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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要忙,下山路不好走,您還是趁早出發吧?!奔就ビ钏钠桨朔€道。那朱姨估計平時被人捧習慣了,此時頗有些惱怒:“多少人求我都求不來,你們這是要趕我呢,趕媒婆出門,小心姻緣不上門?!?/br>隨后,便朝他們唾了一口,甩袖離去。祁言凡看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道:“你看你盡招人,這次連媒婆都招來了?!?/br>“那還得多謝言凡幫忙把她們趕走了?!?/br>“我才不幫呢,你自己搞定。既要得罪人,害她做不成生意,還要招了她的咒罵?!?/br>季庭宇走過來低頭親親他的額角,道:“沒關系,我們的姻緣已經在門里了?!?/br>作者有話要說:拼了老命,寫到2500字,下次再努力!第27章看病回了割稻的活,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清閑日子。稻子成熟的時候,夾雜在沉甸甸的禾穗里的稗草也成熟了。稗草會妨礙稻子的生長,是農民們最痛恨的雜草之一。但是這都跟祁言凡沒有關系,他此時想著的就是到哪里去薅一些稗草籽來充枕頭。他拒絕了季庭宇的幫忙,自己頂著秋老虎猛烈的日頭東奔西跑了好幾天,該跑的地里祁言凡都跑遍了。他采了滿滿一大袋子,仔細挑干凈曬干,填進新縫的枕頭套里。稗草籽充的枕頭睡起來很舒服,可以根據頭型和喜好隨意調整。他把兩個新枕頭并列排放在床頭,盯著看了一會兒,心里也像稗草籽一樣溫暖。陽光留在棉布上的味道,像風里的稗草沙沙地摩挲著他的神經。這是他給他們的新生活布置的一份心意。祁言凡又剖了一個金黃的大南瓜,妥帖地種子留出來曬好。他又從地里挖了個幾個番薯出來,想著要做番薯南瓜餅給季庭宇嘗嘗。番薯和南瓜蒸熟,分別用調羹摁壓成泥。把番薯泥團在手心,挖出一個凹形,填入南瓜餡,再包裹起來,按成一個巴掌大的小餅。鍋里熱油,把一個個番薯餅煎得兩面焦黃即可。外表皮香,里面餡軟,南瓜的酥爛,說是流心南瓜餅也不為過。兩人拿著餅坐在屋子里吃,咬一口就要呼哧呼哧幾下,否則燙得厲害。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又咧開嘴笑起來。屋外的棚子里,雞們已經進了窩,不時傳出咕咕、咕咕幾聲輕輕雞叫。柴火高高地壘起快要碰到棚頂。邊上的架子上,底層碼著番薯,第二層整整齊齊堆著大白菜和幾根蘿卜,第三層分別擱著放板栗、蘿卜干、香菇干的籃子,第四層上放著秋天收獲來的黃豆。棚頂上還掛了許多根玉米棒子。祁言凡更加奢侈地倒出一小碟糖來,拿南瓜餅蘸著吃,嘴里吃得甜滋滋的,看著自家越來越豐富的院子,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來。季庭宇用大拇指幫他抹去沾在嘴角的糖粉,收回手指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一下。“臉上有沒有沾上?”祁言凡問。“有?!奔就ビ顪愡^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祁言凡瞇著眼又咬了一口餅,活像一只偷到油的小耗子。他看著身邊坐著的人,他所希望的生活,正靠得越來越近。家里的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季庭宇提出來要帶祁言凡去鎮里。“去干什么,最近也沒什么東西要買???”自從托了陳貨郎之后,很多東西都不需要他們親自去鎮里了,比如他前段時間才從黎小糕家里搬了幾個小陶罐回來,腌了幾壇子的咸菜。季庭宇只好實話實說:“你身子不好,我想帶你去看看大夫,趁著冬季調理調理也好?!?/br>祁言凡起先想拒絕,但是自己的身體之前是什么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去看看會更好,至少心里有個底。季庭宇看他半晌不說話,著急道:“聽話,別讓我擔心,我們要相伴到白頭的?!?/br>祁言凡略微有點臉紅,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兩人到了鎮里,找到了一家高掛著“懸壺濟世”匾額的醫館。祁言凡聞著里面飄散出來的nongnong中藥味,鼻頭一皺,有點發怵。季庭宇拉起他的手把人牽了進去。坐堂的是一位須發半白的老大夫,他抬起耷拉的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是哪位看???”祁言凡慌忙掙脫季庭宇的手,臊紅著臉趕忙坐到桌案跟前道:“是我……”老大夫示意他把手擱到脈枕上,又拿了一塊薄帕蓋在他手腕上才開始把脈。祁言凡看得稀奇,以前他沒有看過中醫,也不知道這到底靠不靠譜。老大夫捋著那一小撮山羊胡,沉吟了半刻,緩緩開口道:“夫人是否常感頭暈疲乏,偶爾會氣喘無力?”老大夫年紀大了說話口齒有些不清,但祁言凡還是聽清了他那句“夫人”,瞬間覺得他們可能是遇到一個眼瞎的大夫了,不過描述的癥狀倒是很貼切,于是他咳了一下,回道:“是的?!?/br>老大夫點點頭,轉頭又對邊上的季庭宇道:“夫人氣虛虧損,體內又經絡阻滯,淤堵嚴重,我且開一個疏導的方子并一些溫補之物,慢慢調理方可?!?/br>祁言凡頭皮發麻地看著季庭宇道了謝,小學徒引著他們去柜臺結賬取藥。祁言凡站起來跟過去,扯了扯季庭宇的袖子,用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悄悄問道:“這大夫亂說話呢,你怎么還信他?”“他也算不得亂說,”季庭宇嘴角微微翹起,“我覺得挺對的,你總歸會是我的……”后面兩個字被季庭宇省略掉了,但祁言凡還是惱羞成怒地轉頭不理他。兩人出了醫館,又去買了個爐子和藥罐。祁言凡有些悶悶不樂地問道:“要喝很久嗎?”雖然自己也感覺到這身體力不從心,但那什么經絡阻滯一聽就挺嚴重的樣子。“先喝一段時間看看效果吧?!?/br>一想到今年兩人賺的錢幾乎都吃光用光,祁言凡忍不住嘆了口氣。“怎么,怕苦?”季庭宇問。“誰怕苦呀!”季庭宇又領了人來到一家叫做“香滿堂”的店里,里頭賣的是各種各樣的蜜餞和糖果。祁言凡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想拂了季庭宇的美意,便仔仔細細挑了一些桃干、金絲棗和綠豆糕。剛出門,便被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叫住了:“這位公子,請留步?!?/br>那女子穿著一身藕荷色的薄紗裙子,身段婀娜,杏眼櫻唇,面容姣好,只聽她柔聲道:“小女子名喚楊惜珍,上次在這香滿堂見到公子,今日又在此遇見,當真是緣分不淺,不知公子可否賞臉茶樓小坐片刻?”祁言凡瞇起眼睛瞅瞅季庭宇,季庭宇道:“我要回家給我夫人做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