躁’,剛清了清嗓子只見葉玉溪額間青筋直跳,一雙眼睛睜的老大,指著他厲聲道,“昏君,佞臣當道,你閉眼不識!視忠良如敝履,臣無能,不能挽大廈之將傾,惟愿一腔熱血,把清白昭示!”他說著,便往旁邊金柱上撞謝朗琰上去攔,卻已來不及,那人的血那么紅那么熱,好似能燃燒,又仿佛只是天邊的晚霞,天黑了就散了武死戰,文死諫,皇帝對葉玉溪予以厚葬。朝臣們心都寬,人都死了,給個面上的榮耀,他們還是很愿意。只是葉玉溪生前清廉耿介,又因查貪腐案,死于金殿之上。此事一出,民間激憤之士奮起,感嘆世事不公,政治黑暗,要求嚴懲貪官。起初蕭棣以為只是民眾太閑,無聊找個事做,誰知越鬧越大,到最后聚在一起圍了皇城要說法。有道是‘防民之口勝于防川’,這種事向來宜疏不宜堵,蕭棣當即免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官兒,這事就算揭了過去。葉玉溪死諫,百姓憤圍皇城,當時官員皆心有余悸,可老實了幾年后,故態復萌,仍是歌舞升平,和和樂樂……話本傳奇里的碧血丹心,到了紅塵中,不過是個熱血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