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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他,你們因為他二叔的事有了隔閡,怎么他又要請你去他公司做事,但是待遇確實很一般香山,顧汐是個好孩子,但是我不能讓你留在他那里?!?/br>香山知道周禮的意思,顧汐心思深沉,而且彼此很多年不見,香山跟他也不想大學時代那么親密無間,然而這只是他看到的表面現象,中間很多曲折,只是當事人才明白。“我知道?!?/br>“香山,你別怪我老頭子說話實在,你們各自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就算沒有他二叔的事,你們倆也不是一路人。我教書育人這么久,很多是比你們看透徹,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那就做個點頭之交?!?/br>蕭哥堅決反對香山跟顧汐來往,老師旁敲側擊的提點香山注意跟顧汐保持距離,也許真是旁觀者清。“對了,剛才提到你母親……”香山的外公是周禮的老實,李mama跟周禮認識幾十年了。他念研究生的時候,還給這個剛上高中的小姑娘補習過功課,一轉眼彼此都雙鬢花白,兒女成行了。“她最近身體好多了,意識也很清醒?!?/br>周禮嘆了一口氣:“那就好,誰不定她還能認得出我,算算也有十幾年沒見了?!?/br>香山笑道:“記得的,她經常跟我提起您?!痹诶頼ama的記憶里,那一場浩蕩問個之前的所有時光都是美好的,她喜歡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描述給香山聽。周禮靜靜點頭,很久沒有說話。香山帶著天天陪了老人一下午,走之前,周禮想起件事:“有個研究會,主辦方請我過去,是個德國人發起的,我那天正好回B大作報告,時間上有沖突。香山,你要是不忙,就代我去一趟?!?/br>香山帶天天回家,一路上小家伙從東邊跑到西邊,一會兒嗅嗅路邊的花草,一會兒撲到草叢堆里捉螞蚱,一刻也停不下來。香山很喜歡看它盡情奔跑的樣子,一有時間就帶它出來溜溜。現在天天習慣了。一到出去玩兒的點,如果香山沒有出門的意思,小家伙就會用嘴叼住牽引,送到香山手上,催他帶自己出去遛彎兒。今天香山把天天送回家,又走到步行街,家里的燈泡壞了,還要在添置一些日用品。他拎了滿滿一袋東西,在十字路口快拐彎的時候遇到顧汐。44、偶遇顧汐坐在車后座,朝香山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等紅燈。他搖下車窗,遠遠地喊住了香山:“上來吧,我送你回去?!?/br>香山回頭,看到是顧汐,他晃了晃神:“不了,馬上就是綠燈,你先走吧?!?/br>顧汐的車慢慢開到他面前:“快上來,這里不能停車?!?/br>香山上了車,兩個人一時無話。“吃過飯了嗎”過好半天,顧汐才擠出這么一句。他沒有看香山,自己盯著窗戶外面,周圍的風景在迅速后退,實在沒有什么好看的。這一句話是中國人寒暄時候最喜歡說的,顧汐以前也經常這么問香山,不過那都是真情實意的。現在香山當他是刻意的寒暄,他從周禮家回來,又去買了這么些東西,正趕著回家做晚飯。但是這些他都不會告訴顧汐,這是他自己的生活。“我吃完了才出來買東西的?!毕闵桨汛笏芰洗旁谕壬?,往窗戶外看了看路:“前面左轉就可以了,里面路窄,我自己走吧?!?/br>行到香山說的轉彎口,顧汐吩咐司機:“停車?!?/br>香山剛要下車,被他先一步,鎖上了車門。他試了幾次,怎么都打不開,轉頭看向顧汐:“什么意思”車停在小巷邊,天已經很晚了,黑漆漆的,左右沒什么行人,只聽到風刮得厲害,要把人吞進無邊的漩渦里去。“就是想問你一件事?!?/br>“你說?!毕闵街币曨櫹?,他的眼神讓顧汐難受。“怎么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你當公司是什么”顧汐嚴厲起來相當可怕,但是他現在的口氣,香山說不準,像是已經知道結果,所以連問話都沒有力氣。“我向何總交了辭職報告,而且之前……我也跟你說過的?!?/br>顧汐讓香山去見周禮,就是想借別人的手給他換個舒適的工作環境,但是他不能讓香山知道。索性壞人做到底,今天當面質問他,否則一點兒都不逼真。“我早就知道,我這里不過是你的跳板而已?!鳖櫹难凵窈苈淠?,他說話很低很慢,讓香山有些手足無措。“不,我已經像你說的那樣,做一份工作就熱愛它,我不做并不是因為不喜歡?!毕闵阶詈笾詻Q定要走,也是因為何平給他傳了那些話。“這么說,你在我這里的時候也是一心一意的”香山以前就像這樣,死心眼又單純,兩三句話一繞,就能把他繞進去。香山點點頭,那雙眼睛望著顧汐,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來,真是漂亮。顧汐扭開頭不看他:“現在討論這個已經沒什么意義了。我那邊有些東西,都是你的,你看什么時候有空,過來拿一下?!鳖櫹侵副凰螘阅夏湎碌墓哦之?,香山不知道。他想起十多年前,他跟顧汐在一塊時,確實有很多小物件留在他那里,后來兩個人冷戰,之后出事就沒見過面,所有一切來去匆匆,來不及收拾。也許是時候去做個了斷,不要一直占著人家的地方。“好,我過兩天就去?!焙芏鄸|西是他們買給對方的,還混著用,香山不知道顧汐把他們放在哪個角落,但是他唯一確定的是,這大概算顧汐在八年后正式向他提出分手,也不算無疾而終。顧汐解了車鎖,主動把車門打開:“下車吧?!?/br>香山把大塑料袋抱出車廂,他騰不出手關車門,顧汐替他關上了。香山抬頭看看他,沒說話。顧汐目送香山離開,他的車還停在原地,他膠著在這里,不能進一分,更不能退一毫。研討會的前一天晚上,香山忙到很晚,實際上這些天他一直沒睡好。所以到了第二天,他的精神狀態不大好,上午的會議一結束,他匆匆在餐廳吃完飯,就去了主辦方安排的房間休息。顧汐到會場的時候,人已經都散了,他抓著BAND就問:“這么快就結束了人呢”“既然這么緊張,當著人家的面怎么不說”BAND坐下,隨手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我沒工夫跟你鬧,趕緊告訴我?!?/br>“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這么火急火燎地跑來了,人家就非得迎合你,中午不要休息”顧汐這才安靜下來,慢慢坐下:“他知道你是主辦方嗎”“不知道,我一直沒露面?!?/br>顧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