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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夢想”,再針對這怪胎皇侄一言難盡地痛心疾首一番。 那這個一招便逼退朱雀主的高手是誰? 謝允卻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輕松寫意,朱雀主畢竟是成名高手,縱然受傷也不容小覷,謝允兩次出手,幾乎使上了十成功力,只覺自己內息過處,好似有徹骨的西北風從奇經八脈里刮過去,他雖沒有露出痛苦,臉色卻又慘白了幾分。 “別‘你我他’了,”謝允強忍著蜷縮成一團四處尋找熱源的渴望,一把抓住趙明琛的肩膀,將他往白先生懷里一塞,簡短地說道,“走!” 幾步之外的木小喬捂著自己的胸口,神色晦暗不明地望著謝允。 謝允沖他一拱手:“朱雀主請了?!?/br> 木小喬一照面就知道自己不是謝允的對手,更不用說旁邊還有一把未曾歸鞘的望春山,他雖然瘋,而且熱愛同歸于盡,卻不怎么喜歡自取其辱,見大勢已去,便也沒再動手。 謝允無意為難他,客客氣氣地沖他一點頭,便一拉天門鎖,將周翡拽走了。 兩人方才走出幾步,木小喬突然在身后說道:“是李徵的破雪刀嗎?” 周翡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第一次見木小喬的時候,和他隔了一個山谷那么遠,見他與沈天樞和童開陽等人動手,認為這個傳說中的朱雀主已經可以位列“妖魔鬼怪”范疇,非人也。 而今,她終于看清了這活人死人山的大魔頭,發現他身形不過與謝允相仿,只是個略顯清瘦的普通男子,他靠在水榭中濺了血的柱子上,面色蒼白,沾染了一身說不出的倦色。 周翡與這兇名在外的大魔頭沒什么話好說,只道:“不錯?!?/br> 便隨著謝允快步離去。 趙明琛被一群如臨大敵的侍衛簇擁著走在前頭,謝允卻與他相隔了幾丈遠,并沒有立刻追上去。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對周翡解釋道:“我在我們這一輩人里排老三,十三歲那年被我小叔接回金陵,離開舊都之后,我便一直在師門中,與宮墻中雕欄玉砌格格不入。明琛那會正是好奇粘人的年紀,不知怎么特別黏我,喚我‘三哥’,白天到處跟著,晚上也賴著不走。我一個半大孩子,還得哄著這么個趕不走的小東西,剛開始很煩他,可是宮中太寂寞,一來二去,居然也習慣了?,F如今他大了,心思多了,有點……我見了他有難,卻還是忍不住多cao心一二?!?/br> 謝允極少談起趙家的事,這一番話已經是罕見的長篇大論。因為周翡非但不傻,還聰明得很,又聽見他和吳楚楚的對話,自然已經明白趙明琛就是眼下這番亂局的始作俑者。這小子聰明反被聰明誤,一不小心將自己也卷了進來,實在是死了也活該。 可她這會卻被自己牽連過來,冒著未知的風險,出手保護這個罪魁禍首,于情于理,謝允都得要多說幾句。 周翡卻沒給他什么反應,只是一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應道:“嗯?!?/br> 謝允愣了愣,沒明白她這個“嗯”是怎么個意思。 “他是個什么東西不關我的事,”周翡說道,“你愿意救他,我愿意幫你而已——你怎么這么多廢話?” 謝允轉過頭去看她,喉嚨微動,很想說一句“多謝”,又覺得此二字自口中說出太浮,便只好又原封不動地任它落回了心里,在凜冽的透骨青中凍成了一盒精雕細琢的冰花,高高地供奉了起來。 兩人飛快地追上了趙明琛等人。 趙明琛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楚天權氣勢洶洶而來,是他明里的敵人,之后那一波對北斗喊打喊殺的才是對他來說最致命的。 此番他費了好大的布置、好多的心機,不但為他人做了嫁衣,還險些將自己也搭進去。 趙明琛心里窩了好大一把火,燒得他已經無暇去考慮謝允這個著名的廢物到底是被什么“奪舍”了,他語氣很沖地問道:“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子,這是要連本王也要一起清理了嗎?” 侍衛們都不敢吭聲,玄先生還能跑就不錯了,只有白先生低低地勸解幾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殿下這回也是個教訓”之類的廢話。 可是十五六歲剛愎自用的男孩,哪里聽得下勸?別人越勸,他反而越生氣,放狠話道:“叫本王知道了這幕后黑手,我定要將他千……” “明琛,慎言?!敝x允突然出聲打斷了這句“千刀萬剮”。 他頓了頓,又面無表情地說道:“楚天權是曹仲昆宮中近侍,與其他北斗身份地位不同,他是曹仲昆的心腹,為何他會千里迢迢地涉險來永州,大費周章地謀奪霍連濤的慎獨方???” 趙明琛聽了他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由得皺起眉:“三哥你說這些……” 謝允不理他,兀自道:“還有年前,曹寧為何要突然發兵蜀中,你都沒看出什么端倪嗎?曹仲昆怕是真要不行了,才會放任兒子們爭權奪勢,還派自己身邊最得用的人去追尋‘海天一色’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企圖給自己謀個長命百歲。這些日子周先生坐鎮前線,但雙方短兵相接基本沒有,戰局始終是風聲大雨點小,為什么?因為蜀中嚴格來說是北朝的地盤,聞將軍這次發兵歸根到底是師出無名,現如今曹寧一邊拖著大軍按兵不動,在軍中經營自己的勢力,他不撤軍、也不出兵?!?/br> “他不動,周先生和聞將軍也動不了,你可知這又是為何?” “因為北朝眼下一邊是曹寧擁兵自重,一邊是太子頻頻往我朝求和,曹仲昆倘有什么三長兩短,北朝正是動蕩,對他們太子來說,動兵大不祥。近年來我朝新政推得坎坎坷坷,皇上與周先生拔了多少盤根錯節的舊勢力?眼下在朝中看似說一不二,其實舉步維艱,那些人為削軍費,必會百般阻撓這一戰,處處掣肘,這么扯皮下去,我朝恐怕會錯過北伐的時機?!敝x允神色不復往日柔和,一口氣說到這里,他目光如錐,狠狠地剜了趙明琛一眼,“除非給皇上一個不得不動兵的理由?!?/br> 他把話說到這里,該明白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 白先生陡然變色,趙明琛也終于回過味來。 那少年臉上的血色潮水似的褪去,他睜大了眼睛,竟顯得幾分茫然的可憐相,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謝允絲毫不給他喘息的余地,一字一頓地說道:“例如北斗楚天權竟敢私跨邊境,謀害皇長子于永州?!?/br> 趙明琛驚惶道:“不可能!我父皇……不、不可能!” 周翡被迫聽了一耳朵趙家這點狗屁倒灶的糟心事,只好把嘴閉得緊緊的,假裝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