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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沒來得及說,朱瑩便一口啐向了他的臉。 丁魁自然不會讓她啐到,偏頭躲開,再轉過臉來,笑容卻突然消失了。他嘴角兩條耷拉下來的法令紋低垂著,神色有點死氣沉沉的猙獰,隨后,他面無表情地開口道:“這個不好,去給我換一個能解悶的?!?/br> 旁人還沒聽懂他要換個什么,丁魁一只手便拎著朱瑩,猛一揮手,像摔貓崽子一樣將她往旁邊的一塊巨石上砸去。 朱晨一條腿拖在地上,整個人已經駭傻了。 李晟終于無暇再計較其他,提劍刺向丁魁后心,與此同時,楊瑾一刀斬向丁魁的手臂,趁著他松手錯身的時候上前一步,擋在朱瑩與巨石中間。朱瑩一頭撞在他胸口上,腿軟得好似面條,直接原地跪倒,一臉涕淚地干嘔起來。 楊瑾出手救她小命,卻沒興趣伸手扶一把,這扛大刀的一心一意都在丁魁身上,撞開朱瑩之后,便提刀上前,叫道:“我來!” 說完,斷雁十三刀就好似疾風驟雨似的沖著丁魁劈頭蓋臉而來。 丁魁長嘯一聲,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鎖鏈,毒蛇吐信似的纏住了楊瑾的斷雁刀,將他凌空卷了起來,同時回身打開李晟的劍,叫道:“留下他們!” 玄武們早在摩拳擦掌,聞聲立刻嗷嗷叫著便沖李晟他們帶出來的人撲了上去,除了幾個行腳幫的還算靠得住,不少人一見活人死人山便先腿軟,方才還在叫囂要“除魔衛道”的好漢們頃刻潰不成軍,還有直接臨陣脫逃的! 眾人都是萍水相逢,哪有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逃走、自己斷后的道理?有第一個領頭的,后面的人簡直要一哄而散。 除了四十八寨被大兵壓境,李妍幾乎便沒有跟人動手的機會,此時也被迫拔出刀來,一手緊緊地握著刀柄,一手拉著吳楚楚。 她從小什么都愛跟周翡學,長大以后也跟著練窄背的長刀,長刀一亮竟真的頗有名門之風,大開大合地一個劈砍便逼退一個玄武,然后將吳楚楚往旁邊一拽,長刀滿月似的畫了個圓,一刀推出去,漂亮的刀法下,竟沒人能近身。 吳楚楚一直沒見過李妍出手,沒料到她這樣厲害,頓時覺得周翡以往編排這小妹的話都很不公平,便對李妍道:“你武功很好??!” 李妍身量未足,看起來嬌嬌小小的,提刀而立的樣子卻十分能唬人,她保持著這頗能唬人的姿勢,嘴唇微動,悄悄對吳楚楚說道:“我就三招使的熟,剛才用了兩招了?!?/br> 吳楚楚:“……” 李妍沉痛地說道:“好多看不完的書我都能把第一頁前三行背下來……不說這個,現在怎么辦?” 吳楚楚縱有七竅玲瓏的心,也不知道僅憑她們兩人,該怎么從一幫張牙舞爪的魔頭手里殺出去。 此時,江湖好漢們跑了大半,不少玄武被李妍那“驚艷”兩刀吸引了過來,如臨大敵一般將她們兩人圍在了中間。 “喊救命恐怕不行,”李妍緊張得手指關節攥得慘白,對吳楚楚小聲道,“楚楚姐,你看以德服人靠譜嗎?” 吳楚楚將手往懷里一摸,突然說道:“屏息!” 說完,她猛地從懷中扯出一個布包,天女散花似的抖出了一堆白色的細粉。 玄武們大驚,慌忙屏住呼吸后退,跑得慢的幾個人落了一身白粉,嚇得用力拍打,吳楚楚一拉李妍:“快跑!” 李妍沒想到這位大家閨秀竟還會玩這手,當即五體投地,問道:“jiejie,你撒的什么藥?” 吳楚楚道:“什么藥,是面?!?/br> 李妍:“……” 玄武們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當即分兩路包抄過來,不過片刻便又追上了她們,吳楚楚又道:“屏息?!?/br> 李妍苦中作樂地品出了一點娛樂:“哈哈哈,騙傻小子?!?/br> 吳楚楚忙道:“這回是真的!” 她說著,從懷中摸出了第二個包,李妍一眼掃過去,立刻敬畏地屏住呼吸,因為那是個灰撲撲的“荷包”,做工和針腳非常精致,口上以皮繩扎緊,上面別提繡花,彩線也沒一根——這是周翡的東西,只有她覺得這玩意結實又好洗。 吳楚楚倏地一轉彎,兩人頓時變成了逆風跑,手指一撐便解開了皮繩口,往身后一拋。 窮追不舍的玄武們以為她故技重施,又扔出一袋面,哪會再上當? 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一股詭異的異香順著風撲面而來,正是行腳幫拍花子專用的蒙汗藥。 跑得快的玄武頓時手腳酸軟,紛紛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勢撲倒在地。 李妍服了:“這樣也行!我就說練武功沒什么用!” 吳楚楚沒料到這番險境竟然誘導她得出這么個結論,頓時哭笑不得。 就在她們倆剛甩脫追殺過來的玄武,尚未來得及松一口氣的時候,前面林子中突然有野鳥凄厲尖叫著沖天而去,李妍周身一震,止住了腳步,便聽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幫臉上帶著鐵面具的人緩緩走出來。 為首一人約莫是個青年,一襲青衫,身量頎長,背著手,好似閑庭信步似的慢慢走,可身形卻一晃便到了近前,李妍吃了一驚,不知來人是何方神圣,提刀擋在吳楚楚面前。 那青年看也不看她手中刀,直接開口問道:“丁魁在嗎?” 李妍蛇都不怕,對上那面具后面射出來的眼神,卻不知怎么的一陣惡寒,聞言吭都沒吭一聲,抬手往身后一指,說道:“那邊?!?/br> 帶面具的青年見她識趣,便點點頭,也不道謝,看了吳楚楚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冷森森的微笑,鬼魅似的與她們兩人擦肩而過。 貼面具只能擋住眼周,鼻子嘴與輪廓一概沒有遮擋,倘若是先前認識的人,仔細看看,不至于完全認不出來,那人走過來的時候,吳楚楚便覺得他有些熟悉,及至見了這一笑,她渾身一震,一聲“殷公子”差點脫口而出。 原來那戴面具的青年正是當日衡陽一別的殷沛! 可是……紀云沉不是說他先天不良,習武不行嗎? 怎么一夜之間成了這樣的高手? 吳楚楚雖然震驚,卻還記得殷沛討厭別人提起他的出身與姓氏,當下果斷一咬舌尖,硬生生地將“殷”字咽了回去。殷沛沒有為難她們,輕飄飄地往前邁了一步,身形便如鬼魅,已在一丈開外! 李晟余光掃過,發現李晟和吳楚楚已經不在視線之內,頓時心急如焚,手上的劍招陡然凌厲,是不要命的打法,與丁魁幾下硬碰硬,立刻便帶了內傷。 就在這時,身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