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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來陽往之意。老王爺端出一杯酒敬他,行醮子禮。 禮畢后,有人牽來一批神清骨峻的棕紅色寶馬,李知荀手一搭馬鞍,利落躍上,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駛往丞相府。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才咿咿呀呀的返了回來。 李知荀先跳下馬,右手一撩轎簾,將蓋著紅蓋頭的黎天瑜從馬車上扶了下來。黎天瑜小心翼翼的跟著他走,心里充滿了無以復加的喜悅。 剛一進門,眾賓客頓時喝彩不已,掌聲四起。 等二人拜完堂,又將親娘送入新房之后,客人們便都起哄著要新郎敬酒。 李知荀似乎心情大好,來者不拒,端著酒杯將在座的所有人都一一敬過,就連李易亭也沒有落下。 李易亭遲疑的看著他痛快的把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手中的酒杯端起又放下,反反復復好幾次。 李知荀見狀,哈哈大笑,面色微醺的拍著他的肩膀道:“九弟,今天是七哥的大喜日子,你卻連杯喜酒都不肯賞臉喝嗎” 李易亭不敢看他星光燦爛的眼睛,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只低著頭淡淡道:“你醉了?!?/br> “我,我沒有醉?!崩钪靼丫票似饋砣M他的手里,強硬的說道:“給我喝了?!?/br> 李易亭心中苦澀難言,端著酒杯一動不動。 “我叫你喝了它!”他又重申了一遍,聲色具厲。 在場的已經有人向這邊張望過來,李易亭不想再引人注目,只得狠心仰頭一口灌下。 李知荀看著他微微皺起眉頭,笑呵呵的湊近他的耳邊道:“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酒很苦?我也覺得苦……可是我又不得不喝,而且還要稱贊它的美味?!?/br> 李易亭嘴角肌rou抖動,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他,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大步流星的沖了出去。 他就知道,今日自己就不該來,可是他又不爭氣的舍不得放棄這個可以冠冕堂皇見到七哥的理由?,F在他必須馬上離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頭腦一發熱,做出搶婚的大逆不道之舉。 拾彩一邊大口小口的吃著侍女端來的東西,一邊目送著逃也似的李易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終于明確了他和七王爺之間的微妙關系。 自己猜的沒錯,李易亭的確是彎裝直!其實從一開始他坐在角落里獨自喝悶酒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到王爺去敬他酒時,他臉上露出的那抹苦澀更是給她的猜測提供了鐵證。 只是王爺……他也是嗎?喜歡著九皇子卻迫不得已的去娶另一個女人? “還真是造化弄人啊……”她望著爛醉如泥的李知荀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既然他都前進一萬步來到你身邊了,為什么你這個傻子還要退一萬零一步離開呢? “這世間,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可以理所當然的在一起的。從相遇到白首,中間夾雜的,還有命運?!标懌d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語氣也頗為感慨。 “你也知道?”拾彩驚訝的看著他。 “嗯?!标懌d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只能靠他們自己解開心結,外人是幫不上忙的?!?/br> “是啊?!笔安市闹邪俑薪患?,嘆息道:“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吧?!?/br> 陸玠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著說道:“我們在黎家千金的婚宴上祝福新郎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太缺德了……” 拾彩聞言也笑了:“是有點吧。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 她說著說著突然停住,眉頭一皺,兩手朝肚子上捂去。 陸玠以為是她體內的毒性發作了,立刻緊張的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彼龜[了擺手,面色微紅的說道:“可能是……吃壞了東西,我去如個廁就好?!?/br> 陸玠點了點頭,看著她害羞的表情,露出一抹壞笑:“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他本來以為她會惱羞成怒,氣急跳腳,可是誰知道她居然面不改色,拉著他就要起身,還大言不慚道:“行啊,走吧?!?/br> 陸玠連忙掙脫開來,求饒道:“得得得,怕了你了,還是您自個兒去吧,快去快回?!?/br> 拾彩眉開眼笑的看他調戲不成反被嗶—,心道:小樣兒,就你這點小膽量還敢調戲jiejie我! 哎喲,我的肚子…… 拾彩微彎著腰一路小跑著去廁所,覺得肚子疼的有些古怪。她才剛吃下那些東西,不至于消化的這么快啊。 “小姐請留步?!笨斓綆鶗r,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她回頭看去,卻是那位相貌出眾的丫鬟。 “有什么事嗎?”她見四周無人,后退幾步,警惕的問道。 那丫頭笑著朝她失了一禮,恭敬的說道:“王爺喊小姐過去一趟?!?/br> “王爺?他不是喝醉了被人抬下去……”拾彩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聞到一股異香,心中咯噔一聲,拔腿就跑。 可是她還沒跑出兩三步,就頭一蒙、腿一軟,徑直栽在了那位丫鬟的懷里。 臨失去意識之前,她在心中咒罵一句:媽/的,居然又被人暗算了。 那丫鬟確認她真的昏了過去,立刻手腳麻利的把她平放在地上,扒了她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沖黑暗處吹了個口哨,把拾彩交給兩個突然出現的黑影。 那黑影扛起拾彩利落躍上屋頂,不過片刻已消失不見。 丫鬟名叫錦瑟,奉拾爾的命令混入王府做內應。她見人已走遠,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副人/皮/面/具,仔仔細細的對著一方小銅鏡貼在了臉上。 片刻之間,她的面目已經煥然一新,易容精妙,再加上一樣的衣服、發飾和身高,儼然與拾彩一般無二。 一切都準備好之后,她才四下環顧了一圈,深呼一口氣,鎮靜的走了回去。 陸玠左等右等不見拾彩回來,怕她會出什么事,正準備去找她,就遠遠的見她朝這邊走來。 他對拾彩招了招手,示意她快點過來,卻又發現她身邊還有一位女子同行。兩個人一起說說笑笑的咬耳朵,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尋找,似乎在點評宴會上的風流才俊。 陸玠笑了笑,沒有打擾她們。在他的印象中,阿彩似乎除了和連眉親近一些,就再也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