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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自習?” “嗯!” 她直接點頭承認,絲毫不在乎會被罵。反而由衷的慶幸著,因為他們,讓她感受到了搖滾的魅力。 肖裕連哼都懶得了,偏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放任她自流。 她抬步走到胥己誠面前,伸出大拇指:“胥己誠,你真的很讓人刮目相看誒!我終于能明白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了,玩樂器的男孩子身上有著獨特的魅力?!?/br> 他和肖裕是兩種極端的形象,肖裕是高高在上、傲視凡人、目空一切的年級第一,而他卻是自由散漫、慵懶雅痞、無欲無求的問題少年。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也許胥己誠身上的這種不正經會更招女孩子的喜歡。 他淡淡勾唇,只說:“客氣了?!?/br> “別謙虛了你,我見過你玩架子鼓,但不知道你唱歌竟也這么好聽?!?/br> 她說完,手撐下巴沉思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比我唱的好!” 胥己誠這回沒忍住,偏頭笑了。 “咳!” 有人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聽得她心突突直跳。 趕緊走到那個正裝模作樣調試琴弦的男孩兒身邊,毫不吝嗇的夸贊道:“阿裕,你厲害死了!” 對方連頭都沒抬,只是嘲諷的用鼻孔哼了一聲。 她低頭無奈的暗笑,深覺他這副急于求自己來夸贊的樣子很像在爭寵的小孩子,雖然幼稚卻也可愛。 她知道怎么討他歡心,這是她喜歡的人,她才不會羞于表達。于是圍著他說了好幾遍:“阿裕你好厲害,阿裕你是個全能的天才?!?/br> 他的臉色,才慢慢在膨脹的自信中恢復如常。 卻還嘴賤的損她:“你能不能收斂點兒?大庭廣眾之下的太沒羞恥心了?!?/br> 她才不理他那張臭嘴,轉身又去逗隋海巖和段王爺。真沒看出來他倆平時看起來不著四六的,卻還有這么一手絕活。 “好賴我也是情場浪子,你當哥這名號是白叫的啊?!?/br> 隋海巖鄙視她眼拙,什么叫沒看出來,他明明帥死了! 她哈哈大笑,拆穿他玩吉他一定是為了泡妞,惹得對方追著她滿教室的跑。 再笑就岔氣了,她打了個休戰的手勢,緩了一會兒才又說:“你們把歌改了嗎?” 他們剛才唱的并不是。 “嗯,把兩首歌放在一起重新編曲了?!瘪慵赫\給出解釋。 “你們還有這能耐??!” 某人彈了下她腦門兒,諷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br> 懊惱的揉一揉額頭,抬頭郁悶的看向他:“阿裕,你能忘了我唱歌那回事嗎?” “唱歌?你什么時候唱過歌?” “就…就你生日的時候啊?!?/br>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把那叫‘唱’歌?!?/br> 她氣的上前掐他,卻被他輕易躲過。 一旁幾人扎心的撫摸自己的胸口,深覺這個教室待不下去了。 一周的辛苦付出并沒白費,校慶的那一天他們收獲了全場最沸騰的尖叫和掌聲。 2007年的5月4日,裴涪淺希望自己能永遠記住這一天。 她在附中九十二周年的校慶上,送了肖裕一大束火紅火紅的玫瑰花,那天她被教導主任扣押在辦公室狠狠訓斥了一個多小時,然后被罰站在國旗下懺悔,直至晚自習結束。 夜幕籠罩著整個cao場,除了教學樓還燈火通明以外,看不到一點的光亮。 她還穿著白天表演時的白短袖及淺色牛仔褲,雙手自然下垂在身側,張著嘴大聲唱著: “西山腳下,圓明園旁 白楊叢中,一派春光 田徑場上,龍騰虎躍 教學樓里,共度華章 辛勤的園丁,哺育我茁壯成長 啊附中~~ 啊附中~~~” 一遍唱完,一陣冷風吹過,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張嘴,準備再來一遍: “西山…..” 頭上驀地被扔了個東西打斷了她的歌聲,也遮擋住了她眼前那僅剩的微弱的一絲光亮。黑暗中,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微斥道:“閉嘴?!?/br> 慌忙扯下頭上的障礙物,捏到手上的瞬間才意識到是一件衣服,上面有著熟悉的清香味道。 夜色中,隱約可見角落里站著一個高挑的少年。 她看見來人,驚喜的低呼:“阿裕!” 肖裕站在離她兩米的距離外,雙手抱臂冷眼旁觀那瑟瑟發抖的人。 死性不改,活該被罰。 本想讓她吃點苦頭長點記性,卻在看到她越發可憐兮兮的小臉時又心軟了。 暗自皺眉,還是走近了她。 他的原則,從被她糾纏起的那一天就一而再的被打破,直到現在,半點不剩。 動作粗魯的將衣服穿在她身上,看她吸著鼻子的慘樣,他都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好好罵一頓。 “阿?!?.” 她越來越會撒嬌,越來越精準的捏到他的軟肋,他也越來越對她束手無策。 “別叫我?!?/br> 沒什么威懾力的話,連他自己都皺了眉,她更是不會聽。 裴涪淺吸一吸鼻子,裹緊身上他的衣服,渴望汲取那讓自己貪戀的味道和溫暖。卻說:“阿裕你快回去,教導主任一會兒來了看見你會連你也一起罰的?!?/br> 她被罰沒有關系,因為即便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送花給他。 然而她的好意對方并不想領情。 肖裕走近一步,四目相對,他緊緊盯著她,許久,才沉聲開口:“裴涪淺,我真佩服你!” 她:“別客氣呀?!?/br> “……”他被噎的不淺:“好賴話你聽不出來了是吧?” “我以為你真心夸我呢?!?/br> 她小心翼翼的說完,果然見對方臉色沉了又沉。 “呸!” 懊惱的瞪向她,想罵又罵不出來,只能故作嚴厲的警告道:“裴涪淺,你下次再敢這樣看我還理不理你!” 她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死不悔改?”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裴涪淺心虛的偷看了一眼,考慮了許久,緩慢搖頭:“我沒錯?!?/br> 意料之中,卻還是讓他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后生氣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要走。 她條件反射拽住他:“阿裕,你別走!” 胳膊驀地被人緊緊抱住不撒手,其實早該習慣了的,肖裕卻忽然間怔在了原地。 那一瞬間意識到就是這只手,總是不厭其煩的抓住他,總是當他一回頭就能看見這只手的主人,不管她自己會不會感到委屈,總是怕他離開。 他承認因為這個認知,令他的心里酸酸澀澀。 他也想問一問,什么時候,她才可以真正沒有心理負擔的站在他身旁?不用總是惶恐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