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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彥沉默的看著她這幅倔強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一個人。片刻,他在心底暗嘆了一聲,眼里情不自禁的流露著心疼,他開口,還是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還是叫二哥吧?!?/br> 剪短的一句話,卻令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襲上眼眶,鼻頭陣陣的發酸,明明那么心疼,她卻倔強的搖頭,她長大了,不再是從前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了,也再沒了任性妄為的資本。 二哥,再不是她能隨便叫的了。 她抬眸看向被肖彥緊緊牽著手的那個女人...多么好,至少還有人是幸福的。 方欣與她的視線在空中“砰砰砰”撞擊,她不動聲色的向下移了些自己的視線,當看到對面的女子在看到自己后緊緊攥起的拳頭時,心下猛地一咯噔,第一反應是:情敵??! 和童瑤這種二貨呆一起久了,方欣也潛移默化的有了種誰敢搶他男人,她就挖誰祖墳的勇氣,輕咳了一聲,她驕傲又自信的挺了挺胸。 雖然小了點,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認輸! 感覺到掌心被指甲一下下刮過的疼意,肖彥心底暗笑又無奈,知道這是她的警告。他微勾了下嘴角,松開握住她的手順勢圈在了肩上,徹底將她擁在了懷中,邊對裴涪淺介紹道:“淺淺,這是我妻子方欣?!?/br> 雖然快到一閃而過,可方欣還是默契的感受到了丈夫方才搭在自己肩上時,那一瞬間的收緊五指。她微笑,伸出自己的雙手友好的看向對方,溫柔的開口:“你好,我是方欣?!?/br> 裴涪淺面露驚訝,她還以為只是女朋友呢,沒想到他竟結了婚。 帶著慶幸帶著難得的喜悅,她由衷的祝福:“您都結婚了呢,真是恭喜?!?/br> 肖彥蹙眉,深沉的嘆氣,“淺淺,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疏離嗎?” 裴涪淺低頭,抿緊著雙唇,盯著自己腳上的平底鞋子發呆,她真慶幸自己沒有穿高跟鞋,否則一定會狼狽的站不穩吧。自嘲的一笑,她低沉的說了句:“以前小,太不懂事了,沒皮沒臉的?!?/br> 那個時候總是跟在他身后二哥二哥的叫,又哪知道上天太會捉弄人。 盡管不忍心,可有些話題始終無法逃開,既然她回來了就必須要面對。肖彥斟酌了下措辭,安慰道:“淺淺,你要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meimei來看,在我心里你和肖瑾沒差別,這一點和肖裕沒有關系的?!?/br> 肖裕? 唯一不知情的方小姐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怎么她越聽越糊涂呢? 肖瑾她知道,可自家老公什么時候多了個姓裴的meimei?這又和肖瑾、肖裕有什么關系? 肖瑾...裴涪淺不自覺的攥拳,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心如刀絞,卻始終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不想哭的,尤其還穿著白大褂,這是她的驕傲,是她的榮譽。 她現在是個醫生了,不能再像從前那么脆弱。 肖彥看不下去她這幅樣子,即使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也不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 他嘆氣,上前一步輕輕抱了下她,順勢在她肩上安撫的拍了拍,“你先上班吧,我和方欣的婚禮就在這個月,我會親自給你送喜帖,到時候我要看到你?!?/br> 她抬頭本能的想拒絕,卻看到對方眼里不容反駁的執意。肖彥沒等她拒絕,轉身牽著自己的妻子就走了。 走了沒幾步,方欣就忍不住的回頭去看,留在原地的裴涪淺安靜的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蒼涼的轉了個身,她望著那道背影沉重的抬著腳步,緩慢的步伐一下一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似腳上有著千斤之重的負擔。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那背影蕭瑟的讓人心疼。 莫名的,她心疼這個叫裴涪淺的女孩兒。 收回視線,她偏頭看向丈夫。 肖彥低頭看她一眼,心下了然,“很好奇?” 好奇害死貓!方欣拼命點頭。 他沒說話,只是牽著她的手繼續向電梯間走去,順便伸手按了四層。 電梯間內只有他們倆人,望了眼正在跳動的數字,他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什么樣的女生才會喜歡上肖裕嗎?” 方欣詫異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震驚的掩著自己的嘴,咽了咽口水,難以置信道:“所以...她就是那個有自虐傾向的人?” 天哪!竟然真的有這種膽大不怕死的女人存在! 她跺腳,滿臉后悔的低聲斥責:“你怎么不早說呢,我剛剛差點誤會她是…我應該五體投地的佩服她??!” 她懊悔的模樣,反而讓肖彥心情更沉重了。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肖彥嘆氣:“你就別落井下石了,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br> 瞧不起人!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 方欣不服氣的冷哼:“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就是一個愛的驚天動地,一個能逃多遠逃多遠,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愛上人家,可人家不稀罕了唄,然后分別兩地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造化弄人又久別.....” 忽然頓住,她蹙眉看向身邊人,“你干嘛用這幅見鬼的表情看著我?難道我真的猜對了?” 天哪,她胡說八道的啊。 肖彥沒說話,深沉的嘆息,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眸,仿佛有一股神氣的力量想徹底將對方吸進自己的眼底。 他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摟住了她。難得他主動親密,方欣卻有點緊張和羞澀,正準備拿喬一下耳蝸便是一熱,那人覆在自己耳邊充滿誘惑的輕聲吐字:“你又收了學生的言情自己偷看了?” “......”滾開??! 看著妻子因羞憤而瞪圓的眼珠子,他的內心一片柔軟,她竟不自知自己這般模樣有多可愛。低笑一聲,他收緊了手臂,懷抱她的力度緊了緊,在她耳邊繼續開口:“看來我需要好好整理下你的書柜了?!?/br> “……”滾??! ** 【城西】 站在面前這棟歐式四層別墅前,裴涪淺有種恍惚的錯覺,明明那么熟悉卻又是那么的陌生,抬頭就能看見的三樓的那間窗戶被白色紗窗遮的嚴嚴實實,一閉眼仿佛還能看到有個小女孩兒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蹦蹦跳跳,充滿天真快樂的笑聲隨著那道窗戶飄進她的耳朵。 身旁停了一輛私家車,透過車窗的反光,她對著鏡面上隨意扎著頭發素顏朝天的女人一陣發呆,那個快樂小女孩兒什么時候變成了眼前這個滄桑的人? 都說相由心生,這幅憔悴的模樣,心得脆弱成什么樣呢。 門前的這兩棵枯了的櫻桃樹,揚著光禿禿的枝干應景的可憐。她記得曾經會和父親搬著梯子就站在樹下采摘櫻桃,而如今,真是物是人非。 這是她的家,她離開了多久,就有多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