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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有什么辦法嗎?” 老和尚回道:“老衲只能以銀針輔以一些藥吊住他的小命,究竟怎么驅除透骨青之毒,我們幾個老東西好多年前便開始琢磨了,至今也是沒什么眉目……唉,老衲聽說推云掌重現蜀中時便覺不好,一路找過來,不料還是晚了一步?!?/br> 周翡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好幾層意思,有點震驚地問道:“大師……那個……敢問前輩法號?” “可算想起來問啦?”老和尚笑道,“不如你再想想,還忘了什么?” 周翡將尖端戳在船身的苗刀在手里轉了一圈,沒好意思搭腔——她忘的事多了,什么楚天權的尸體、消失的慎獨印,還有謝允幾乎舍命救出來的那倒霉孩子趙明琛——五內俱焚,燒出來的黑煙把她都熏迷瞪了。 老和尚道:“老衲只是個云游四方的野和尚,法號‘同明’,想必你也沒聽說過?!?/br> 周翡:“……” 這是誰?還真沒聽說過。 同明老和尚一指船篷,又說道:“那不成器的后生,便是我的弟子?!?/br> 周翡差點給他跪下,不知道這會補一句“久仰”還來不來得及。 同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雖出自我門下,卻是俗家弟子,也不是什么帶發修行的,他小時候自作主張地剃過頭發,只是我知道他一身塵緣,便沒替佛祖收他,沒人理他,過了幾年他自己怪沒意思,又自行還俗了?!?/br> 周翡:“……” 她總覺得老和尚跟她解釋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點揶揄。 周翡張了張嘴,不知是該接話還是該嗆一句“關我什么事”,好似都不合適,便干脆撐著長刀坐在船篷旁邊,將這話音揭了過去,說道:“他……謝大哥同我說過,當年是他一位師叔將畢生功力傳給了他,才壓制住了透骨青?!?/br> “唔,”老和尚點頭道,“用極雄厚的內力將透骨青封在他經脈中,當時我親自下的針。唉,我那時便覺得此計不過權宜,不能長久。安之這孩子,天生情深,叫他一直冷眼旁觀,是肯定不能的?!?/br> 周翡:“安之?” “他一個師叔給取的字?!蓖鞯?,“沒告訴你嗎?” 周翡:“……” 告訴她的是“霉霉”。 周翡又追問道:“那您這些年也……” “我一直在琢磨這透骨青?!蓖鞯?,“除了以外力壓制,也試著尋覓過歸陽丹的藥方,大藥谷沒得徹底,除了早年間流落出一些藥丸,方子是一張也不剩了。但我查過一些旁敲側擊的記載,知道歸陽丹本是大藥谷一個劍走偏鋒的前輩入了偏門做出來的東西,因其種種壞處,一度被藥谷禁止,這也是為什么大藥谷一招覆滅,流落在外的歸陽丹極其稀有的緣故?!?/br> 周翡奇道:“偏門是什么?” “就是煉丹,”同明道,“那位前輩天資卓絕,一朝遭逢大變之后,便心灰意冷,不再追尋醫道,反而迷上了求仙問道,妄想能煉出長生不老丹來,長生不老自然是不能,他倒是弄出了不少十分荒謬的藥方,歸陽丹便是其中一種,據我考證,所謂‘歸陽丹’,應該是一種烈性大補之物,服用者內火旺盛,周身血管如江海漲潮,奔騰不息,內功能在短時間內暴漲,只是內熱越來越烈,直至爆體而亡?!?/br> 周翡震驚道:“有毒???” “你要那么說,倒也沒錯?!蓖鼽c頭道,“歸陽丹并不是透骨青的解藥,只是兩者正好相克,兩種毒能搭起一個平衡,這個平衡能管多久,便看命了?!?/br> 周翡皺了皺眉,想起鳴風老掌門,那位前輩確實是在她還不大懂事的年紀就沒了,魚老也只能整日在洗墨江里混日子,就算沒有寇丹暗算,他也說不準還能活久。 這些毒啊藥的,周翡統統是一頭霧水,便干脆問道:“那您是怎么打算的?我能做什么?” 同明道:“我不日便帶他回蓬萊去了?!?/br> 周翡聽了“蓬萊”二字,倏地睜大了眼睛。 當年“雙刀一劍枯榮手”都有名號,唯獨“蓬萊散仙”四個字語焉不詳,指的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這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更有傳說世上其實根本沒這么個人,“蓬萊”這一說法,完全是隨便來湊數的。 “至于姑娘,確實也有些事要勞你相助?!?/br> 這一夜里,群星閃爍,圓月微缺,周翡做夢似的經歷了一番生死,還偶遇了一位傳說都傳不真切的人,然而永州城里卻遠不像水面上那樣平靜。 早在楚天權的大隊人馬現身時,李晟便感覺不好,當時場中一片混亂,霍連濤一死,這幫“英雄豪杰”便好似成了沒頭的蒼蠅,只會暈頭轉向地跟著人跑。 楚天權固然危險,但那水榭中小小年紀的趙明琛怕也不是什么善茬,那兩波人勾心斗角,倒要將這些個不明就里的江湖人卷進來當炮灰。 李晟一邊在心里將交代一聲就跑了的周翡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叫楊瑾看好吳楚楚和李妍,朗聲說道:“北斗詭計多端,諸位!諸位聽我一句,謹慎行事,先保存自己要緊!” 然而除了剛開始跟著他布陣阻截丁魁的那一小撮,其他人都被“國仇家恨與江湖大義”沖昏了腦袋,義無反顧地卷進其中拼殺,誰會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人敲退堂鼓? 李晟喊了好幾聲,嗓子直冒火,依然于事無補。 楊瑾帶著李妍和吳楚楚趕過來同他匯合,說道:“神醫救不了找死的,別管了!” 李晟一咬牙:“跟我來!” 李大公子本就心思機巧,同沖云子學了數月的齊門陣法,雖從未拿出來用過,卻好似天賦卓絕,一點就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一幫跟著他的陌生人指揮得團團轉,硬是看準了北斗黑衣人包圍圈中的一但薄弱之處,三下五除二帶人殺了出去。 他們前腳剛沖出去,身后便傳來激烈的喊殺聲,眾人回頭望去,剛好見到無數人馬從后山中沖出來的那一幕。 李妍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援軍?那咱們還跑什么?” 不少人同她一樣疑惑,紛紛駐足觀望。 楊瑾慣常皺眉不滿道:“你們中原人……” 李晟遠遠望去,見那山上沖下來的人分了幾路,井然有序,遠近配合,端是厲害,可不知為什么,他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這時,好不容易將氣喘勻了的吳楚楚卻忽然道:“不,走,快走,那必是軍中之人,不知是誰麾下的人馬,未必是好意!” 李妍奇道:“不是那個康王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