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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尷尬卻又嚴肅,“他絕對不會。就算我,就算我做了漢jian,他也不會!”“哪有你這么說話的?!敝軙旰眯?,“讓別個聽去了,小心別個懷疑你的忠誠和信仰?!鳖D了頓,又道,“你相信你朋友就好。不過不管怎么樣,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就算有一天你發現你的親人、朋友做了叛徒,你也不能動搖。只有革命勝利,中國才有希望!”葉榮秋肅穆:“我知道?!?/br>經歷了這幾年的戰亂生活,他知道妥協軟弱退讓都是沒有用的,只有用槍桿子把敵人打出去,中國人才有可能過上像樣的生活。葉榮秋左右環顧,小聲問道:“那你做了這么多年地下黨,你認得念白嗎?”周書娟說她知道葉榮秋要找念白和山寺幸,但是剛才她只問了葉榮秋是否懷疑他的朋友是漢jian,卻沒有問他跟念白有什么關系??刺崎L天對周書娟的態度,周書娟似乎比他的職位更高。在這武昌城里,地下黨就那么些人,階層也沒有那么復雜,也許周書娟就是直接跟念白接頭的同志!至少,她應該知道念白是什么人!雖然黑狗一口一個赤匪,但是葉榮秋知道黑狗這家伙最會裝腔作勢,他還是沒有死心。周書娟沉默。從她的沉默上,葉榮秋看出了她知道些什么。他的心跳立刻加快了,頗有些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等待著周書娟的答案。周書娟回頭往身后看了一眼,周遭沒有別人,其他人都在房里或地道里。然后她終于開口:“這種事情,你不該問的?!?/br>葉榮秋垂下眼。他當然知道,雖然大家都是□,但是各自的職權不同,互相之間也不是完全坦誠的。就像如果有人問他兵工廠的詳情,哪怕是他的長官,但只要不是跟兵工廠息息相關的人,他都不該盡述實情。周書娟低聲道:“你要知道,雖然我們大多時候不到前線打仗,但是我們的工作也很危險。對于我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工作?!?/br>葉榮秋說:“我知道?!彼斎缓芮宄?,如果不是有這些地下黨做著情報工作,只怕他們早已被敵人掃蕩圍剿了幾十次,也活不到今天??伤幌脲e過關于黑狗的任何事情。氣氛變得沉默而尷尬。“茂實哥?!本驮谌~榮秋準備放棄的時候,忽聽周書娟再次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你的理由和分寸。我告訴你,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br>葉榮秋猛地抬眼,驚詫地看向周書娟。“我就是念白?!敝軙暌蛔忠活D道。第一百零六章我就是念白。我就是。短短五個字,卻讓葉榮秋驚詫得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全身遭了雷打般一跳!他一直想著的念白,他以為是黑狗另一身份的念白,居然就是這些天和他朝夕相處的周書娟?是這個他從小青梅竹馬的鄰家meimei?!周書娟見他只瞪著眼不做聲,問道:“你怎么了?”葉榮秋震驚而茫然地看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假若不是他先前懷疑黑狗是念白,其實周書娟是念白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不好接受的。周書娟跟他的感情比他和其他堂姐妹都要好,可以算得上他半個親meimei,周書娟能在亂世中成為偉大的人,他自然是會為她感到高興的??善?,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這個人物。就因為他覺得念白是黑狗,念白這個身份在他心目中被無限美化,已到了他認為周書娟不可勝任的程度。正因如此,此時此刻他的失望簡直已經無法隱藏。周書娟看出了他的失望,卻并沒有介意,只是笑了笑:“我在你心里,還是當初那個坐在院子里和你一起玩過家家的小姑娘吧?!?/br>葉榮秋回過神來,頗有些尷尬:“……沒有。你長大了,你很厲害?!?/br>周書娟搖頭:“我沒有不高興。其實,我也很想回到那個時候,我寧愿我什么都不懂,只要……沒有戰爭的話?!?/br>葉榮秋仰頭望天,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他也懷疑周書娟說的不是實話,可周書娟有什么理由騙他?連唐長天都親口說過,周書娟在地下黨中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不是念白還能是誰?他不該以他狹隘的私心去否定周家的meimei。其實之所以會懷疑念白是黑狗,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么牽強。就因為黑狗管他叫阿白,這是屬于黑狗的獨一無二的稱呼,沾上了這點邊,他就如此狂妄地對號入座??僧斠姷胶诠返臅r候,黑狗又有幾分念著他想著他的意思呢?葉榮秋站了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有點冷,先進屋歇著了?!?/br>周書娟點頭。葉榮秋走進房間,周書娟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晚上唐長天回來,周書娟對他投以探詢的目光,他搖了搖頭。情勢不好,日軍封城封得很嚴,他們連跟外界取得聯系都難。唐長天還帶回了一個消息:“電報機暫時不要再用了,聽說日軍弄出了一種搜查無線電的武器,專門針對我們的電臺。往后的事,還是靠我們自己吧?!?/br>屋子里的氣氛很沉重,過了一會兒,周書娟說:“我知道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想辦法弄點磺胺回來。我們這里的傷員需要它?!?/br>磺胺是一種消炎藥,在戰時它是救命的藥物,有多少士兵受傷之后原本并不致死,卻因為沒有消炎藥導致傷口進一步惡化,最后丟掉性命或是落下殘疾。如今他們屋子里有兩個受了槍傷的人,邱進步的處境非常糟糕,他的傷勢原本就要了他大半條命,周書娟在衛生條件不夠的情況下還是給他進行了手術和輸血,雖然取出了他體內的子彈,但是他的傷口并沒有愈合,每天有半天的時間都在昏迷,伸伸胳膊腿就會扯破傷口流血,整個地道里都是rou體腐爛的氣息。再這樣下去,只怕他活不了幾天了。相對而言,受傷較輕的李七八情況也不容樂觀。他腿上的槍傷也在日益惡化腐爛,他每天都在低燒,拖久了,他這條腿也保不住。大家聽了周書娟的話,都為兩名受傷的同志傷感。葉榮秋卻愣了一下。磺胺這玩意兒,在戰爭年代可是個稀罕貨,別說窮的底掉兒的共軍了,就是國民黨部隊也沒多少存貨,日軍也不是人人用得上的。黑市里倒是有這種東西交易,但是量很少,價錢也被炒翻了天,幾箱手雷都不見得能換到幾顆磺胺,周書娟打算去哪里弄磺胺?在這武昌城里,毫無疑問,共黨的頭目就是念白了。念白就是周書娟,那么周書娟就是這里最有本事最有勢力的共黨。葉榮秋這幾天跟周書娟朝夕相處,當然不能說對周書娟知根知底,但她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