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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夾在指縫中往天上一扔。那邊像煙花炸開一樣,整個天都亮了,許多明亮的小點像燈一樣浮動在半空中。他看清了杜正坐在湖水之上。仔細一看,好像是坐在一塊礁石上面。他穿著個夾克衫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根火腿腸,模樣有點落魄。華悠想那是誰在幫他拿手機呢?也沒有自拍桿的樣子。鏡頭逐漸拉遠,他看見杜正下面的礁石慢慢升起,那竟是一個巨大的蛇頭。燈籠大的蛇眼里閃著幽暗的綠光。它升出水面,露出粗大的脖頸,大約有十幾米,不知水下還有多長。雖然是隔著屏幕,華悠卻嚇的不清。杜正說:“你看,就類似這種?!?/br>“我……要回去先祖的時間打這種怪獸么?”華悠弱弱的問。杜正笑:“不是你打,你只需要去當一個引子,你身上流轉的帶有詛咒的血是一個時空坐標,簡單點說,你就跟那個人手拉手乖乖坐好就可以了。反正我圍觀的是這樣,然后你看到什么不要有太激烈的反應,心緒要寧靜祥和,不然會影響他?!?/br>華悠想了一下還是勇敢的堅持要去,他說:“這些怪物未必比有些惡人更惡,我能保持心情平靜的?!比缓笏謫枺骸盀槭裁茨隳侨ナ赖年惔蟾缫f你們必須幫我?”杜正說:“我也不知道啊,他留了好大一個名單,上面有五個家族,還有二十幾號人,說我們必須要幫忙。但是必須是對方向我們提出請求,我們不能主動去接觸?!?/br>“他留的名單自有他的用意,你不要多想,肯定是好事?!?/br>華悠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問:“你凌晨在湖里干嘛??瓷先ツ隳沁呁砩贤涞??!?/br>杜正就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大男孩模樣,他帶著怨氣的說:“我這種到了美國,居然還有美國政府派發任務,雖然中國政府讓我出來了,但是美國政府讓我在機場睡了一個星期,才跟我說可以在美國呆著,但是必須每個月幫他們處理一些他們沒辦法處理的事?!?/br>“美國本來有很多獵魔人家族,他們現在宣揚什么人權尊重孩子的選擇搞的沒什么年輕人學家傳手藝,快斷代了,也是蠻搞笑的?!?/br>……華悠許久沒有與人聊天,杜正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野外蹲點,兩人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多小時,聊到杜正的手機快沒電。杜正給他說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讓他大開眼界,也改變了他郁郁寡歡的心境。華悠想等解決了這個事,也要到處去走一走。嚴世君接到醫生的消息,得知華悠吃東西稍微多一些了便十分開心。華悠吃好又睡好,想必是做好正確的選擇了。嚴世君正帶著下屬跟鎮領導一起作秀慰問當地的貧困村民,那戶人家院里的狗剛下崽,一群黑白花的小奶狗在窩里嗷嗷叫著十分可愛,嚴世君蹲下去看,那幾只小狗眼睛才睜一半,路也走不穩,他伸出一根手指把一個最胖的小狗戳倒,它嗷嗷叫著便又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走幾步自己又倒了,然后嚴世君又伸手指去戳,那小狗拿小豬蹄似的腳推開他的手指,又自己站起來,嚴世君又把它戳倒,小狗委屈的嘰嘰叫,但又爬起來,卻始終沒有攻擊性。上次覺得華悠像兔子,這回看見這狗才覺得他真正像的是這種農家的土狗,隨便蹂躪,卻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嚴世君心不在焉的陪著大家演戲作秀,思維已經飛出八萬里。他想華悠若是肯被他乖乖養在家里,就干脆帶他去美國也代孕生個孩子吧,到時候有孩子綁著他也不怕他被人騙走,如果他不肯被乖乖養在家里,那就干脆關著他,弄個孩子出來釣著更不怕他喜歡上旁人了。工廠的雜事繁多,他既要維系當地政府的關系,又要安撫廠里工人接受新的企業制度,足足等了一周多才回去。他帶足了當地的特產回去獻殷勤,一下飛機就風塵仆仆的趕到診所去。一推開病房,看見華悠正歪躺在床上,翹著小指剝葡萄,整個人看著就非常愜意。雖然看見了自己沒有什么好臉色,但嚴世君還是挺開心的,他直接坐到病床上盯著華悠,十分自然的說:“喂我?!?/br>華悠怔住,看了看門口拎東西的幾個助理。他們目不斜視的把手上拎著的各種禮盒往病房里一放,就出去了,還不忘把門帶上。華悠把葡萄放到果盤里,拿餐巾紙擦了擦手,正視著嚴世君,冷冷的說:“你坐到椅子上去?!?/br>“聲音恢復了,挺好的?!眹朗谰焕硭f的,聽見他先前沙啞的嗓音又恢復成之前幼嫩中性的少年音,便十分歡喜,捧著他的臉就要親。華悠身體好了些,干脆麻利的自己下了床。嚴世君知道他氣未消,自己還須伏低做小一番,便仍保持著笑臉,笑嘻嘻的走過去,說:“華悠,我先前都錯了,我那晚上喝了酒,你都原諒我吧,以后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彼皫滋炷玫搅俗屓瞬榈娜A悠的blued賬號的資料,得知基本沒什么cao作心里就有了些許愧疚。華悠聽見他說的只覺得徹底看透了這個自私的人,若只是那一晚喝醉了酒,那后來幾天在醫院說的話做的事又怎么解釋,他懶得辯解,直接說:“我們不用在一起,我有辦法,我前些時間在街上遇見杜正,他跟我說了他認識人能幫我們。以后你可以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孩子?!?/br>“杜正?”嚴世君一時間想不起這人,然后又聽見他說什么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孩子,怒道:“我為什么要找女人結婚生孩子?”“……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嚴世君不敢置信的問道。華悠冷冷的看著他。“為什么?你為什么想跟我分開?”嚴世君一聲比一聲高,他走過去,揪著華悠的病服領子,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華悠費力的扳他的手。“我們分開比較好。你過你的少爺生活,我當我的小百姓。你以后不會以我的平凡我的性別我的社會地位為恥,我也可以自在的過我自己的人生?!比A悠扳不開他的手,瞪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華悠,我沒有以你為恥,你誤會了,你想我帶你去參加我朋友的party,還把你介紹給我的同事,你記得么,那天在xx商場,那個帶小女孩兒的MISS,她現在被我挖來負責化妝品公司,是公司的二號人物,我都把你介紹給她了,我怎么是以你為恥呢?”嚴世君松開華悠的衣領,摟著他瘦削的肩膀說。華悠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想到自己對外的表弟身份,心里涌上一股無力感,腳下一軟便倒在了椅子上。“你病還沒好么,我去找醫生來?!眹朗谰s忙去按床頭的鈴。“我哪里有什么病,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