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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讓她可以隨意支配,但我想既然那筆錢為數不少,她至少該先跟我說一聲。于是我問了她,她回答那筆錢是借給一個朋友了——她大學時的好朋友,畢業后去了美國,前年秋天Effie還利用年假到美國與她小聚過一次?!?/br>“繼續,你還沒說到重點?!?/br>“是的,這件事并沒什么不對,我知道確實有這么一個人,Effie也讓我看了對方傳真過來的借據,所以后來我已經把這事給忘了。直到上周一,早上去公司時我發現街角一棟空了大概有三個月的房子終于有人搬了進去,便在晚餐桌上把這件事當做一件小新聞講給Effie聽——我記得那棟房子兩個多月前就摘掉了‘出租中’的牌子,可一直不見租客入住,這多少有點奇怪——更奇怪的是,Effie原本興致勃勃地跟我談笑,但聽到這件事后臉色突然變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她仿佛有點不安?!?/br>“而后就在那天晚上,我睡到一半時似乎聽見了手機鈴聲——通常我睡得很死,不過可能因為手機鈴和鬧鐘的電子音有點像,所以我被吵醒了,說了兩句胡話,隨即又睡了過去。但你知道,這次我睡得不沉,翻身時摸到身邊是空的,于是再次醒過來。那時我聽見Effie的說話聲,從洗手間里傳出來,應該是在講電話。她沒有開燈,并關上了浴室門,但由于講話的語氣很焦慮,所以我多少聽到了一點。她像是在說,‘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方便過去’?!?/br>“那天她回來時看到我醒著明顯嚇了一跳,又趕緊解釋道她剛剛是在和同事打電話——Effie在一家私人廣告公司工作,有時忙起來確實會加班,但深夜接到工作上的電話還是頭一次。那天我選擇相信她,可隨后發生的事卻讓我再難說服我自己?!?/br>“首先從那天開始,Effie開始在睡前把手機調至震動檔,放到床頭柜上,她以前從不這么做。我并沒問她這是為什么,因為我猜她肯定會用‘最近工作太忙,只是以防萬一’做借口。再然后又過了幾天,周五我們通常睡得比平時晚,所以Effie在凌晨一點多偷偷起身出門時我就知道,事情變得更糟了——其實她的手機在床頭柜上震來震去時我就醒了,但我裝作還睡著,聽到她毫不出乎我意料地起身接了那個電話,輕輕嗯了兩聲,而后大概看了看我,最終說了句‘我現在就過去’?!?/br>“我在她出門后便馬上跳起來,迅速換了衣服跟上去。本來我害怕跟丟了——假如正好有夜班出租車經過的話,我肯定趕不上她——但讓我極為震驚的是,Effie根本沒叫出租車,而是一路步行,匆匆穿過整條街,走進街角那棟幾天前才有人搬入的房子?!?/br>“我無法向你們描述我當時的心情——那時我真以為她是在背著我出軌,甚至對方要搬到我們附近住,而她半夜竟趕去見他……總之當時我就那么站在那兒,望著里面昏暗的燈光,一直站了半個多鐘頭,卻不敢,或者說難受到無法走上前去敲門,當面質問他們?!?/br>“大約四十分鐘后,Effie終于出來了,低著頭,走了幾步才發現我的存在。那時她先像被嚇到一樣低低驚叫了一聲,隨后朝我撲了過來,眼淚瞬間流了滿臉——‘Grant,我保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求求你相信我,再給我一點時間,時機到了我肯定會向你解釋清楚’,她語無倫次地重復著這幾句話,邊說邊哭,讓我真的沒辦法跟她發火,只得先和她回家?!?/br>“那夜她拼命攔著我,不讓我靠近那棟房子,其后周六周日兩天都與我形影不離,想必還是怕我找上門——她整天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眼眶紅得像隨時會哭出來,而我愛她……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暫時忍耐住了?!?/br>“昨天我謊稱去上班,實際上向公司請了假,上午十一點左右就回去了,打算先觀察一下那棟房子。我把車停在附近,剛推開車門便驚訝地看到房子里走出一個女人,拎著一袋垃圾。說老實話,我真沒想到里面會有一個女人,她大概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看著就挺有力氣,但無論怎么想都不可能是Effie的外遇對象——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確定她不是les……”是啊,原本我也確定我不是gay——John明智地讓這句話爛在了肚子里,繼續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于是我短暫猶豫了一會兒,最終走過去敲響門。幾秒后門開了,那個女人站在里面,看到我時的表情極為戒備,這讓我意識到她八成知道我是誰。但我還是撒了個謊,告訴她我是她的鄰居,發現她是新搬來的,于是過來問個好?!?/br>“‘對不起,我現在很忙’,她生硬地回了一句就關上了門,但我還是看見了……盡管只是一晃而過,但從門外能大略看到客廳里的情形,我確定我看到客廳里掛著一張Effie的照片!你能相信嗎?就是我給她拍的那張,她放在煙盒里的那張!而且那張照片的尺寸被放得極大,鑲到了鏡框里,掛在壁爐正上方,這真有點嚇到我了——我實在想不出什么人會把一張普通的生活照放到那種大小,掛在客廳壁爐上面,這讓人覺得有點……有點古怪……”“但是更毛骨悚然的還在后面——我帶著震驚的心情轉過身,往停車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在盯著我看。于是我回過頭,與一個男人的眼睛對了個正著:那個男人就站在那棟房子的窗邊,透過玻璃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他大概還不到三十歲,長得沒什么出奇,甚至勉強算不錯……但那個表情……那是種在正常人臉上絕難看到的,完全沒有表情的表情……他的眼光中沒有一星半點的感情,簡直就像什么昆蟲的復眼,你懂我在說什么嗎?”“冷靜點,Munro先生,”從Sherlock的語氣John可以聽出來,他對委托人的描述其實沒太大興趣,“你今天才來找我,那么昨晚你和你太太談了什么?她是怎么對你介紹這個男人的?”“不,事實上我沒敢問她,”GrantMunro嘆了口氣,“不是我懦弱,而是我覺得……覺得那張臉就像在電影里看過的,冷血的連環殺手才會有的臉……我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或許事情真不是我想的那樣,她并沒有出軌,而是更糟的,惹上了什么變態,跟蹤狂,諸如此類……想想客廳中的照片,你們難道不懷疑……天啊,總之她什么都不肯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棘手到什么地步,該不該馬上報警……”“如果你是在向我征求建議,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Sherlock的語氣從“不感興趣”轉為“很不感興趣”,“你現在最該做的不是報警,而是回家跟你太太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