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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br> 南平縣主端著手里的茶碗,抹著艷色鳳仙花的指尖輕動,撩撥著茶盞, 良久后才緩慢開口道:“起身吧?!?/br> “多謝縣主?!碧K阮應聲,緩慢起身。 不遠處被婆子壓著伏跪在銀杏地上的蘇惠蓁慘白著一張臉, 發髻散亂,半邊臉上紅腫一片,水泡橫生, 顯然是被燙的不輕。 “鎮國侯呢?”放下手里的茶盞,南平縣主用繡帕輕擦唇角。 “奴婢已經差人去請?!逼抛由锨盎卦?,話剛落,蘇阮便瞧見那急匆匆趕來的鎮國侯一等人。 鎮國侯原本在前院吃酒, 吃的正起興時卻是被南平縣主旁的宮婢給喚了回來,連帶著蘇欽順這個主人家也一道過來了。 “給南平縣主請安?!贝┲簧沓7奶K欽順看著面色不錯,臉上隱有酒氣,畢竟今日是蘇惠苒大喜的日子,蘇欽順陰郁了許久的心緒總算是撥開云霧見了點明月。 “縣主?!辨倗罟笆?,他與南平縣主夫妻幾十載,卻依舊是相敬如賓,形如陌人。 南平縣主斜睨了一眼面前的鎮國侯,抬手遙遙指向那蘇惠蓁道:“瞧瞧?!?/br> 順著南平縣主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蘇惠蓁,鎮國侯面色一白,急急穩住身子。 看出鎮國侯的失態,南平縣主冷笑道:“今日本縣主也就豁出去這張臉皮不要了,讓大家伙子聽聽。你堂堂一個鎮國侯,去衍圣公府爬一個小妾的床,不覺得這張老臉燙的緊嗎?” 鎮國侯的面色一白一黑的游移不定,他暗暗捏著自己的手,看到蘇惠蓁那副狼狽模樣,整個人有點站立不穩。 蘇欽順轉頭,面色大驚的看向蘇惠蓁,腳步輕挪了挪,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只不著痕跡的嘆出一口氣,顯然是對蘇惠蓁失望之極。 “不,我沒有,我沒有!是他強逼我的,是他把我灌醉了……嗚嗚嗚……”突然,被婆子壓在地上的蘇惠蓁開始肆無忌憚的哭鬧起來,整個人嚎叫的厲害,歇斯底里的似乎真是積攢了許多委屈。 “哦?若真是如此,那本縣主定然替你做主?!蹦掀娇h主勾唇道。 聽到南平縣主的話,蘇惠蓁一臉急色的解釋道:“是他與那衍圣公串通,將我灌醉給玷污的!” 被水壺燙壞了一邊臉的蘇惠蓁聲音嘶啞難聽,哪里還有往常的半分端莊溫婉。 “哦?既如此說,那你肚子里頭的孩子,是誰的?”南平縣主斂了面上笑意。 “是,是衍圣公的……”蘇惠蓁低頭,聲音突然就低了下去,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嚎叫開了,“衍圣公牲畜不如,我還懷著他的孩子,他竟然就將我推上了他人的床榻?!?/br> 蘇阮站在一旁,看著這事態發展,有些難以理解的蹙眉。 其實按照她對衍圣公僅僅幾面的看法,衍圣公定然不會做出如此之事,怕是里頭另有隱情。 “一面之詞,不可信,本縣主還是喚衍圣公來對質吧?!痹捔T,南平縣主朝著一旁的婆子招了招手,婆子點頭,將早就被傳喚等候在旁的衍圣公給喚了進來。 因為今日老太太突然辭世,衍圣公的面色極其不好看,他紅著一雙眼,穿著一身孝服,雙眸麻木的給面前的南平縣主行禮問安。 “衍圣公不必多禮,請起吧?!蹦掀娇h主姿勢端莊的坐在石墩上,穿著襖裙的身子斜靠,婦人風韻猶存。 衍圣公起身,低著腦袋站在原處,雙頰微顫,似乎十分悲痛。 “衍圣公也瞧見了,這一是你的小妾,二是本縣主的夫君,如今這場面,您看著該如何處置?” 衍圣公依舊低著腦袋,連看都沒看一眼蘇惠蓁,只拱手道:“但憑南平縣主處置?!?/br> 南平縣主低笑,伸手撥了撥面前的茶盞,面露遺憾,“想當年,衍圣公少年得志,風姿英發,卻不想如今淪落至此?!?/br> 老太太一去,衍圣公府只余衍圣公一人獨撐,但不知何時宋陵城內發了風聲,說衍圣公不是孫家嫡長子,乃是從外抱養而來,要知這衍圣公是世代孔家嫡長子世襲,若是失了這孔家嫡長子的名頭,任憑你有驚天才學,也做不得這衍圣公。 內里有老太太的事要處置,外頭又風言風語的,如今的衍圣公心力交瘁,實難應付。 “多謝南平縣主關照,臣一切安好?!毖苁スа拦笆?,面容微冷。 南平縣主輕笑道:“這小妾說腹中孩兒是你的種,可你卻將她灌醉了送上鎮國侯的床榻?” 衍圣公抬眸,語氣沉啞道:“腹中是誰的種不知,但確是臣將人送給了鎮國侯?!?/br> “哦?”南平縣主眸色一暗,“世人皆知衍圣公乃難得的好君子,竟然也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他人惡心在先,臣只是咽不下氣罷了?!毖苁スK于正眼看向蘇惠蓁,嘴角顯出一抹嘲諷神色。 蘇惠蓁滿面淚痕的看向衍圣公,雙眸之中恨意滿滿,“你憑什么這么做!我還帶著你的孩子,我還有你的孩子??!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兩旁的婆子趕緊用力按住蘇惠蓁,但那蘇惠蓁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開了那兩個婆子的手,直沖沖的朝著衍圣公沖了過去,神色瘋狂的抓了他一臉。 衍圣公抬腳將蘇惠蓁踹倒在地,一腳正中踹到腹部。 蘇惠蓁哀嚎著到底,捂住肚子哭喊,嫣紅的血跡完全滲透了她的裙裾。 若是剛才恐還能救,這會子定然是救不成了,衍圣公這一腳,踹的太狠,根本就沒留情面。 “啊哈哈哈……咳咳……”蘇惠蓁蜷縮著身子,眸色凄厲的看向衍圣公,“一個野種,端了衍圣公的名頭,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蓱z那孔君平連看都不愿看你一眼?!?/br> “閉嘴?!甭牭教K惠蓁提及孔君平的名字,衍圣公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閉嘴?你有什么資格讓我閉嘴?我偏要說!孔君平那個爛貨,被我哥哥玩爛了,就要去嫁給秦科壺了。秦科壺也是個孬種,為了你給他的榮華富貴,官運仕途,明知這孔君平是個爛貨,也要接!” 蘇惠蓁此話一出,蘇阮恍然頓悟,怪不得這衍圣公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只是那蘇致重也是太混蛋了一些,平日里好色便罷了,如今被逐出蘇家族譜,難得衍圣公府肯收留。吃在衍圣公府,住在衍圣公府,心里頭也沒點算計,竟然還去染指了孔君平。 衍圣公府招狼入室,蘇惠蓁等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也不知是誰更倒霉些,好好的一家子人,被禍害成這樣。 對于衍圣公對孔君平的心思,其實蘇阮也能瞧出來幾分,只是孔君平眼中只有一個陸朝宗,根本就對任她予取予求的衍圣公毫無愧疚之心。 兩旁的婆子上前按住蘇惠蓁,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