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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頸項上揉了一會兒,就又松開來,吸得一口氣,手指緊了又松開,這才笑道:“你聞聞,賣這花露的人說,便是抹在這幾處才香久些?!?/br> 明潼叫這暖香氣激得一陣咳嗽,吳盟替她倒了水,她要伸手要接過,他偏不肯,非得喂到她嘴里才算,明潼咽了下去,抬眸看他,又看不明白他:“你作甚非要留下?” 兩個只能于暗室相見的人,今兒倒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她捂了襟口,吳盟從懷里摸了顆糖出來送到她嘴邊,明潼張口吃了,含著糖道:“你若是求一夕之歡,我掙不過你,你若是想求旁的,我更不能給,你在我這兒,做的都是無用功?!?/br> 若是他用強,她也不會喊,可不是不喊就算愿意,吳盟明白她的意思,自家也含了一顆糖,他早已經不是少年模樣,眉目冷崚身材高大,這會兒卻彎了眼看著明潼:“我在后悔?!?/br> 明潼嘴角微松,只當他終要回頭,離得遠遠的,哪知道他說:“看你第二次,我就該求了你的,我在后悔?!痹绞且姸嘁换?,就越是后悔一分。 明潼旋然蹙了眉心,見他絕不是說假話,預備好的冷笑倒笑不出來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沒什么好后悔的,此去高官厚祿,賢妻孝子,難道不好?” 吳盟還真蹲在地上想了一會,在明潼提起來之前,他從沒想過,見他低頭,明潼心里微哂,原來是個愣頭青,一根筋,若早跟他說明白,說不得這會兒他的孩子都能跑了。 等他抬頭,明潼就側過臉去,指了窗兒:“你去罷,別驚動人?!彼哪槺话逭^去,舌頭卷進來的時候,把她驚出的那些咳嗽吞到了喉嚨里,這回不曾壓得她透不過氣來,攻占之后,便細細吸吮舔舐。 這個吻很長,吳盟把她壓在羅漢床上,那些個小東西撒了一地,他摸她的耳朵肩膀,跟她一直都不肯放松的肩胛,吻到她喘起氣來,抵著他胸膛的手漸漸松了,沒了反抗的力氣,這才放開她。 明潼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他也就這么由得她看,風吹散遮月云,月光一時投射進來,清清楚楚照著吳盟的臉,他一手托著明潼的后背,一手撐住身子:“我要是不答應呢?你還有什么法子?” 她是沒辦法了,難道還能叫嚷出去不成,吳盟伸手去解她的領口的扣子,明潼以為他終于動了念,手指綣起來,緊緊扒著身下的洋紅毯子,刮出一道道指痕來。 吳盟替她解開一顆扣子,襖子的領口松開來,露出里面一點肌膚,可他解了一顆就不再往下,勾住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明潼摸到了剪子,卻沒動手,緊緊闔了眼睛,咬了牙等他繼續。 可他沒再繼續,舌頭碰了她的脖子,引得她一陣戰栗,他就停了下來,替她把領口攏起來:“我真怕忍不住,到忍不住的那一天,你要不愿意,就拿它扎我?!?/br> 他的手不知何時扣住她的,十指交握,手邊就是那把纏了紅線的銀剪刀,吳盟抱了她起來,像抱個娃娃似的輕巧,把她放到床上,走的時候停了步子:“你不肯放棄,我也不肯,只看咱們誰拗得過誰?!?/br> 吳盟是想看她發急的,不要板著臉,不要忍耐,有什么脾氣都能沖他發出來,可是她沒有,她想的還是忍過一夜就罷。 走的時候他跳上房樑,卻沒立時急了就離開,坐在檐上好一會兒,除了胭脂水粉香油,他不知道女人還喜歡什么,要是她能當個普通的女人就好,肯喜歡這些就好了 吳盟跳出去,走到街市上,此時的金陵城再不是先帝在時那樣人人自危,夜市又成了“鬼”市,不到天明還不散,各樣賣吃食的,花粉的,下元節快到了,賣麻腐包子的,煎糍粑的,彩扎的紙船,金包錢的紙錢,忽的有老兒擔了絹扎花朵來,上頭枝枝節節大大小小俱是扎花。 大朵的牡丹芍藥小朵的玉簪石榴,各色紗花堆得滿滿當當,自有民家男女挨過去買的,一枝五文十文,那女子挑了一朵,比在鬢邊,那男子看著直點頭,數出錢來,就替她簪上。 東市街西市街一盞盞的掛了紅燈籠,因著皇后有孕,連玉帶橋上都扎滿了花朵,各個節慶都比往常熱鬧,熱騰騰的麻腐包子,撒了紅糖芝麻的熱煎糍粑,蒸籠里一屜屜的小魚餃兒螃蟹餃兒,擔著擔子的豆腐腦細料馉饳。 腳店擺了五六只青花缸子,一角角的打酒吃,見著他是單身男客,請他嘗嘗,吳盟要了一大碗澆酒,張著嘴倒進了喉嚨口,一碗頃刻盡了,那燙酒的焌糟又道:“可要嘗嘗鄭家千日醉?” 鄭家的千日醉,是她又調弄出來的,入口綿長后勁足,這樣的腳店里賣的都是兌過水的,吳盟連吃了七碗,這才扔下銀角子,往街市上擠過去。 花粉珠子她不喜歡,扎紗絹人她也不愛,姑娘家的玩物,她就少有碰的,一把盤算一本帳,到似她立身的根本,寧可信錢,也不信人。 吳盟又知道她根本不愛錢,她捏著這些死物就為著這些死物不會折騰她,他望了天上一輪月亮出神,也分不清是人間燈火還是天上星光,闔了闔眼兒往前去。 街市越是熱鬧越是顯得他一個形單影只,東西街市走到頭就是秦淮河,河上畫舫穿梭,一排排的燈火映著人,只看見船挨著船,里頭人影重重,當中一人錦衣華服,吃得大醉,扒住欄桿吐個不住。 吳盟一雙眼睛利害,隔得水影燈影人影,分明就是鄭衍,他一面在吐,后面還跟著兩三個妓子摸他腰上帶的荷包三事,吳盟扣住一塊圓石,從這兒打出去,中了小腿,他必要落入河中,人多船多,只要掉下去,再上來就難了。 ☆、第395章 洗手蟹 秋風才起蟹殼不滿,等多下幾場秋雨,蟹殼就滿漲起來,街市上頭早有小販擔著賣起洗手蟹來,拿才撈上來的螃蟹,對半切開來,拿各樣鹽椒醋拌了,就這么生吃,擔子上頭還泡了菊花水,吃了立即洗手,這才叫作洗手蟹。 這是粗吃,講究的人家買了蟹來用麻油熬熟了,加上茴香,草果砂仁花椒末,再切了姜沫胡椒,零零總總十來樣佐料,拌在蟹里調勻了,當作涼菜來吃。 街市上炒肺炒蛤蜊炒蟹更是多,一條街上從東走到西,家家都有賣,還沒邁進腿去,就先聞著了姜醋味。 明洛自生了孩子便百無禁忌,如今滿月了更是甚個香辣甜咸都吃得,外頭聽見敲小鼓兒賣拌好的蟹了,就叫丫頭往外頭買了來,非覺得外頭買的比自家做的味兒足,吮了脂膏,再吃rou。 這樣擔子上的蟹俱是小蟹,大蟹都拿草扎起來賣錢去,小螃蟹rou厚蒸熟了配點花生下酒吃,生的就用來做洗手蟹。 除了這樣吃法,明洛還開起了螃蟹宴來,陸允武年少時在鄉下沒少吃這些,河水一漲他就赤了膊跳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