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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打算教自己的,沒想到,他就那么云淡風輕地答應了。楊玨高興地連聲道:“謝謝師父!謝謝師父……”楊向晚是個嚴師,對劍道,認真至極,而楊玨聰慧,一點就通,兩年下來,略有小成,一套劍法耍得是行云流水。看著楊玨漂亮毫不拖泥帶水的手法,楊向晚眼中盡是欣慰,在楊玨挽了一道劍花,漂亮地收尾后,他點了點頭,道:“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范。我現在把落花流水劍教你,且看好了?!?/br>他話還未完,人就已經隨劍舞了起來,端得是翩若驚鴻。那劍法乍一看優美至極,仿佛萬千花雨落入流水之中,看似溫柔繾倦,實則暗藏殺機,妙不可言。楊向晚其人本身就是個傳奇,市面上的話本不知有多少是以他為原型的,這落花流水劍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說此劍一出,瞬息花開花謝的都有。也因此,聽楊向晚說要教自己落花流水劍,楊玨又驚又喜,睜大了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楊玨看得呆了,待楊向晚舞完,走過來拍拍他的肩,他才反應過來,眸中盡是敬佩之色,道,“師父的落花流水劍時而溫和繾綣,時而蕭瑟凌厲,不知可是應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之意?”聞言,楊向晚挑了挑眉,哈哈大笑,“我以前怎么沒看出玨兒還有寫話本的潛質,老頭子我是個俗人,不懂什么溫柔繾綣,愛恨癡纏的,只知道要把看著不順眼的人打的落花流水”說罷,楊向晚又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許是風太大,吸了涼氣,他猛地咳嗽起來,一聲接著一聲。見楊玨面帶憂色,放下劍,跑過來,他斥道:“咳咳咳,回去,不好好練劍,過來做什么!”見他咳得都直不起腰,楊玨哪會聽他的,忙跑過去,給他拍了拍背,把他扶進屋中。楊向晚看了看一臉擔憂的楊玨,又看了眼青云劍上的紅色劍穗,咧開嘴嘿嘿直笑:“老了,老了!”……一壺茶很快見了底,楊玨最后看了眼那兩間茅草房,牽著‘凌’,走出去老遠,才騎上馬,向京都趕去。看到那筐杏子,張睿知道楊玨定是已經走了,悵然一笑,正欲出去找點東西吃,可聞了聞自己滿身青草的芬芳,最終還是決定先換身衣服。張睿換下衣服,里里外外找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那枚菱形木牌。那木牌是他離京時,白珩送的。張睿雖不信它真有佑人平安的本事,但因著那日白珩鄭而重之的模樣,那木牌,他一直貼身收著,沒想到竟是丟了。他也不嫌累,沿著昨天的路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最終也沒找到。張睿一向是個隨緣的人,實在找不到,也就算了。自從陳桐與柳暮云互述了衷腸,柳暮云時不時地會來衙里,給陳桐送吃食。他們倆濃情蜜意,張睿也樂得蹭吃蹭喝。作者有話要說:倉鼠:體育測試后,吃塊西瓜真爽張睿:窩也要倉鼠(瞅瞅張睿,護住西瓜):不行張睿:我是不是你家的崽兒倉鼠(復看了看西瓜):不是~`O`~第18章捕蟬計·壹這日,柳暮云又來送吃食,還帶了自釀的米酒。把幾樣小菜擺好,先給陳桐斟了一碗,張睿不問自取,也給自己倒了碗酒,就著桌上的菜,有吃有喝,坦然無比。陳桐一碗酒喝完,意猶未盡,手剛觸到酒壇子,就被柳暮云敲了回去。柳暮云佯裝生氣,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盯著陳桐。陳桐見了嘿嘿直笑,話語間盡是寵溺,“好暮云,莫生氣,我不喝了便是”張睿嘴里叼著雞腿,看著兩人情意綿綿,忍不住又加了點柴進去,“我說,陳桐,柳姑娘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賢惠的女孩,你啊,可長點心!”陳桐忠厚,聞言嘿嘿笑個不停。柳暮云聽張睿那么夸她,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張睿則一臉淡定地拿起筷子,夾起桌上最后一只雞腿,埋頭啃了上去。京都圭璧巷太傅府錢楓微微低頭,抿了口蘇州新貢的碧螺春,眼眸抬都懶得抬,慢悠悠道:“黃副將,此來,所為何事?”見錢楓如此傲慢,黃鐘意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下官,本不該來攪大人的興致,只是近來尋到些有趣的東西,想著大人會喜歡”,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放在茶幾上黃鐘意這話,說得是陰陽怪氣,錢楓身為帝師,位列三公,正一品位,又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但見著黃鐘意似是有恃而來,錢楓壓下心中不滿,拿過那冊子,皮笑rou不笑道,“如此,本官可要多謝黃副將了!”那冊子,錢楓剛翻了兩頁,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待繼續翻下去,到一半時,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到底在官場浮沉了數十年,大風大浪也不是沒見過。那冊子上的東西,雖然要命,可既然黃鐘意沒把它交給蕭玄,而是拿給自己,那就還有轉機。他想明白了,心也就放下一半,贊道:“好,果然有意思!”黃鐘意‘牛嚼牡丹’似地把一杯茶一口氣灌了下去,暗罵:這老狐貍,果真不簡單!面上卻笑盈盈道,“錢大人,您是明白人。我也不跟您扯犢子,下官此來,有一事,相求”他嘴上說著有事相求,面上卻沒有分毫求人的意思,從袖中抽出張紙,遞給錢楓。錢楓盯著那紙上僅有的一行字,眉峰微皺,有些不可置信,怎么會……怎么會這么簡單!黃鐘意見他遲疑不定,道,“既然錢大人,信不過在下,那在下便不打擾了”,說罷,起身就要走。這下,錢楓是真慌了,雖說做皇帝的,沒幾個脾氣不怪的,可像蕭玄那樣怪到讓人無法琢磨的,卻也是少數。平日里,不出什么事,對著蕭玄,他就有夠提心吊膽的,這要是讓蕭玄知道了,自己哪還有好日子過。思及此,他連忙喊住黃鐘意,“黃大人,你這是說得哪里的話。老夫怎么會信不過你呢?”黃鐘意聞言,停了步,道,“錢大人,信得過就好,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大人若出了事,在下也脫不了干系。當然同樣的道理,大人也不會不懂,告辭!”望著黃鐘意大搖大擺走出太傅府,錢楓氣的牙癢癢,一甩袖,一壺好茶全孝敬了土地。楊玨馬不停蹄,趕了數天路,入了京就直奔皇宮。他被內侍引入御書房時,蕭玄正在看奏折。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呼了聲萬歲。蕭玄放下手中的奏章,笑睨著他,道,“阿玨,快請起,朕都說了你我之間無需這樣”楊玨應了聲“是”,剛起身,蕭玄又道:“朕看奏章看得有些累,阿玨陪朕出去走走,可好?”他說的雖是詢問的話,用的卻是睥睨命令的語氣。楊玨只得說“好”,跟著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