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回了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等著有朝一日地位互換,她一定數落死他。 冷清慣了的裴家,忽然間多出來一個人,最開心的莫過于張嫂了。那是臉褶子的臉上笑開了花兒,略帶激動的給她倆準備了好些吃的。 一會兒是切好的水果,一會兒是剛烤成的餅干,不間斷的酸奶果汁配應齊全。那廚房的火爐也沒消停,上面架著一只砂鍋,正準備燉補腦的魚湯。 肖裕打來電話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鐘,他們幾人剛從網吧出來準備去吃飯,順便問問她們,沒吃的話就一起。 裴涪淺一聽就搖頭,這一下午嘴都沒歇過。 她是再也吃不下了,偏頭看一眼正做題的肖瑾,問:“阿瑾,你哥問你去吃飯嗎?” “不要,我要學習!” 肖裕:“……” 裴涪淺挑眉輕笑,開口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聽見了嗎?” 對方淺哼一聲,干脆的掛了電話。 她順勢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笑開了懷。 晚上八點多鐘,肖瑾揉一揉發澀的眼睛,看了眼時間便要告辭。 下樓到客廳的時候,卻又被張嫂攔住,哄了半天才讓她倆每人又喝了一小碗魚頭湯。 兩個女孩子飯量并不大,這一下午又沒少吃零食和水果,早就撐得肚皮要爆炸,卻還是沒有拒絕長輩肯花的心思。 幸好只是一碗湯,要是換了其它,她準是要吐出來。 張嫂看著她倆安靜的低頭喝湯的模樣,欣慰的笑了笑,說道:“這魚呀,營養全在這魚頭上,我燉了一個小時呢。俗話說‘千滾豆腐萬滾魚’,滾就是小火慢燉,這樣才不會讓魚和豆腐中的蛋白質及膳食纖維流失?!?/br> 她倆像聽天書似的聽張嫂講著關于做菜的要領和技巧,一碗剛剛見底,肖瑾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苦惱的皺眉:“淺淺,我今天會胖三斤的!” 裴涪淺嘆一聲氣,虛弱的回答她:“我也是啊?!?/br> 話音落下,門口傳來輕微的響聲。 倆人同時抬頭看去,竟是好些天都沒有出現在家里的裴偉良。 裴偉良換了鞋,路過餐廳時才恍然意識到家里還有人在。 裴涪淺適時的叫了一聲:“爸?!?/br> 聲音淡淡的。 對方輕聲“嗯”了下,似是也看在有外人在的份兒上,沒說別的什么就要去廚房倒杯水。 肖瑾聽到淺淺叫完,立馬也乖巧的和對方打招呼:“叔叔好?!?/br> 可是那人僅僅微微頷首,既沒回頭,腳步也沒停頓。 裴涪淺有些尷尬的沖阿瑾虛弱一笑,這一年中,她們父女的關系愈來愈差了,她也很無奈。 阿瑾看的出來淺淺父親的不友善,卻也不明所以。怕惹她傷心,便什么都沒提,只是安慰的回以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肖瑾看了眼,是自己母親的。 她接起,笑著打趣:“肖清卿女士,您是來查崗的嗎?”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她笑的更開心了:“哈哈,我知道啦mama,我馬上就回家了。你放心吧,淺淺會送我回去的?!?/br> 她掛上電話的一瞬間,客廳驀地傳來一聲尖銳的玻璃碎掉的聲音。 裴涪淺抬頭望去,只見自己一貫清冷的父親忽然間面色慌亂,手足無措的站在客廳中央。 顧不上一地的水漬和碎玻璃,他幾個大步走到餐廳,站在她倆面前時,裴涪淺清楚的看到父親發抖的雙手。 他,何時這樣失態過? “爸?” 她疑惑的叫道,不知父親遇上了什么事。 至少在她十六年的記憶中,從未有過一次,見他慌張。 他和自己母親一樣,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清模樣,不管是在外還是在家,他們都默契的保持著一絲不茍的精致和理智。即便是對著她這個女兒,那張臉上也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字。 裴偉良完全忽略女兒的那聲呼喚,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那另一張從未見到過的臉龐,似要從那上面找到一絲絲熟悉的痕跡。 他開口,聲音顫抖:“你是…..” 肖瑾奇怪的看了眼淺淺,見對方也傻愣愣的,不由得蹙了下眉。 可良好的教養讓她記得要尊敬長輩,別人的問題要及時回答,于是她說:“叔叔,我是淺淺的同學,我叫肖瑾?!?/br> 肖瑾......肖瑾..... 她剛剛對電話里的叫mama。 裴偉良的胸口激烈的顫抖著,雙眼難以置信的深深凝望著面前這張可愛的面孔。 她和淺淺是同學,那她今年…… 他忽然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他輕聲問她:“你認識我嗎?” 肖瑾蹙了下眉,覺得莫名其妙。 裴涪淺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伸手一把將阿瑾拉到自己身前,也是一臉生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爸,阿瑾是我的同學!” “你喊什么喊!” 剛剛還一臉慈愛的男人忽然間換了表情,比她那一聲更大更嚴肅的吼了回去。 裴涪淺氣笑了,深覺自己一家子都腦子不正常。 對自己女兒惡言相對,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反倒溫聲細語唯恐嚇到了她。 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彎腰拿起阿瑾的書包,邊拉著她向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男人有些著急的聲音從餐廳傳向門邊,她看都沒看一眼,帶著阿瑾換鞋,然后猛地摔了門。 沉默著走了好些距離,久到她們已是在繁華的街上,卻還以為是在安靜的小區內。 肖瑾都不記得過去了有多久,才聽到淺淺小聲的說:“那個就是我爸?!?/br> 她忽然間有些心酸,卻也心疼的擁抱著對方,安慰道:“沒事的,淺淺,沒事的?!?/br> 裴涪淺是個愛面子的人,她這一生所有的不要臉全部加在一起也才剛剛夠她去追肖裕。 遇見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提前透支了這一生所有的不要臉。 她也不過是個青春期敏感的少女,讓自己的同學見到自己最難以啟齒的家庭關系,她也會覺得羞恥。 肖瑾一心安慰她,在她看來這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淺淺,這只是你的家庭而不代表你個人,我也一樣,我從小都沒見過我爸爸,我連他長什么樣子我都不知道,可是你看我和我mama還不是過的好好的,我們一樣很幸福!” 裴涪淺更慘淡的笑了一聲。 是啊,人家都是沒有爸爸還有mama,可是她卻沒爸又沒媽的,幸福離她太遙遠了。 她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糾結的看向阿瑾,商量著:“阿瑾,你能別告訴他嗎?” 他指的是誰,肖瑾知道。 她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她:“我保證,如果你不說,我絕對不會告訴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