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柯?？嫉侥昙壱话偃?，進步了五十名。他的成績主要體現在英語上，之前他的英語只能得70多分，但期末考試居然考到121分。

這就叫近朱者赤，李兆微得意洋洋地想著。為了表示慶祝，晚上去了一家似正非正的日本料理，按照當時當紅的日劇點了一堆雞rou、菠菜、文字燒之類的東西。

李兆微對日料沒有太大的興趣，準確的說，他對吃東西就沒有太大的興趣。來這家店主要是為了柯希，但柯希情緒并不是很好，雖然一直在笑，表情卻淡淡的有些魂不守舍。換在一年前，李兆微可能看不出來，但現在柯希的情緒像他掌心的紋路一樣清晰。

大概吃到半飽，李兆微終于問出來：“有什么不高興的嗎？”

柯希輕輕地放下雞rou串，說：“你學習真好，燕哥?！?/br>
整個學校排在他身后，也比不上柯希的一句表揚。李兆微一陣飄飄然，極力壓抑著吹噓自己的沖動，說：“畢竟我比你大一級。正常?！?/br>
“你想考哪個學校??？”

李兆微一怔，他還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腦海中迅速掠過幾所名校的名字。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柯?？粗柰?，抿了抿嘴唇：“如果你去了A大……是不是就不能再見到你了？”

只是聽到這句話，李兆微就感覺胸口發緊，幾乎不能呼吸，他果斷地把這個念頭推得遠遠的，向他保證：“不會分開?！?/br>
柯希抬起頭，眼睛在他臉上打了個轉，說：“燕哥，我肯定沒有你成績好，以后你去了A大，我去了一個遠遠不如你的學校，畢業后你可能就繼承家業，我……我也不知道以后能去做什么?！?/br>
“和我一起?！崩钫孜⒚摽诙?，“和我一起，去同一個大學?！?/br>
柯希嘴角動了動，像是一個無奈的微笑，又像是一個無法宣之于口的念頭?！拔铱疾簧习??！?/br>
“一定能?！崩钫孜⑸焓治兆∷氖?，柯希的皮膚溫度幾乎灼傷了他，“一定能?！?/br>
柯希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呼出來。李兆微之前只見過一次他這么認真的表情，是運動會，他在跑步之前。

“我一直很喜歡N大?！笨孪Ｕf，聲音里滿是小心翼翼，又有一種和盤托出的毅然決然，“以前在，嗯，以前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考上那所大學，但燕哥，有你指導我，我忽然覺得，那也是有可能的?！?/br>
李兆微手里的皮膚在升溫。

“燕哥，咱們能一起去N大嗎，我……我還是喜歡那里，我看過宣傳手冊，校園很大，滿是梧桐樹，周邊有很多很多隱藏的書店。那城市也古老，我想去一個有很多歷史和傳說的地方?！?/br>
那城市不僅有古老的建筑，還有放在窗臺上的鮮花，走過屋檐的貓，沿街叫賣酸奶的小販，熾熱的艷陽和經久不歇的梅雨，褪色的報刊亭，二手書店，還有他們尚待書寫的未來。

李兆微點點頭，握緊了柯希的手，柯希向他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像黑暗的房間里突然射進來一點點明亮的光斑。

手機忽然在大腿上震動，李兆微松開柯希，掏出手機，竟然是李先生。

這不可能是一個好的兆頭。

李兆微握緊了拳頭，短短的指甲幾乎刺入掌心。

他根本不喜歡這個人。無論是父親還是長輩。面對這個人他只有恐懼和疏遠，沒有任何親近，或者類似親近的感覺。

然而這個人是他目前全部的經濟來源。

李先生像命令手下一樣命令他，現在就買車票回家。學期結束了，弟弟和mama都非常想念他?；丶页燥?，住上幾天。

李兆微還沒答應下來，李先生就掛了電話。李兆微握著尚有余音的手機，看著柯希，聲音不自然地收緊：“我要回那邊一趟。我送你回去，吃不完的咱們就打包?！?/br>
柯希無疑聽到了漏音的手機里傳來的全部對話，他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李兆微以為李兆敏早就應該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前兩個月她確實回來了，在家里住了幾天，又跑到外地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李先生，mama，以及他和弟弟?？床坏嚼钫酌?，李兆微心里一陣輕松，而mama十分高興，好像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弟弟給他展覽了一堆李兆敏帶回來的破爛玩意兒，無視他不耐煩的臉色，堅持擠在他身邊，給他看一些不知所云的照片。李兆微想起他前段時間說過想學攝影，看來是李兆敏給他買了相機。

“哥，你喜歡什么，趕快告訴大姐，讓她也給你買！”弟弟高興的說，“大姐可會買東西了，但她說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沒法給你帶，下次讓我帶你一起去呢！”

李兆敏花的也是李先生的錢，想要什么他不會去找李先生么？李兆微從鼻子答應一聲，并不把弟弟的話放在心上。

沙發被壓在上面的重量輕微歪斜，mama坐到他另一邊，身上的行頭閃閃發光，臉色也好看了幾百倍。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躲在房間里、為付不起房租而痛哭的女人。

李兆微對mama笑了笑，她抬手摸著李兆微頭發，問：“怎么了，好像情緒不高呢？”

她手腕上香水味道細膩而高級。是絲芙蘭里聞不到的味道。都這么大人了，還被mama摸頭。李兆微低頭躲開，說：“沒事，有點累，下半學期就高三了嘛?！?/br>
mama矜持的笑了笑，似乎怕牽動臉上的皮膚：“那種考試你還能累？你去考試，不得和放假似的？考了多少名？”

李兆微如實回答，mama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

“你成績變這么好了??？”

李兆微皺起眉，覺得她似乎是在諷刺。mama可能也是這么想的，她放下手，溫柔地說：“兆微，保持這個勢頭，下個學期就可以申請美國的大學了?！?/br>
李兆微一怔：“為什么要申請美國的大學？”

mama比他更意外，睜大了精致的眼睛：“那你要去什么地方上大學呢？”

國內就有很多大學，比如N大。不過李兆微還沒看過各大院校的分數線，也說不上來幾所學校的名字。他絞盡腦汁，說了幾所人盡皆知的學校。mama越聽越不開心，微微扁了嘴，打斷了他：“兆微，你覺得這種學校能配得上李家嗎？”

這話說得簡直搞笑，李家又不是什么全球知名的貴族，應該是李家配不上那種大學吧。李兆微翻了個白眼，還沒說話，mama一只手按在他手背上，輕柔而不容拒絕地說：“兆赫，你告訴哥哥，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br>
“當然是大姐的學校啊?！钡艿茴^也不抬、理所當然地回答。

mama微微一笑，好像這件事就完美解決了。

“兆微，你以后也要去敏敏的學校。說不定你申請的學校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