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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賓的。 她這樣湊過來,紀舜英怎么肯放過,手扶著腰,頭側過去親她露出來的耳垂,這會心頭滿足,這么個人倒把他這輩子都給填滿了,親她一口道:“不過問一聲,后頭的事,叫他自個兒辦?!?/br> 沒等明沅尋著由頭出門,中秋夜這一日,城里忽的戒嚴起來,街上站滿了錦衣衛,中秋十五走月亮,去歲人就少,今年還當能出來作耍了,出來的人尤其多,街頭巷尾擺了許多彩泥堆的玉兔兒,還掛了許多花燈。 烤羊rou熱燒刀南爐鴨燒小豬,不是脂粉香就是酒rou香,才開了門出來走月亮,錦衣衛卻齊齊出動了,那帶著小兒的也不敢出門,俱都急著回家,街上還有掉落了的兔子燈,踩得滿地的花紙。 春分祭日,秋分祭月,祭日于壇,祭月于坎。年年中秋這一日,圣人都要往阜成門的夕月壇祭月,迎神飲福食胙,再上香祭酒,時辰到了就送神歸去。 年年要辦的事兒,今歲卻不一樣,明沅在紀家拜過月亮,換了一身白衣跟著同樣穿了一身白的紀舜英手牽了手要出門走月亮去,要過明月巷,再走彩云橋,哪知道剛出了巷子口,還沒走到大街上,就見人零零落落的回來,見著這么對兒小夫妻要出去,還擺了擺手:“錦衣衛行公務,趕緊家去罷?!?/br> 小兒有哭的有鬧的,聽見錦衣衛三個字,便似聽見了猛鬼夜叉,京城里這三年間就沒太平過,錦衣衛一出,立時就破家滅門,便是小兒也知道輕重,明沅看了紀舜英一眼,她穿了一身白衣,發間除了喜字簪,只插了一枝木樨花,盈盈一點香味,身子一側,就鉆進紀舜英鼻中。 “咱們往西城去?!北闶亲ト?,也只往東城去,西城俱是平民,東西不如東城的精致,卻也是熱鬧非凡,明沅聽了立時點頭,又饞起了豆花來:“正好,我還嫌東城的豆花,沒有西城的味道足?!?/br> 紀舜英心里是很出去的,明沅一口答應了,又說要吃豆花,雖不過三兩個錢,他心里在卻極樂意,牽了她的手就往城西去。 過得彩云橋時往東城望了一眼,處處燈火通明,倒看不出是哪一家又遭了難,扎燈的老兒原是要去東城做生意的,背上背了幾只彩花燈,明沅叫住他買了一只兔子的,點上蠟燭拎在手里照路。 還沒走到蘭溪街就見著前頭竟是紀舜華,他吃了中秋宴一早就出來了,這會兒手上拎了扎彩燈籠并幾包點心鮮果,明沅扯一扯紀舜英,紀舜英卻已經替她買了一串冰糖山楂來。 兩個原不想躲的,見他守著一動不動,來來往往的人這許多,倒無人注意他,良久那門里出來一個白衣少女,梳個丫環頭,同他連說帶比,紀舜華似是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東西遞了給她,丫頭連連擺手,等有人瞧過去了,她這才接下來。 明沅扯著紀舜英躲得遠些,撞破這些總會尷尬,替他留一點顏面也好,等紀舜華走遠了,兩個這才走過去,家家門口都掛了燈籠,只這家沒有,既是已經回拒了,倒也不必問了,可等兩個走過蘭溪街,再回去去看時,紀舜華送的那盞燈竟掛了出來。 這么看著,倒也并非無情,兩個對看一眼,正要說話在,叫人擠著往前去,紀舜英張開手護住她,東城不能去了,西城人就更多,路中間就搭了戲臺子,正演牛郎織女,這時節開得茉莉花兒,摘下來串在細竹枝上,浸在水里賣。 紀舜英買了一把來,恨不得她兩只腕子上全都套滿了,腕子一動滿袖是香。明沅吃得串蜜丸子,又吃豬脆肚,平日里宅院里吃不著的,俱都嘗過一回。 兩個從街頭走到街尾,雞碎烤腰糖荔枝煎夾子,一樣都嘗過一點,街邊還有賣水酒的,這酒兒兌了糖水,不過帶點酒味兒,明沅也守著攤子吃了一盅兒,心里快活,面上止不住的笑。 紀舜英同人猜迷爭桂枝,給明沅換回滿頭的桂花枝來,那人見他是個書生模樣,知道是肚里有學問的,他自家不過是個白衣秀才,拱了手問他可曾科考,見他笑了連連作揖請他走,紀舜英摸了一把大錢放到那小籮兒里,拉了明沅退出去,幾條街都玩遍了,眼見得街上人少了,這才往家走去。 東城幾乎無人,西城卻人擠著人水泄不通,鬧了一夜,待到天將破曉時,傳出消息來,昨兒夜里,廢太子死了,還是大逆罪,叫錦衣衛絞死在禁所里。 太子這段日子算是過得不錯,他一叫圈禁,便撕了身上一片衣裳,寫了一封血書呈上去,此時也知道這局是誰設的,到這時節求的不過是個平安,便是圈禁也還活著。 這血書呈到圣人案前,他竟罵了兩句,把這衣裳上撕下來的錦帛扔到火堆里,燒成了灰。太子一次不中,下一回又寫得更哀傷些,圣人依舊置之不理,斥責他廢作了庶人還賊心不死,太子便隔得一月就有一封送上。 這些個血書總換了些衣裳飯食來,圣人心頭雖惱他逼迫,卻也不能擺出個全然無情的姿態來,賜了些衣裳下去,又把原來東宮里頭的姬妾調了兩個給他,當著朝臣的面落了兩滴淚,倒懷念起了張皇后,說她一向賢德孝順。 圣人原就身子不好,斷了丹藥雖比原來強健些,底子卻叫掏空了,他自知大限將至,皇位要給哪個兒子都不甘心,偏偏是這時候,傳出一封信來,卻是看守太子的守衛呈送上來的,拆開一看果是太子字跡,他聯絡了幾個,要在祭月這一日起事,還許諾他事成之后,可統領五城兵馬司。 圣人氣極,也不齋宮祭月了,他自知這信絕不是出自太子之手的,可那個守衛要往上遞卻層層經手,報到他跟前,逼著他把這庶人兒子絞殺了。 圣人是想他死,可什么時候死卻得由著他來定,到得此時,他才把目光放到了成王身上。 ☆、第350章 生地 圣人自知年高,再不服老,也還是老了,除了太子跟榮憲,這些個兒子里,能挑得出來的,就只有成王,如果他能夠等的再久一點,能夠讓他一直到死,都不明白,也許圣人還更甘心。 若是到這個時候還想不透,那這幾十年的皇帝也就白當了,除了廢太子被絞殺了,信里寫的那些個人家,多多少少受了牽累。 安閣老被迫致仕,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去,他是自圣人還是藩王時就跟著圣人的,一路升上來做到了閣老,也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害了整個皇家。 他不愿意承認是圣人太平天子做得久了,這才折騰起來,也不愿意承認是自己這把老骨頭想著要明哲保身,沒有及時規勸。他已年老,激進不得,這個皇帝,打年輕的時候起,就得順著毛來捋。 忠言逆耳,圣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