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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要求,希望這只八哥只學會一句‘新年快樂’就好,這句話又喜慶又簡單。但它連這句話都不會,好像只愿意當只會鳥叫的八哥。季劫很是失望。他做人、做事都很堅定、忠誠,跟這只八哥有了感情后,也在沒想過養其他會說話的鳥,只是時不時想起來,會走到八哥面前逗兩句‘新年快樂’,‘新年快樂’。直到季劫的爸爸季文成出事,他半個月沒有回家。那八哥開始焦躁不安,羽毛也不再光亮,整日在籠中撲騰,啄自己的毛。然后有一天,那八哥字正腔圓地說了聲。‘新年快樂’。自從說了那句新年快樂,八哥沒日沒夜的吵吵鬧鬧,好似幼童學語,只重復這一句話。歸來的季劫站在八哥籠子前,罵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谥辛R的凌厲,看著八哥的眼神卻是懷念和溫柔。那八哥不聽,字正腔圓,又是一句‘新年快樂’。那叫聲一直持續到八哥死去。季劫難過了好幾個晚上,白天若無其事,睡夢中枕頭就濕了。管天任全都知道。到現在,他甚至有些羨慕起季劫手中的那只八哥。季劫相親的事情沒瞞著管家父母。管家父母每天來別墅與季文成、季mama作伴,當然能看見季劫忙忙碌碌的樣子,問都不用問就知道季劫是去相親了。管mama總是用一種心碎的眼神盯著季劫,蒼老的手緊緊握住季劫。手心粗糙得好像樹皮。季劫心疼她啊,反手摟過管mama,本想安慰她,無論怎么樣,管叔叔和您都是我的親人。但這樣說好像也很傷人。他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管mama就也只‘嗚嗚’的哭。季劫回來后最著急問季劫結果的是季遠,可管家父母一直默默地站在旁邊聽著。季劫一搖頭,他們就松口氣。到后來連季文成都發現了,催季劫去相親時,看見管家父母就非常尷尬。管天任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考那年。他壓力很大,卻不能讓季劫感受到,刻骨銘心地愛著那人,也得不到響應。他從考場走出來就知道自己考砸了,答數學題時沒有一點思緒,根本不在狀態。高考成績出了,管天任騙季劫說自己是忘了涂答題卡,實際上并不是那樣的。如此重要的考試他怎么會忘記。他是真的不在狀態,可又想找理由,不讓季劫看輕自己。由于從小的缺陷,管天任其實一直有些自卑,在季劫面前更是如此。為了掩蓋一點小小的毛病,他會和季劫說許多謊話。他沒有安全感,對待季劫溫和,卻又在內心深處想把季劫關起來,讓他那雙眼睛再也看不見別人。管天任厭惡這樣的自己??伤刂撇蛔?。管天任太要面子,無論如何接受不來季劫的同情。高考失利簡直是一場噩夢,要讓他在季劫的陪同下復讀,還不如讓他去死的好。他希望季劫心中的自己是更優秀的,強大的。而不是這樣,懦弱,無能。管天任跟季劫和父母發脾氣,但內心很受煎熬。他想離開這里,自己一個人打拼,等到功成名就,再回來找季劫。管天任這樣做了,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對自己狠,口袋里帶著一千塊就到了老家去打拼,忙得昏天暗地。管天任不敢清閑,只要一閑下來,他就會想到季劫愛上別的女人,和她們結婚、生子,一旦有一天回去,管天任還要裝出微笑的模樣祝福他。管天任一面不想讓季劫同情,一面不敢回家。他被折磨得產生了幻聽、幻覺,不工作時只能待在家里,覺得外面是懸崖峭壁,只要走出家門就會摔死。他很是抑郁,靠吃免費藥維持,有一段時間還在考慮要不要領殘疾證。但只要一工作,一想起自己日后成功了,可以回去看季劫,也許季劫還沒結婚,最好的結果是季劫還在等他……管天任就能堅持下去。他害怕季劫不會等自己,害怕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管天任一直都知道自己性格的問題。他具備優秀律師所有的一切,只要不在季劫面前,他就能做到思維縝密,邏輯清晰,善于偽裝,冷靜沉著。不過,他所擅長的這些,在季劫面前就全都灰飛煙滅、不值一提了。只要季劫的眼睛,那雙黑亮的眼睛盯著他,管天任說出的話就讓自己無地自容。他覺得季劫是知道自己說的謊話的。跟季劫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做夢。他有時在想,管天任,季劫為什么和你在一起?他是愛你,還是同情你?你這個變態、可悲、懦弱的,都不能算是個完整男人的男人。管天任整天躺在家里,也不去事務所了,公司有人打電話過來他還能敷衍兩句。同事知道管天任遇到被人報復這件事,多數時間不去打擾他,希望他能盡快走出陰霾。于是管天任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人一樣,隱藏在家里。只有季劫將車開出去,聽到引擎的聲音,管天任才像活了一樣,猛地從床上跳起,趴在窗戶上一直看。后來管天任知道季劫出去是做什么。他是去相親了。于是管天任就不去看,他覺得心臟酸痛,連帶著手指頂端都有些發麻。這樣行尸走rou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管mama實在是忍不住了,摸摸管天任的手,默默流淚,問:“天任啊,你和小季怎么啦?”管天任哽咽著:“季劫他不要我了?!?/br>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可當母親的還是和管天任一起難過。她摸了摸管天任的后背,慈母一般靠近兒子的耳邊,罵道:“你難道不能跟小季道歉嗎?這種時候,這種時候了,你還在乎什么臉面呢?”管天任搖頭,道:“季劫不會原諒我了?!?/br>“不試試,怎么知道?”季劫本以為自己那天與管天任說得足夠清楚??蓪嶋H上管天任只是消沉了一個星期,在某天早上,季劫無精打采地從床上坐起來,洗漱完畢后就看到了從自家客廳沙發上站起來的男人。男人穿著白色的休閑裝,頭發沒有以前那樣整理得一絲不茍,而是完全顯出柔軟的狀態。管天任看見季劫,有些局促不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