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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因為我總見他戴著一枚鉆石耳釘,從來沒有摘過,才故意試探似的向他要。卻出乎意料地被拒絕了。他當時對我千依百順。他越是不給我,我越是好奇。我故意挑逗他,說如果他愿意把那枚耳釘給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摸著左耳,微微笑了一下,說,愛情是不能交換的。我本以為,那是小柏給他的。直到那天在桂花巷時,陳嘉易救了我,我才發現他的左耳也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耳釘。陳嘉易從來都不是單相思。他的幸福一直都在,只是秦南沒有給。那天我告訴秦南我知道他喜歡陳嘉易的時候,他恨不得殺死我。我就知道,我沒有猜錯。我不知道為什么秦南一直不說。有些東西可以偷,可是即使真的偷到了,卻總不會安心,覺得遲早都會失去。我本想保有這個秘密,用來報復秦南。卻發現,我終究,還是沒有做小偷的天賦。第54章我應該算是逃出陳嘉易的酒店的。陳嘉易的眼神在看我的時候變得極其陌生,既不是恨我時候那種冰冷的眼神,也不是和我在一起時候溫柔的眼神,復雜到我不敢解讀。我沒有道別,他更沒有挽留。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竟然坐在桌邊,面色平靜地吃我做的菜。這樣的結局本就在意料之中。我漫無目的,正準備通過十字路口,忽然雙臂被人抓住,沒等我呼叫,就被塞進一輛黑色房車里。在看清楚車里坐著的人的時候,我的怒火瞬間燃燒到最高點。“秦南,你發什么神經!”秦南悠然自得,微微一抬手,前面的司機點頭,在駕駛座和后面之間立刻升起一面淡灰色的玻璃。這臺房車里居然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真是奢侈。他從冰箱里取出一瓶伏特加,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我:“被趕出來了?”我惱羞成怒:“不要你管!”這個人毀了我的一切。如果他沒有出現就好了,如果他沒有出現就好了!“恨我?”“明知故問?!?/br>“不喝酒嗎?”他見我不肯接過酒杯,隨手把杯子放在玄武巖吧臺上。我冷冷看著他。突然秦南像豹子一樣撲過來,我下半身被他腿壓著,坐在厚厚地毯上,上半身靠著全皮座椅。秦南的眼睛黑的嚇人。“你是禽獸嗎!”我大聲說。秦南一動不動,就這么壓著我,眼睛深得看不見底,里面隱隱燃燒著兩簇火焰。“你就會給我惹麻煩?!彼f。惹麻煩?誰是誰的麻煩?“秦南,”我決定實話實說,“我告訴陳嘉易你喜歡他了?!?/br>怎么樣,恨我吧?秦南的反應不是我預期的暴怒,反而有一絲迷茫,過了半晌,才開口問:“你說什么?”“你現在還想不承認嗎?你們的耳釘?!?/br>秦南好一會沒說話,嘴角忽然一彎,我太熟悉他這個表情,這種表情分明就是……“小朗,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礙…”秦南艷麗的嘴唇落在我耳根,還有下滑的趨勢。我打了個冷戰:“你發*春也要看對象!”人不能太無恥,耍了我,現在又想和我不清不楚。秦南被我下面踢過去的一腳打斷,臉色一沉:“那我對象是誰?”我冷笑:“陳嘉易,小柏,莊非,哪個不是你對象?”“你……”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的,秦南臉色鐵青,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下面幾乎能看清楚一跳一跳的,“你知不知道我……”“你什么?”我真好奇他還能編造出什么理由。秦南被我詢問,卻不說話了,唇拉成一條緊繃的直線,眼睛里兩簇火苗愈演愈烈。他忽然邪邪一笑,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瞇:“和你說這些干什么,還不如做得直接?!?/br>我一巴掌打過去。秦南顯然是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一直很怕秦南的。雖然說不上為什么,可是心里就是怕。莊非也會對我發火,可是我心里總是知道,不管莊非嘴上怎么說,也不會真的對我下重手??墒乔啬喜灰粯?,他太讓人看不透,上一秒可以對你笑的春風和煦,下一秒就可以讓你下地獄。秦南抓著我打他的手,盯著我手的眼神讓我以為他是想把我的手剁下來。我一點也不懷疑他會這么做。秦南做生意的手腕遠談不上光明正大。“手上傷怎么來的?”他忽然沒頭沒尾的問,居然沒有提我剛剛打他的事。我一愣,話脫口而出:“練調酒的時候,瓶子摔碎了割破的?!?/br>他眼睛盯著我的手指,然后掉轉視線,又親過來,可是這次目標卻是我的嘴唇。我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不是不想推開他,是不敢。剛才秦南的眼神,讓我看到了很久沒見到的那個秦南,那個冰冷殘忍的秦南。吸血鬼似的皮膚,薔薇似的嘴唇,還有黑夜似的眼睛。很像桂花巷里的陳嘉易。這是種同類的氣息。“是我不好?!彼吐曊f,聲音在我耳邊,我卻覺得好像隔了很遠很遠,好像來自三年前。秦南,秦南。外面下了雨,沖刷著玻璃。三年前,他回北京,也是在下雨。北京深秋的雨陰冷陰冷。他穿著黑色風衣靠在車上,看見我的身影,遠遠在笑。秦南長得真的很漂亮,漂亮得好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尤其那雙眼睛,好像黑色的灰燼,燃燒得太過透徹,已經沒有了一絲熱度和生命的氣息。他微微半垂著眼,細密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面羽毛似的陰影。起初他只是會約我出去喝喝咖啡,慢慢的,開始到我家,他說他喜歡吃我做的菜。我那時候開始學會淮揚菜,因為他的口味,總是放糖。他不挑食,盡管初學時候我的手藝很差,但是他只是笑得很安靜,然后一口不剩全部吃光。我本來沒有想和他有太多接觸,他銷聲匿跡的那段時間我本以為他就是從我和莊非的生命里消失了,可是他終于又出現。只是再次出現的秦南變了,不再是那個有點叛逆的美麗少年,他的眼底太沉寂,沒有一絲波瀾。我沒辦法開口拒絕一個眼神如此絕望的人。直到莊非知道了他的出現,我才開始后悔和他接觸。莊非沒有問我為什么秦南回來,我卻沒有告訴他。我沒有把這當做秘密,卻私心地希望,莊非永遠不要看見他。又是下雨,那年北京冬天的雨出其的多,卻沒有落幾片雪花。他渾身濕透,站在我家樓下。沒有密碼,他沒辦法進樓。仍舊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