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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掃而出。 這是名動天下的霍家腿法,能將合抱的立柱一腳踢折。 木小喬卻不躲不避,他一手倒提琵琶,只余一只手,手腕好似全然不著力,輕飄飄地落在了攔腰撞過來的一腿上,繼而整個人便如一張不著力的紅紙,“貼”上了霍連濤掃過去的腿,輕飄飄地隨著飛了起來。 霍連濤腿上壓力驟增,一抬頭,正撞上木小喬的目光,心里無來由地躥起涼意。 木小喬的眼睛太古怪了,那雙眼睛絕不難看,也并不渾濁,甚至沒有多余的血絲,可不知為什么,看著就是不像活人的眼,好似一對逼真的假眼珠,臨時塞進了眼眶里,樣子足能以假亂真,仔細一看卻又說不出哪不對勁。 這時,木小喬突然翹起嘴角,對他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霍連濤爆喝一聲,死命地將黏在他腿上的木小喬往地上一貫,隨即驚險之至地側身,堪堪避開那抓向他胸口的爪子。 木小喬的指甲乃是利刃,人被霍連濤甩開,手卻還是在霍連濤胸口留下了三道爪印,從外衣撕到里衣,當時見了血。 隨后,木下喬腳下輕點地,走蓮步一般搖搖擺擺地在原地走轉騰挪幾下,水榭中登時一陣哭爹喊娘,他一掌將一個擋路的推進了湖里,探手抓向后面那一直往邊上躲的男人,倘有人在這樣的混亂下還找得著北,便能認出來,木小喬抓住的這人正是說他“吃飽了撐的”的那個。 隨后,木小喬看也不看這人一眼,只回頭沖霍連濤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探入那人懷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氣在寒冷的水榭旁邊升騰起來,木小喬好似探囊取物一般,撕開了這人的衣衫與皮rou,在眾目睽睽下,生生將這人的腸子拖了出來。那人不知是疼得說不出話,還是單純只是太過震驚,險些將眼珠瞪出眼眶,一臉難以置信,渾身痙攣地劇烈喘息,叫人想起山野頑童手里那些慘遭開膛破肚的大肚子蟈蟈。 木小喬衣衫是紅的,胭脂是紅的,嘴唇是紅的,雙手也是紅的,他沖著霍連濤,緩緩露出一個嫣紅嫣紅的笑容。 李妍被他這活能止住小兒夜啼的笑容嚇得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差點撞在吳楚楚臉上,她胡亂背過手去推吳楚楚:“別別別別看?!?/br> 周翡是親眼見過木小喬動手的,那次在山谷中,他被沈天樞和童開陽兩人圍攻,不敵,于是炸了山谷,那一次,除了最后一步“炸山谷”之外,木小喬和沈天樞等人基本還是保持了高手過招的風度,沒有特別兇殘的表現。 反正跟眼前場景比起來,周翡覺得木小喬上次對沈天樞的態度已經堪稱“禮遇”。 大魔頭一出手,這邊的小打小鬧便進行不下去了,有那么一時片刻,擠滿了人的莊園里鴉雀無聲。 木小喬漠然地將手里已經不動了的人扔進水里,舔了一下指甲上的血跡,說道:“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手上的‘澆愁’是哪里來的?” 霍連濤的眼角玩命地跳,看得別人都覺得他肯定腮幫子疼,他臉色蒼白,顯然方才電光石火間的一交手已經受了內傷。然而他畢竟大風大雨的見慣了,哪怕霍連濤后背已經布滿了冷汗,面上卻依然十分鎮定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木兄,你我相識也有些年頭了,你竟不知我為人?!?/br> 木小喬神色淡淡的,不理會。 霍連濤緩緩搖搖頭:“這十多年來,你與家兄時常往來,我待他如何是你親眼所見,現在你拿著一個子虛烏有的謠言來質問我,殺我的人,我不服。你問我‘澆愁’是哪里來的?我從不知什么澆愁,倒要問你,這謠言是何人告知于你的?” 木小喬軟硬不吃,講交情沒用,講理他不聽,唯有叫他產生懷疑,霍連濤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木小喬的目光微微一閃。 霍連濤頓時知道他有所動搖,他當即一步上前,徑直來到水榭中間的小石桌上,抬手在上面連拍了三掌,那石桌“嘎吱嘎吱”一陣亂響,里頭居然另有乾坤,隨著霍連濤的動作,中間裂開個口,一個石托盤緩緩轉了出來,上面靜悄悄地擺著一個方盒子。 霍連濤看了木小喬一眼,隨即轉過身,對整個莊子里伸長了脖子的人舉起了那盒子:“我霍連濤比不上兄長,霍家堡在我手中沒落了,不行了!連幾代人的故居老宅都讓人一把火燒了,我與這些個喪家之犬背著血海深仇,來到了南朝的地界,卻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不肯放過霍家!在背后挑撥離間,說我暗殺兄長,你們為什么?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說著,一把將盒子里的東西拽了出來,高高地舉在手上。 那確實是霍家堡的慎獨印,周翡他們站在岸邊,一時也看不清那慎獨印上有沒有水波紋。 霍連濤咆哮道:“因為這個,北斗害的我兄長身亡,連只言片語都沒留給我;因為這個,過去十多年的舊友見疑于我,不去找北斗討說法,反而來指責我污蔑我!那些已故的前輩們為何誰都不再提起海天一色,因為這分明就是個禍——根——” 那一瞬間,周翡覺得謝允捏著她的手陡然一緊。 接著,霍連濤竟狠狠地將那方印往地面砸去。 眼看這神秘又讓人趨之若鶩的海天一色行將分崩離析,四道人影同時沖了上去。 霓裳夫人在霍連濤說起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她旋身而起,仿佛盛開的桃花一般涉水而去,伸手要去接那尊方印,丁魁反應慢了一點,一看完蛋,要趕不上搶,當即一伸手扒拉出了一把棺材釘朝著霓裳夫人的背后扔出去。 我搶不到,你也別想! 漫天的棺材釘撲向霓裳夫人的后背,霓裳輕叱一聲,長袖抖出,將一大把棺材釘攏入袖中,這一耽擱,那猿猴二人飛快地越過她去,猿老三養的猴子啞著嗓子叫了一聲,一把撈過慎獨印。 霓裳夫人怒道:“畜生!” 丁魁氣得大叫,猴五娘笑道:“承讓!” 霓裳夫人吼道:“木小喬,你是死的嗎!” 方才不過有人說一句“吃飽撐的”就被開膛破肚,周翡倒抽一口涼氣,不由得給霓裳夫人捏了把汗,木小喬臉上戾氣一閃而過,可他瞥了霓裳一眼,又不知怎的忍回去了,居然很聽話地縱身去追猿猴雙煞。 就在這時,水里突然躥出了三四條黑影,猝不及防地擋住猿老三的去路。那猴兒一聲尖叫,猿老三提掌推出,豈料來人竟要硬接。 兩人你來我往間過了七八招,周翡“咦”了一聲,認出了那埋伏在水里的黑衣人:“白先生?” 她倏地扭過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