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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笑:“今天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晚上有關,似乎香山現在……特別黏人。香山很干脆:“等我,我跟你一塊兒起來?!?/br>小胖狗一搖一晃從窗簾后面走出來,咧開嘴沖香山微笑。穿好了衣服,兩個人手牽手走出臥室,小胖狗跟在后面,扭著屁股伸了個懶腰。顧汐把油倒進鍋里,慢慢溫熱,想起冰箱里還有幾根春卷,香山特別喜歡,上次沒舍得全吃完。他低頭笑了,打開冰箱,連同牛rou鍋貼一塊兒拿出來,打算下油鍋熱一熱。香山洗漱完,帶著小胖狗走進廚房。他找了個精致的青瓷小碟,從瓶里倒出一部分醬黃瓜,又特意澆上香油,饞得小胖狗直流口水。做好了這些,走到顧汐身后,默默看著他忙碌。“馬上就好了,這里油煙大,你先到飯廳坐一會兒?!?/br>香山伸手摸到他的下巴,顧汐心里一滯,竟然毫無緣由地心慌意亂。香山扳過他的頭,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對視,然后接吻,一切自然而然,順理成章。今天公司開年會。以往顧汐總要上臺發言,不過那些套話根本不必特意去記,他見慣了這種場面,有時候明明腦子里在想其他事情,也能從容不迫講完一番話。但是今天,他已經有意無意瞄了好幾遍發言稿,似乎覺得有幾處不妥,還從書房找來紅筆,一一改掉。香山覺得好笑,趁他走神的時候,偷偷把他碗里的粥全都喝掉了。顧汐把稿子改滿意了,放到一邊,端起碗打算喝粥,再一看,頓時覺得自己精神錯亂了。碗里空空如也,粥一定是被自己一邊改稿子一邊喝掉了,但是為什么肚子還是咕咕直叫小胖狗坐在一邊,笑得一雙眼都瞇成了一條縫兒,香山把自己的碗遞過去,忍著笑鎮定道:“喝我這碗吧,剛才春卷吃多了,我喝不下?!?/br>顧汐傻乎乎地接過香山手里的碗,還特意調轉個方向,唇貼上他剛才碰過的地方,心里砰砰直跳,舌頭一舔,似乎到處都是香山的味道。吃完飯,顧汐上樓換西裝,打開抽屜拿手機的時候,看到放置在角落里的那枚玉石。他習慣偷偷拿出來觀摩,卻很少戴在身上。實際上,它最好的歸宿,應該和十多年前一樣,戴在愛人的脖子上。不過顧汐不知道香山會不會再接受,為了避免尷尬,從來沒有讓它出現在香山面前。顧汐換好衣服,想了想,還是把它掛在脖子上,然后塞進襯衫里,熨帖著心口的位置。一家三口出門了,天天一路上都把腦袋貼在窗戶玻璃上,外面的風景看累了,就縮回香山懷里,抱著尾巴瞇眼休息。“首先……感謝各位同仁對顧氏的大力支持,”進入會場,顧汐準備片刻就上臺發言了。時不時往香山的方向看過去,他正抱著小胖狗專心致志聽自己說話呢。顧汐笑了笑,臺下女職員們立刻議論紛紛:“BOSS居然會笑!”“BOSS這幾個月,似乎很不對勁……”男職員們也愈發八卦:“老板這是怎么了?”“不知道,有時候我去他辦公室送文件,他也常常一個人莫名其妙發笑?!?/br>眾人都默默倒吸一口氣,繼續看臺上顧汐致辭。“你是……李香山?”小胖狗無聊得直打哈欠,香山側過頭,看了看來人,遲疑著開口:“謝師兄……?”顧汐朝香山望過去的時候,他沒有再看自己。“我聽說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那個新項目,其實是你負責的我一直在外地做監理,年底了才回來?!?/br>香山和謝正說不上熟,不過師出同門,同窗情誼還是有的。大學時代,老師會讓高年級師兄帶他們做實驗,講解實習要點,當時香山在專業上表現出的高于一般同齡人的天賦,令這些師兄都對他另眼相看。“總之,感謝大家。沒有你們的不懈努力與付出,顧氏……”顧汐望著臺下談笑風生的兩個人,一字一頓念得咬牙切齒。他的觀眾其實只有李香山一個,其他人都是陪襯。如果他不看不聽,一切毫無意義。整個會場的氣氛降至冰點,顧汐匆匆演講完,慢慢走回香山身邊。“好幾年沒見著你了,不在北京?”顧汐默不作聲地在香山右手邊坐下,剛才一顆心還因為失落嫉妒而不滿,現在聽到謝正問香山近況,仿佛又被刀割一樣疼痛難耐。但是他不能替香山回答,他沒有這種資格。“我在北京,但是沒有從事機械制造,我……入獄6年,前年春節才出來?!?/br>謝正頓時怔住了,小胖狗舔舔香山的指尖,又用腦袋蹭主人。“是法院錯判了,不關他的事?!?/br>謝正驚愕,往右邊一看,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顧汐已經坐回來了。說起來,在學生時代,眼前的這位學弟就跟顧老板關系相當好了,出獄之后到顧氏幫忙,也是十分正常的。“是我不好……”謝正又愣住了,他不懂顧汐話里的意思,只好禮節性地笑一笑,又轉頭繼續看臺上。香山不說話,握住他的手,放進自己羽絨衣的口袋里,十指交握,溫暖纏綿。晚上睡覺前,顧汐脫了西裝,剛解開襯衫第一顆扣子的時候,忽然摸到胸口的玉石。他頭皮一陣發麻,就要起身去衛生間把東西摘下來。不過香山已經早他一步覆上來,從他背后伸出手,沿著脖頸間紅色的細繩撫摸到他胸口。兩個人都沉默,香山挪到他面前,替他解開下面兩顆衣扣,整顆玉石露出來。“還有……還有一封信呢?”顧汐如遭雷擊,立刻問他:“什么信你只是讓人把它還給我……我以為……”香山替顧汐把襯衣剝下來,摸著那枚玉石,搖了搖頭:“當時沒有信紙,我求了看守所的獄警,從報紙上撕下一段小紙條,寫了幾行字,讓人連同這枚玉一塊兒帶給你?!?/br>不必再說,他們都明白這中間出了什么差錯。香山抬頭望著顧汐,眼睛里亮晶晶的:“你是不是……”顧汐點頭:“我……當天就去了看守所,在外面等了一夜,最后把它給等來了?!鳖櫹延袷踉谑中睦?,自嘲地笑了笑。香山跪坐在床上,抱住顧汐,低聲問他:“你能再把它……送給我嗎?”顧汐抵著他的額頭,聲音發顫:“再說一遍……”“把它……送給我?!毕闵降拖骂^,張口輕輕銜住玉石,眼睛又酸又脹,充滿了溫熱液體。顧汐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