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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日本軍團,可那又怎樣?那一樣是不值得的。更何況,很有可能賠上的是葉榮秋、皮胡、田強等等所有戰友的性命,卻只能剿殺幾個犯我中華的敵人,這樣的仗該不該打?答案還是否定的??墒亲鳛楸磺致哉?,放棄抵抗的結果只能是被抹殺,因此仗還是要打。那么究竟什么樣的仗該打,什么樣的仗不該打?黑狗又迷茫了。那天以后,張小苗就真的再也沒來過了。顧修戈派出特務出去打探日軍的紅軍的消息,特務回來告訴他,紅軍們依舊不斷地在給日軍添亂,但都是些撓癢的動作,在附近他們并沒有什么能成氣候的隊伍。有的時候他們打贏了,給日軍添了一些小麻煩,有的時候他們打輸了,被日軍抓走或者當場殺了。又過了了幾天,一直沉靜相持的日軍突然對碉堡群發起了全面的進攻。第七十九章日軍的全面進攻是在黃昏時發起的。那時候國軍們剛剛滅灶吃完飯,腆著沒那么空的肚子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田強用草桿子剃著牙嘆氣:“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br>皮胡哼哼道:“這日子,也沒啥不好嘛?!?/br>有碉堡的銅墻鐵壁作為掩護,比起他們當初他們用血rou之軀抵抗日軍的槍林彈雨的日子已經好了很多,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是兩軍對壘,卻幾乎已經能夠說得上是安逸??稍绞前惨莸木昧?潛藏的不安和躁動也就越厲害,因為誰都知道——他們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葉榮秋心不在焉地在一天中第十三次擦起了他手中的步槍,黑狗捧著槍站了起來,挪到望遠鏡邊像往常一樣隨意地看了一眼戰場對面的日軍。“轟!”突然一聲爆炸的巨響傳來,大地震顫,碉堡穹頂又開始噗噗往下落灰。皮胡撣掉落在鼻梁上的灰,翻了個白眼:“又來啦,又來啦!”炮擊對于這些將士們來說已經令人麻木,他們只要在龜殼中找個安全的角落躲起來,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在最初的日子里遭遇日軍炮擊的時候他們還會予以反擊,可隨著時間的推進,顧修戈下令他們的次數越來越少,因為他們的剩下的彈藥已經少得可憐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有鋼筋鐵皮造出的龜殼,彈盡糧絕也一樣是絕境。他們會在日軍的炮擊結束之后去戰壕中清理不幸犧牲的兄弟們的尸首,損失往往不會太大,但也有例外——昨天日軍的炮彈擊中了一架國軍的戰防炮,原本就為數不多的戰防炮損失了一臺,并且炸死了五名士兵,這件事讓顧修戈消沉了一整天。然而這一次,卻和往日不同。幾秒鐘后,黑狗突然叫了起來:“有人!”蹲在角落里的幾個家伙們爭先恐后地湊到機槍口往外看:“鬼子來了?”果然在碉堡外的空地上看見了逐漸靠近的人影。這是一幕很奇怪的場景,日軍從來沒有這樣明目張膽地進攻過,在這種平坦的沒有什么天然屏障的地方,他們應該弓著腰匍匐前進,在身上的軍裝和軍帽上插上草葉作為掩飾,可是這一次,國軍士兵們從機槍口中遠遠地看過去,只見頭一排人站的筆直,簡直就像是吸引子彈的靶子。皮胡瞥了一眼,納悶道:“小鬼子投降來了?”機槍手們迅速調試著瞄準鏡,當他們把槍口對準出現在空地上的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開槍。站在頭排的、正在向碉堡群靠近的人大多都是熟面孔,在最中間的是張小苗,往邊上還有王老二、劉老三、強子等人,然而并不是他們正在向碉堡群發起攻擊,事實上,他們甚至不是靠自己在移動——他們被綁在木架子上,日軍正在推著他們前進。這一次的張小苗他們讓國軍們趕到陌生,因為他們身上穿的不再是打滿了補丁卻依舊破破爛爛的百姓服,而是穿上了戎裝——灰色的半新不舊的軍裝。這一身紅軍軍裝自然不是日本人幫他們換上的,黑狗們甚至可以想象張小苗們穿上這身衣服時候的心情。他們做好了準備要打一場轟轟烈烈的仗,或者是最后的戰役,他們不想讓自己死無所歸,因此穿上了戎裝。然后這一身戎裝就仿佛印證了他們的猜測,他們打敗了敗仗,最終被日本人擒住,卻沒有就這樣殺死他們,而是以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將他們再一次送上戰場。機槍手和炮手沒有開火,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日軍一步步向碉堡靠近,步槍手離開碉堡,在戰壕中就位,沉默,等待,因為他們的長官沒有下令。被推著前進的木架突然停了下來,日本軍人獰笑著上前。黑狗們不用看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這種事情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聽說過,淞滬戰爭時日軍抓走了一隊女護士,在一場戰役前當著中國軍人的面殺死了她們并將她們退下懸崖——在敵人面前極盡所能地折磨他們的戰俘同胞,沒有什么比這更能殺傷士氣。刺刀被捅進張小苗們的身體里,從瞄準鏡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刺刀在rou體中旋轉的模樣,幸運的家伙在一開始就昏了過去,或者他已經死了,因此無所知覺,而活著的家伙則比較可憐。張小苗在竭力忍耐,又或者他已經沒有慘叫的力氣了,當刀子從他身體里剜走一塊rou的時候,他全身打擺一樣哆嗦,眼淚汪汪地望著天。葉榮秋突然想起那一天,張小苗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說戰場上的子彈炮彈都是長了眼的,不會往他身上飛。然而人這一輩子不會走運太久,戰場是個充滿了噩運的地方,天大的運氣在此都會迅速地耗盡。上一次是別的倒霉蛋,這一次是他,下一次又不知道是誰。第二刀捅進張小苗身體里的時候,他終于開始叫喊,或許是距離太遠,他的聲音并沒有傳進碉堡群中,人們從瞄準鏡中分辨著他的口型——他在叫,開槍??!開槍!顧修戈用瞄準鏡看著戰場上的一切,專注到似乎有些走神,眼睛一眨也不眨,臉上沒有表情,讓人懷疑他的瞄準鏡或許對準了什么都沒有的天空。劉文輕輕拍了拍顧修戈的肩膀,顧修戈有些木然地回頭看了眼劉文,又木然地轉過去繼續看著戰場上的日本人是如何將刀子捅進那幾個可憐的民兵的身體里,而他們又是如何抽搐、扭曲。“砰!”戰壕中終于響起了第一聲槍響。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想幫一幫那幾個可憐的同胞,幫助他們從痛苦中解脫。如果這一槍不是葉榮秋開的,也許并沒有什么稀奇。不過即便是葉榮秋開的,也沒什么稀奇——就連黑狗在內,沒有人在此時意識到,這是葉榮秋在戰場上成功射出去的第一顆子彈。然而射擊距離超過了步槍的射程,子彈并沒有打中任何人,在百米之外就嵌入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