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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蘇哲來意,笑吟吟地將這一行人迎了進去,笑吟吟地請蘇哲入座,笑吟吟地給未來丈人奉茶,嘖嘖,高實在是高!”“難道燕王就這樣,把鎮國侯給懷柔了”,張睿笑問“算是吧,‘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哲見燕王舉止謙謙,之前盤算好的恐嚇的話全沒用上。燕王看蘇哲氣消得差不多了,乘熱打鐵,當即上了桌小菜,旁得也不講,只拉著未來丈人話家常。兩人這話里一來一去,蘇哲愈是覺得這燕王非池中物。這天下是姓蕭的天下,既然都姓蕭,誰做皇帝還不是一樣!當時正趕上,太子一黨,橫行無忌,扶植新貴,打壓老臣。而這鎮國侯府恰好在那被打壓的一列”,鐘靈毓嘴角漸漸勾起,眼中滿是戲謔,“之后就如史書上記載的那樣,隆煜三十七年,太子蕭碩謀反,太/祖廢太子,立燕王?!?/br>“狡兔死,走狗烹,待燕王登上皇位,把位子坐穩了。蘇氏一族就遭了殃,你說你蘇哲當初既然能為了利益立我,他日又何不能立他人?”“咳咳”,不知何時來的杜瑾岳款步進來,沉聲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好好干活,虛無縹緲的事,談它做什么!”“總是說虛無縹緲”,林亦舒嗤笑,望著杜瑾岳,“可除了這虛無縹緲,世間諸事,又有幾分是真的?”杜瑾岳嘆了口氣,掩了門,“靈毓成天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胡來”“胡來,什么是胡來?”林亦舒直勾勾地望著他,誓要看出個答案杜瑾岳沒答,找了個位置坐下,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見杜瑾岳臉色不佳,鐘靈毓到底不至于老虎頭上抓虱子,也就乖乖地做自己的事去了。人啊,就是這樣,越是禁著不讓說的東西,就越是想知道。好不容易聽到重頭戲的張睿,心里跟被貓抓了一樣,癢得難受。當晚他就把白珩約到了酒樓上,破天荒地點了一桌子菜“我說,你是發財了怎的,變得這么大方”,白珩品著桂花酒,慢悠悠道“想請你吃飯,不行??!非得要發財?”“說吧,什么事?”“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干脆的”,張睿笑著把手往手心里一錘,“也沒什么事,就是前朝鎮國侯府一案,想不明白,師兄博學,睿特來請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問了做什么?”見白珩這樣說,張睿料得他知道,嘆道,“還不是修那前朝史,弄都沒弄明白,寫出來豈不是惹人笑話。師兄,好師兄,你就給我講講唄”張睿什么尿性,白珩門清兒,今兒他要不給他講明白,估摸著他還會找別人,到時候捅出來什么婁子……想到這兒,再瞧瞧一臉無辜東灑灑西灑灑的某人,白珩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蘇哲謀反,鎮國侯府滿門抄斬,人都死了,再談這做什么”,白珩抿了口小酒,“不如,糊糊涂涂地,無慮無憂,豈不自在”張睿見白珩酒杯空了,笑嘻嘻地又給他續了一杯,“師兄說的是,可睿向來不是灑脫的人?!?/br>“鎮國侯叛亂先不講,但這蘇秋月蕭玦雙雙感染惡疾,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說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白珩起身朝張睿額上狠敲了下,佯裝生氣,“你說你,才幾年啊,就學會給你師兄下套!”“我哪有?”張睿揉著腦袋,委委屈屈道,“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真是拿你沒法子”,白珩笑著搖了搖頭。鎮國侯蘇哲叛亂,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張睿眼神雖不好,但也不是瞎的,又怎會不知緣由……“當年蘇皇后和小太子暴斃之事,我是知道一些,不過只是傳聞,到底真假實未可知”,白珩拿過酒壺給張睿續滿,淡淡道,“太宗曾說過,此生只愛蘇秋月一人??赡腥寺?,愛得時候是真的,不愛了也是真的。當年蘇秋月色如春曉之花,又加上蘇哲那時對他有用,他自是怎么看怎么好的??纱恢米€了,這蘇哲就由左膀右臂變成了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br>白珩輕笑,“好看的皮囊,擱誰誰不喜歡?坐懷不亂的,那是柳下惠。太宗自覺不是圣人,自然是天下美人擁我懷。蘇秋月縱是再好看,怎抵得上千萬種的風情。偏她是個心氣兒高的,太宗不來她亦不往。慢慢的,太宗對她本沒多少的真情,也淡了去了。常言道,‘大恩如大仇’,這蘇哲是一定要除的,蘇秋月對他的恩情,他這輩子是還不了了。正在這檔兒,宮闈里傳出蘇秋月與侍衛私通的消息,太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賜了蘇秋月白綾三尺”瞧張睿端著空酒杯,聽得瞠目結舌,白珩勾唇道,“這酒挺好,來滿上”“虎毒不食子,太宗心底到底還留了些位置給小太子。只可惜他有這份心,蘇秋月卻不敢當他有這份情。私通之事剛傳出,她就把小太子給送走了。畢竟是在自己跟前養了五六年的,就是只貓兒狗兒,也該有感情了,太宗本想著把小太子找回來,隨便給他封個地,養著也就罷了。哪料得帶小太子出逃的宮人以為是來追殺的,帶著小太子跳了崖。那懸崖足有千丈高,摔下去,哪還會有活路”“咦,怎么沒酒了”,白珩晃了晃酒壺,喊道,“小二,再上一壺桂花釀!”張睿蹙了蹙眉道,“那小太子還活著也不一定,那么高,摔下去都不成人形了,到底是不是小太子,誰知道呢?”他已是有些醉意,臉頰紅紅的,提著新上的酒,就要給白珩滿上“人生得意須盡歡,來,我給你添上”,白珩把酒壺從他手中取過,輕聲道,“蕭玦出生時,手腕上有塊胎記,形似紫薇星圖,時人都說是天命所歸,哪想有這一番。那崖底之人,臉雖摔的血rou模糊,可這手腕上的胎記依稀可見,錯不了的。這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是能瞞就瞞了”“你這講的,嗝,比那茶館里說書的都精彩”,張睿打了個酒嗝,眼尾似染了胭脂,嘴里咕噥道,“我還不知道你,又拿我尋開心,皇家的事兒,你怎么可能知道嘛”“來,再陪我喝一蠱”,白珩淡淡道,“我表哥在宮里當值,當年的事,他是知道的”“嗯”,張睿舉起酒杯,身子晃了晃,“這樣啊”“小?!?/br>“啊”,張睿醉眼朦朧應道“你白伯伯想你了,今年回來度歲怎樣?”“嗯”,張睿伏在桌上,喃喃道,“好”作者有話要說:想灌人酒的被被灌酒的灌醉惹→_→第28章胭脂醉酒話說張睿喝得迷迷瞪瞪的,稀里糊涂就應了與白珩度歲之事。他喝的暈暈乎乎,臉上飛紅一片,反倒酒興更濃,提起酒壺就要往嘴里倒。白珩見他都快喝到桌子底下了,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