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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太子殿下拎過去陪著喝酒。兩人許久未見,本該是有許多話可說,可不知怎的氣氛便一直沉悶下來,二人都是只顧著喝酒,久久無言。都說是借酒澆愁。可是酒喝多了,更多的愁意便隨著酒意一并從心頭翻滾上來。于是寧愿長醉不醒。程穆之呷了一口酒,帶著幾分醉意,看向韓書文。韓書文是過來陪他,自己并沒有喝太多酒,何況他一直在軍營里混,要說酒量自然是要比程穆之好上太多。“你想問什么便直接問,酒就放下吧?!表n書文要將他手里的酒杯奪下來,卻被程穆之反手躲過,將酒又倒進了自己嘴里,摔了杯子,眼神有些兇地看向韓書文。“你給老子說實話,阿言他有沒有去西邊找過你?別騙我……”韓書文眼神復雜,偏過頭去回他一句,“沒有?!?/br>“我不信!阿言他不去找你他還能去找誰?”“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還遲!不是你答應了我要好好護著他的嗎?你就把他護成這樣?你連個人你都看不住你還有臉跑到我這里來和我要人?”韓書文赤紅了雙目,突然爆發一樣一把扯過程穆之的衣領,將他半拖著從坐席上拉下來,惡狠狠地在他臉上來了一拳。程穆之被這一拳揍得有些懵。“你現在把我拉過來陪你喝酒,那我就也不管什么君臣之分,我現在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清醒些再和我說話?!?/br>“這件事我也知道不能全怪你,可是你也沒有資格到我這里來問清言在哪里?!?/br>程穆之坐在地上,紅著眼,臉上被揍得直接腫了起來,臉上的痛楚卻也讓他比先前要清醒許多。韓書文轉過頭去,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激動,深深呼吸了幾下才咬著牙不甘愿看向程穆之。“若當初阿言沒有進東宮,若是當初讓他和我一起,若當初換作是我來護著他,我至少能保證他現在還在我身邊?!?/br>“可是你是太子,這些事我自然不能同你去爭?!?/br>“但你卻沒有做到你當初承諾過我的?!表n書文看向程穆之,一字一頓地對他道。卻聽程穆之嗤笑一聲,干脆就坐在了地上,拿過酒壺直接把酒往嘴里灌,“你以為你比我要了解阿言?”“阿言在我身邊陪了我五年……你覺得是我更懂他一些還是你更懂他一些?”“是,是我沒護好他,是我沒把他好好看在身邊,可是現在想想……他當時走,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有了這樣的計劃?!?/br>說到這里,程穆之的心里又浮上來濃重的悲涼感,“你看阿言表面上溫潤無言,君子如玉,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能讓他情緒產生波動一樣?!?/br>“甚至在柳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以后,他都沒有表現出什么,可那也是他最后的底線,一旦真正被觸碰到了自己的逆鱗,他會變得睚眥必報,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br>韓書文不再說話。“所以他會走……”“所以你就不尋他?你就真的聽他的不去找他?還來問我他有沒有去找過我?程穆之你混蛋!你就這么放心他……”聽到這里韓書文又忍不住吼了出來,在軍營里浸yin許久似乎除了酒量見長,脾氣與嗓門也日益更佳。“我找過……可我找不到他……”程穆之聲音漸漸低下去,再說話卻是哽咽,“我怎么能放心他……”二人之間又安靜下來。韓書文看著這個喝醉了坐在地上嗚嗚咽咽一直在哭的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也真是沒有辦法。也罷也罷,他和程穆之是對柳清言抱著一樣的心思,可是再如何,他們也是從小便在一起長大的玩伴,現在更是對方少有的知己。干脆也坐下來,和程穆之一起靠著桌腿,“你不是說清言會回來報仇嗎?”程穆之抽泣的聲音一頓。“按著你說的,清言就一定會回來啊……怪不得你一直都不選妃,怎么,是怕清言回來生氣?”韓書文笑著問他。“太子殿下,在清言回來之前,你還是加把勁兒替他這條路上的阻礙除掉得越多越好?!表n書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頓了一頓,回過頭認認真真地對他道:“如果清言真的回來了,到時候你若是還護不好他,我定然不會再讓著你?!?/br>又抬頭看了看已經爬到天中的月亮,“時間不早,我明日還要去朝中覲見圣上,便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br>“酒也別再喝了,你明日也是要上朝的人,早些去睡吧?!表n書文到底是不放心他一個人繼續在這躺著,只好把他先架回屋里,卻聽已經醉的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太子殿下靠在他肩上道了一句,“這不是我的屋子,我在阿言的屋里睡的?!?/br>韓書文恨得牙癢癢。再不聽他說什么,直接把他扔進了許久沒有住過的太子寢殿,都懶得替他扶到床上,就那么往地上一放,喚了高進過來伺候著,自己便走了。留下程穆之一個人在地上紅著眼睛還在哼唧。夢中遇見許久未曾見到的人。想見到他,又怕見到的時候那個人變得自己都不再熟識。這兩年來他在朝上變得愈發沉默起來,兩年前柳家的事讓他終于認清自己的能力。他在積蓄。阿言,你什么時候回來呢……我們已經,兩年未見了。第63章第五十八章三年后。順慶十八年,二月初二。剛剛開春,雨還綿密地滴答著,帶著未退的寒意,細細密密地扎進人骨子里。柳府門前那灰蒙蒙的石獅子被這場雨沖刷掉了原本蒙在上面的灰塵,漸漸地顯出原有的光亮的青銅色出來。正門上的封條被雨浸得有些稀碎,黑色的大字顏色也顯得并不明顯。不過三年時間,原本也算是朱門大戶的柳家,現在當真是門庭冷落,蕭瑟不已。柳清言眼神在那石獅子上短暫地停留了了一會兒,卻是撩起衣袍翻墻進了里頭。這一場雨將園子里的綠洗得很是通透,墨綠的松針上還掛著幾滴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到青石板磚上。柳清言也不在意腳上沾了泥,壓住一陣陣反胃的抽搐,一步一步走到當初被一場火燒得破敗不堪的前廳。閉上眼緩了好一會,似乎終于覺得前院那股血腥味消散掉了,才復又睜開眼。不……三年……不管多少場雨多少陣風,都洗不掉刮不凈這院子里的血腥味!柳清言靠著一處坍圮了一半的柱子,吐得全身有些脫力。衣袍被刮過來的雨打濕,柳清言渾身一陣發冷。再抬頭,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曾經父母住的歡緣閣里頭。眼淚簌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