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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睡得酣熟,蘇阮被受影響, 禁不住的也闔上了眼。 客棧臨街, 下頭吵鬧的厲害, 叫賣聲,孩提的哭鬧聲起此彼伏,蘇阮聽在耳中, 迷迷瞪瞪的睡得不是很安穩。 陸朝宗攏袖鉆進繡榻,伸出手掌遮住蘇阮的雙耳。蘇阮蜷縮在陸朝宗懷里, 聞到熟悉的檀香味,終于是安穩的睡了過去。 小皇帝蹬開腳邊的被褥,摟住蘇阮的腰, 然后使勁的往蘇阮懷里鉆進去。 陸朝宗伸手把小皇帝撥開,用另外一條被褥把人裹好之后像春卷似得扔到床腳。小皇帝縮在床腳,迷迷瞪瞪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鉆進了被子里。 一夜無夢, 蘇阮早上是在陸朝宗懷里醒過來的。 蘇阮已經不記得自己和陸朝宗有多久未像這樣安穩而祥和的一起在晨間醒來。因為在宋陵城時,陸朝宗每日里要上早朝,所以蘇阮晨間起身根本就瞧不見他的人。 陸朝宗一手撐起整個大宋,每日里的事務繁忙而冗雜。蘇阮不能老是扒著他,就算是瞧見人,這個人的手里不是拿著奏折,就是面前的書案上擺著奏折。 “醒了?”陸朝宗俯身,湊到蘇阮的面頰上輕親了一口。 蘇阮靠在陸朝宗懷里,使勁的用自己的臉蹭著他,像只不饜足而在撒嬌的小奶貓。 陸朝宗低笑,摟緊了懷里的蘇阮。 小皇帝從旁邊的春卷被子里面鉆出來,撅著小屁股使勁的想要湊到陸朝宗和蘇阮中間。被陸朝宗一抬手就給咕嚕到了旁邊。 像只糯米團子一樣的小皇帝的黏糊糊的粘在被子上,折騰了半天才氣喘吁吁地坐起來。 蘇阮撐著身子起身,指尖還勾著陸朝宗的小手指。 陸朝宗靠在繡榻上,雙眸半瞇,屈起的腳搭在塌沿上,身上的褻衣褻褲半攏,隱顯出幾分不正常。 蘇阮自然明白這個模樣的陸朝宗是什么意思,她轉頭看了一眼呆愣愣坐在旁邊的小皇帝,狠掐了陸朝宗的手背一把。 陸朝宗轉身下榻,慢悠悠的去了凈室。 “娘……”小皇帝懵懵懂懂的鉆到蘇阮懷里。 蘇阮伸手抱住小皇帝,撩開面前的帳簾。 平梅端著洗漱用具進門,身后是端著早膳的止霜。 “夫人,外頭沈府的馬車已經在等了?!逼矫窚愒谔K阮的耳旁處道。 蘇阮輕點頭,抬眸看向那從凈室里頭出來的陸朝宗。換過了一身寬袍的陸朝宗靠在綺窗處飲茶,一雙眼晦暗不明的顯著詭譎沉色。 “刑大人的布匹準備好了嗎?”給小皇帝擦著臉,蘇阮壓低了幾分聲音。 “備好了?!逼矫伏c頭。 “嗯?!碧K阮應了一聲,把手里的小皇帝交給平梅,然后提著裙裾走到陸朝宗身旁道:“咱們去沈府嗎?” 陸朝宗抬眸瞧了蘇阮一眼,朝著她伸出手。 蘇阮把手搭在陸朝宗的掌心處,沾著水珠的指尖有些微涼。 “阿阮,你瞧這云州城?!鄙焓滞崎_綺窗,陸朝宗的指尖敲著窗欞,“真是好的很吶?!?/br> 陸朝宗說的是反話,因為蘇阮清楚的看到那被圍堵在巷子里頭的災民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的被官差打出去。 “這些災民除了被驅逐出去,還有一些被關在了縣衙的大牢里?!标懗趩≈ひ艟徛_口道:“縣衙的牢房都被塞滿了,餓死的,病死的拖出來連草席都沒有就被扔進了土坑里?!?/br> 蘇阮蹙眉,突然道:“這樣會有瘟疫?!?/br> 現在的云州城不僅是表面上的混亂,還有內里潛藏著的巨大隱患。 洪水一沖,那些地底下頭的東西被沖刷出來,死尸遍布,隨地掩埋,根本不做任何的防護措施,就只顧著賺黑心錢,人一批一批的來,一批一批的走,如果真的一旦有人染上了病,那城門大開的云州城就會連累周邊的所有縣城。 “是啊?!标懗谳p笑,“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嘛?!闭f完,他一攏大袖,領著蘇阮往外去道:“走吧,咱們去沈府?!?/br> 今日天色有些昏暗,日頭躲在層疊的晦暗云層里,陰陰的帶著光暈。 馬車轆轆行駛在街道上,蘇阮有些不安的撫了撫心口。她怎么覺得今日似乎是有大事要發生? “張嘴?!蓖蝗?,陸朝宗捻了一塊奶酥塞進蘇阮嘴里。 “唔……”嚼著嘴里的奶酥,蘇阮轉頭看向陸朝宗道:“你哪里來的奶酥?” “山人自有妙計?!睅吞K阮擦了擦嘴角,陸朝宗突然俯身輕舔過她的唇角。 蘇阮面色漲紅的扭頭,纖細的身子隨著馬車輕顛。 “阿阮?!标懗趽еK阮,嗓音沙啞道:“我餓了?!?/br> “你不是有奶酥嗎?”蘇阮靠在馬車壁上,纖細的身子后仰,素白指尖戳在陸朝宗的胸口輕點。 “阿阮知道,我想要吃的是什么?!惫粗K阮腰間的絲絳,陸朝宗雙眸漸沉。這幾日那小皇帝像只小跟屁蟲一樣的跟著阿阮鉆前鉆后的,讓他連口香都偷不到。 “不知道?!碧K阮無辜的眨著一雙眼,用指尖點住陸朝宗的嘴,然后聲音軟糯道:“馬上要到沈府了?!?/br> 蘇阮話落,馬車便急轉了一個彎,穿過沈府的角門往里面去。 陸朝宗摟著蘇阮不動,良久后深吸一口氣離開。 蘇阮臊紅著一張臉拉住陸朝宗的綬帶,然后點了點他的寬袍。 陸朝宗闔上雙眸靠在馬車壁上,蘇阮給他端了一碗涼茶,一雙濕漉漉的柳媚眼中帶著揶揄笑意?!斑?,喝涼茶,降火氣?!?/br> 接過蘇阮手里的涼茶,陸朝宗一口悶進。 蘇阮瞧見陸朝宗的模樣,又笑瞇瞇的給他添了一碗。 陸朝宗來者不拒的吃完,然后拉住蘇阮的指尖輕叼了一口。 被咬痛的蘇阮蹙眉看向陸朝宗,聲音軟綿綿的道:“不識好人心,我還給你倒茶呢?!?/br> 陸朝宗一雙眼中蘊著流色,波光流轉的落到蘇阮的身上,然后啞著嗓子開口道:“若不是在此處,哪里是這口就能堵得住的?!?/br> 聽出陸朝宗話里頭的意思,蘇阮掩唇輕咳一聲。這人總是這樣的不正經。 “公子,夫人,到了?!瘪R車外頭傳來馬車夫的聲音,陸朝宗牽著蘇阮的手踩著馬凳步下馬車。 馬車外站著久侯的沈家大公子。 蘇阮穿著一身緋白春衫,一臉春.色桃.花的模樣靠在陸朝宗臂彎上,尤其招人。 沈家大公子暗咽了咽口水,覺得這怎么才僅僅一日,這陸夫人就像是又嬌媚了幾分?就像是那一夜之間喝飽了露水而綻的嬌杏。 “沈兄,這是我帶來的布匹?!标懗诔蚣掖蠊勇冻錾砗蟮牟计?。 那捧著布匹的家仆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一錦盒遞給沈家大公子。 沈家大公子也未接,只領著陸朝宗往花廳去道:“陸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