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2
壽,要回去住上一夜,把攢下來的私房都帶上,趁著夜里好跑路。 她自知這事兒要是捅出去再沒有活路可走了,可說要走,哪里這樣容易,先讓娘把東西一點點帶回去,再真個假裝作壽,她要回去身邊必得跟了人,把這些個丫頭婆婆子都灌醉,后門口等著車,夜里坐了船走,上了船再怎么也拿不著她了。 這番計較才從心里冒出來,她就松得半口氣,掀了簾兒看一回,也只能帶走些衣裳首飾,生這么個禍星,竟還虧了些,若還在如意痷里住著,鄭衍手上的錢總能刮些下來,直恨自個兒豬油蒙了心,外邊那快活日子不過,怎么就想著要進鄭家。 自個兒把自個兒葬送了,她心里算一回,首飾盒子里頭的東西足重的帶了走,余下那些個小的,便打點了丫頭婆子,叫她們在鄭夫人跟前說說好話,她去求的時候也能順當些。 花緞子是帶不走了,能送出去的就送出去,不能送出去的也作了人情,舍出去這些個東西到底rou疼,大半夜里睡不著覺,院子里頭一靜,闔上眼兒就能聽見自個兒的心跳,一手撫住心口,一手緊緊攥著被子,忽發奇想,要是這個孩子沒了,她也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明潼吃得半醉,這個壽宴,她等了兩輩子,熏熏然倒在羅漢床上,窗格扇兒一響,她眼睛都沒睜,酒意讓她面上帶了三分笑,身子橫著叫人抱起來,擱到床上,替她解了衣裳撤了頭上的金花金葉,隔著紫藤褻衣摟住她,滾熱的胸膛貼緊她的臉,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 明潼眼都不睜,掙也掙不過他,這會兒腦子里迷迷蒙蒙的,吃了酒身上才有些熱氣,到底是虧了根本,手腳還是涼,叫他一捂,麻麻的癢熱起來。 吳盟托住她的腦袋,見她醉酒之中,面如桃花,嘴角勾起那點笑,怎么還忍得住,急喘上兩聲,唇舌相纏,纏得翻到床上,兩手撐在枕頭邊,從她枕頭底下摸出那對絹人來。 明潼一雙眼兒半闔半開,只見著一個模糊的影子,卻知道那就是吳盟,便在顏家,他也一樣進得來,只避開了紀氏,順了明潼的心思,不叫人知道。 就在她耳朵邊,告訴她外頭如何熱鬧,端午賽龍重陽斗菊六里的觀蓮節七月里的地藏會,再往后還帶了吃的來看她,屋子里吃過東西,味兒怎么也藏不住,紀氏察覺了出來,還想著女兒如何同人有了瓜葛,這么一想又怕是個飛賊,可她病中亦來看她,要是他夜里來過,明潼第二日精神就能好些,紀氏便把話燜爛在肚里,一個字兒都不吐露。 明潼身上只一件單衣,卻熱烘烘的全身發燙,她眼里一片水光,隔了夜色伸手去摸吳盟的臉,自個兒也說不明白對他是個什么意思,手指碰了他的鼻梁,再刮到嘴唇。 兩個誰也不開口,明潼是打了合離的主意的,可她也沒想跟吳盟在一起,合離了自個兒過日子,只要把生意捏在手里,便是父親也奈何她不得了。 畫地為牢這許多年,此時想要破牢而出,心里頭又迷茫起來,合離必得歸家,她卻不愿意回家,尋個清凈的小院,帶了慧哥兒。 吳盟吮住她的指尖,他能看得清她,她卻看不清他,只看見她迷蒙轉了眼珠,松開她的手指,從床上跳下來。 桌上擱著一盒子rou餡小餅兒,上頭灑了蔥花,是明潼上回出去嘗過的那種,吳盟背了身子,不看她的的臉才說得出這話來:“我怕有段日子不能來了,你……” 那句你等著我,到底沒能說出口來,打了窗格翻身出去。 明潼好容易才坐起來,看著矮桌上這盒子蔥rou餅,伸手拿了一個,宴上多吃水酒,這會兒覺得肚里空了,咬上一口,酥皮一層層掉下來,她拿裙擺托住,若不是才剛咬了唇,她差點就問出口,等想明白了,心下一松,有段日子不來,那便是還會再來的。 楊婆子隔得兩日果然又來了,楊惜惜早就把話放出去,說是親娘大壽要到了,屋里收拾起東西來,丫頭也不覺著古怪,她說想替楊婆子置一身好些的行頭,把自個兒收著的緞子拿出去換銀子。 折了價兒去換,五匹緞子換了百來兩銀子,把這一包銀子給了楊夫人,還包了兩塊毛料:“娘看看能做甚,我這兒也用不著?!?/br> 叫了點心叫了茶,拉了楊婆子坐到床邊,她還沒開口說要逃,楊婆子就掐了她一把:“你這妮子,這又是起了什么心思,放著這好地方不要,為著那么個娃兒就想逃不成?” 母女兩個自來了金陵,還是在鄭家過了幾天舒心日子,進了曹家,到曹家被抄,再到落入煙花,兜兜轉轉一圈,好容易回來了,再出去顛沛流離,仰人鼻息,街面上隨意哪個混混都能占著便宜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過了。 “我還有幾年春秋好過,外頭養不活扔水里頭的那許多,你抱了孩子還不能失個手?那一個把這孩子當作眼中釘,真要沒了,哪個能賴到你身上來?”楊婆子一握按住女兒的手:“咬咬牙狠狠心,命是你給的,也不算犯了人倫?!?/br> ☆、第414章 炸柿子 楊惜惜聞言一驚,她便是再想著脫身,也沒想過要對這個孩子下手,母親開口說得這一句,她臉都唬白了:“娘,這可……” 楊婆子話都出了口,自然是有了定奪的,一把捏了女兒的手:“虎毒不食子,你辦事,沒人能疑心到你身上來,一推六二五,干脆就栽在那一個身上,便扳不倒她,往后你的日子也好過。;” 她自知道了事,當天回去一宿沒能睡著,女兒打了包裹給她,想的也是出逃的主意,把這爛攤子一扔,逃遠些便是,鄭家也絕沒臉面去尋一個逃跑的妾。 楊婆子比鄭夫人年輕十年,人看著卻比鄭夫人要老得多,半輩子流離,好容易有了個安身的窩,不必去租鋪屋里頭睡著一張床板受人氣,也不必在如意痷里頭替尼姑燒灶做飯看臉色,有個小院兒,還買了個小丫頭侍候著,日子比過去不知舒心多少,要她扔下這些,她怎么能肯。 “你都多少年紀了,再跑出去,還能尋著比那客商更好的?一樣是做小,由著大婦打罵,還不如就在鄭家,只這事兒平了,難道還能少了你的吃穿不成?”富貴也還罷了,能過幾太平日子先是不易,寡婦人家在街面上難活,她跟女兒又不是本地人,連個能庇護的人都無,要不然怎么會避到鄉下去。 楊婆子先還想著有了這個外孫能得著好,可眼見是樁禍事了,回去要收拾東西跑路,看著這二進的院子,她一個人睡了堂屋,丫頭侍候著,還雇了個婆子來燒灶,柜里頭滿當當的衣裳,廚房里掛滿的風雞風鴨子。 坊里的鄰居無有不奉迎的,便是保長,知道她女兒在鄭家作妾,也常叫了渾家來走動,在她跟前也一樣得陪了笑臉兒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