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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幫你啊?!?/br>隋懿覺得寧瀾喝多了在發酒瘋,對這套邏輯無言以對。他把被擄過來的人背靠著墻扶坐起來。紀之楠連眼睛都睜不開,只從口中泄出幾縷虛弱的呻吟。他小時候身體就不好,膽子也小,卻格外容易輕信別人,這大概也是寧瀾能把他輕易弄過來的原因。想到這里,隋懿面上不禁露出一絲狠色,他以為寧瀾只是自私利己,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可他現在做了什么?他給無辜的人用下三濫的藥,為的是什么?酒氣從寧瀾全身每一個毛孔中鉆出來,散播到空氣中。他抬起胳膊聞了聞,有些想不明白似的歪了歪頭,他記得自己并沒有喝多少啊。今天是3月18日,紀之楠的生日。從早上開始,寧瀾就在等。隋懿果然不負所望,明明那天對自己避之不及,像躲著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可為了心上人的生日,他還是來了。寧瀾忽然就笑了,眼神迷離地看著隋懿越來越近,看著一只手向他伸過來,然后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厲聲質問他:“你怎么了?你究竟要干什么?”寧瀾艱難地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幾段沙啞破碎的聲音。你不是喜歡他嗎?看到他你不高興嗎?隋懿險些把牙根咬碎,這家伙已經干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他還是會被他脆弱痛苦的樣子迷惑,還是會在他用水霧彌漫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覺得心疼。隋懿松開他,寧瀾貼著墻癱坐在地上,捂著嘴猛咳。生日宴上不知道用的什么酒,后勁十足,卻不上頭,他到現在還五感具在,清醒地看見隋懿扶著紀之楠,溫柔地問他哪里不舒服。紀之楠迷迷糊糊地喊熱,隋懿忙跑去衛生間給他弄濕毛巾。水聲嘩啦啦地響,從寧瀾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隋懿頎長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后面晃動。寧瀾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錯得離譜。他縮到墻角,把自己團成一團,臉埋在臂彎里,自言自語般地嗚咽:“你怎么對我的……為什么舍不得這么對他?”門什么時候打開的,紀之楠怎么離開的,寧瀾統統不知道。他好像開啟了某種自我保護機制,把自己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容器里,不向外界傳達聲音,也不接收外面的任何信息。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從床上坐起,茫然四顧許久,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沒在衛生間冰涼的地磚上醒來。直到門口傳來響動,寧瀾的目光才有了焦點,定定地望著走進來的人。他以為隋懿會打他,或者再灌他一次藥,又或者像昨天那樣拎著他出去受審。他梗著脖子靜靜等待,結果隋懿口罩都沒摘,只是輕飄飄看他一眼,說:“收拾東西,晚上七點出發?!?/br>哦,可能人在外地不方便,等回去再處理他。寧瀾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都安放在行李箱里,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去,拉鏈一拉就好了。做完這些,他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把左耳的兩個星星耳釘逐一摘下。拍戲時經常摘掉耳釘又戴上,他動作已經很嫻熟,可是依舊很疼,興許是速度太慢的原因,還是出了血。他用冷水隨便沖了沖。這對耳釘自打安在他耳朵上就水土不服,過了這么久,還時常發炎腫痛,不曾消停,抹完幾管消炎藥都無濟于事。他先前認為一定是時間不夠長,自己忍耐力不足的原因,現在才明白,是因為它們根本不屬于自己。就跟隋懿不屬于他一樣。第45章隋懿在外面走道里打電話。昨天他正在思考該如何處理能把傷害降到最低,房間門被敲響了,開門后,外面的男人二話不說向他揮了一拳,然后直接將紀之楠帶走。隋懿見過這個男人,紀之楠那天錄節目落水,就是他跳下去把人救上來,既然他知道紀之楠在這里,就代表他是他很親近的人。至少比自己親。就在剛才,他得知這個姓秦的男人是紀之楠的合法丈夫。隋懿忘了自己當時的心情,大約是有些失落的,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紀之楠本人沒出面,姓秦的男人態度冷硬,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只讓他把下藥的人交出來。這件事情超出了隋懿能解決的范圍,憑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擺平,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求父親出面。他并沒有在求與不求之間掙扎很久,對方也沒耐心等他猶豫斟酌。他給父親撥了電話。既然一個人來了,他就沒想過要把寧瀾交出去。經過一番協商后,姓秦的男人慢條斯理地邊擼袖子邊說:“私了可以,但是我的人不能白白受罪。你們年輕人要是不吃點教訓,以后怕是學不會做人?!?/br>隋懿跟他打了一架,準確說是單方面挨揍。他已經決定護著寧瀾,寧瀾做的錯事他無法推諉,合該生受著。此刻,父親隋承在電話里問:“事情都解決了?”“嗯,謝謝……爸?!?/br>隋承笑了,一掃病中的萎靡:“別謝我,謝你自己,你答應我的事,記住說到做到?!?/br>隋懿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沉聲道:“好?!?/br>掛掉電話回房間,寧瀾坐在行李箱上發呆,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站起來,打開已經裝好的行李箱,翻出一瓶傷藥朝他走來。寧瀾擠了點藥膏在手上,往隋懿嘴角上抹,他歪頭躲開了。“我手不臟的,剛洗過?!睂帪懻f著又把手往前伸。隋懿心中煩躁,揮開他的手,道:“你沒有其他要說的嗎?”寧瀾眨了下眼睛,語速極慢地說:“對不起……謝謝?!?/br>干巴巴的兩個詞語,聽不出什么誠意,卻讓隋懿心里壓了一整晚的火消去不少。他沒再避開,由著寧瀾給他抹藥。寧瀾的手指雖不細膩,但很柔軟,涼涼的的摸得人很舒服。隋懿的視線剛好落在他脖子上,高聳的領口沒能擋住昨晚被勒出來的紅痕,隋懿想問他疼不疼,轉念想到他干的好事,把到嘴邊的關心又吞了回去。擦完藥,寧瀾把藥膏往行李箱塞,隋懿在他身后說:“給紀之楠道個歉?!鳖D了頓又說,“以后別喝那么多酒?!?/br>寧瀾后背僵了一下,沒回頭,低聲應道:“好?!?/br>晚上七點準時出發,寧瀾讓隋懿先下去,這棟樓住的都是劇組相關人員,他擔心被別人瞧見,再節外生枝。酒店門口只有臺階沒有坡道,寧瀾腳腕疼得比昨天還厲害,約等于半個殘廢,扛著個碩大的行李箱下樓下得艱難,好不容易搬下來,抬眼便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男人,正抿著唇冷冷地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