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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紀舜英的狀元給壓沒了,可他依舊還是二甲頭名,能拖得他仕途十年二十年,那師婆便說自個兒壽數到了,折了福分,再動明沅是動不得了。 等她走了,黃氏是不曾歇手過,可她回回都提心吊膽,想著要作弄她,最后總是弄巧成拙,她這身子養了這些時候,明沅昨兒一進門,夜里她就害起熱病來了,燒得迷迷糊糊,還拉了嬤嬤的手:“她是來克死我的,克死我的!” 嬤嬤生怕她嚷了出去,如今曾氏管著家,傳出去還不知要鬧出什么來,這對婆媳作對多年,一個得了勢必要踩著另一個,黃氏手上捏著管家權且還不能把曾氏如何,如今更不必說了。 她聽見明沅紀舜英在外頭等著不走,心頭暗暗叫苦,黃氏還昏睡在床上,嬤嬤往窗子外頭一張,果真見著那兩個垂手立著等待,咬一咬牙,又出去了。 “太太確是病著,才吃了藥,這會兒還睡著,少爺少夫人既是有心的,到她床前拜一回罷了?!本床柚缶褪且姀R,真叫曾氏拿了把柄,當著紀懷信的面又不知要說甚,親生兒子不在身邊,無人替她分說,只得忍了,養好了身子,再圖其它。 明沅并不意外,外頭紀懷信還等著,黃氏拿喬又拿給誰看,她只當黃氏是裝病的,等跟紀舜英往里頭去,嬤嬤也不避著人,掀了簾子給她看,黃氏果真昏沉沉,頭上綁著帕子,臉上燒得通紅。 既進來了,便是黃氏無知覺,也得把禮全了,面前擺了拜褥,明沅跟紀舜英兩個齊齊拜了,端了茶由著嬤嬤接了去,跟著又拿了錦盒出來:“這是太太預備好了要給新媳婦的,只不巧,夜里竟生起病來?!?/br> 明沅自也有漂亮話好說,退出去就叫采菽取支參來,既是送了,干脆往曾氏那兒也送一支,面子上作足了,這才往堂前去。 一眾人盛妝等著小夫妻兩個,曾氏已然等得不耐煩了,當著兒子的面,酸了好幾句,紀懷信也不耐煩,卻知道黃氏生病是真,見著兒子媳婦進來,皺了眉頭:“怎去得這樣久?!?/br> 紀舜英便道:“母親睡著,不好擾她,在她床前磕了頭?!?/br> 一行人進了祠堂,紀懷信站到東階下,紀舜英立在他身后,曾氏立到西階,明沅跟在她的身后,原該是黃氏來行的禮,叫曾氏代了去,捻香下拜,在祖宗牌位跟前言明了討了新婦,三上香,三祭酒,拜得四拜,才算全了廟見之禮,明沅往后就是紀家的人。 曾氏到不急著立明沅的規矩,也沒有孫媳婦到祖母跟前立規矩的道理,既全了禮,便讓她還回自個兒屋里去:“往后就是一家人,也不必拘禮,總歸你常來常往的,各處都熟,跟著你二弟妹,散一散去?!?/br> 明沅應得一聲,到得門邊拉了舜榮媳婦:“我那兒還有許多東西要理,昨兒亂糟糟的,沒空理會得,等得了閑,再尋了你散心?!?/br> 她看著嬌滴滴的,比舜榮媳婦要小上三歲,舜榮媳婦看著這么個小姑娘叫大嫂,還怕說不到一塊去,笑著應和兩聲,還跟了夏氏回去。 明沅回去就把東西理起來,冊子都是造好了的,一箱箱的東西往庫里抬,箱子上頭落了大銅鎖兒,真正貴重的,還放在她們自個兒院子里。 明沅在前頭吩咐,紀舜英就挨在床上躺著,等明沅進來,看他懶洋洋翻了書頁,倒奇一聲:“這會兒看得什么書?”頭往前一探,霎時紅了面頰,啐得他一口要出去,叫紀舜英一把拉住了:“功崇為志,業精為勤?!?/br> ☆、第344章 翡翠蝦球 明沅倒叫他逗笑的,紀舜英還真是一本正經說著這話的,昨兒夜里頭一回,自家也知道他得了趣兒,明沅還不覺得,翻了這東西了來看,竟看出些趣味來了,再想不到,還有這許多千奇古怪的樣式。 明沅叫他拉著往床前坐了,終歸好奇,眼睛往上一瞟,臉上火燒似的紅起來,卻是男的自后頭抱著女的,兩個人正對著鏡子,她想著自家鞋子里頭藏的那塊絹布來。 紀舜英說了業精為勤,卻不打算大白天就行那事兒,傳出去了可不叫人笑話她不正經,雖看得火起,到底忍住了,胸膛兀自起伏,手緊緊攥了明沅的腕子,卻不敢稍動,就怕一動,反而忍耐不得。 明沅也知道他情動,昨兒夜里就這么著,呼哧呼哧的喘氣兒,跟小狗小貓似的亂拱一氣,衫子也揉皺了,裙子也提到腰上去了,褥子換了,帳子卻還是這帳子,叫人看著心里頭發虛,咬得唇兒道:“表哥,要不要往外頭院子里吃茶?!?/br> 默存這個名字,怎么也叫不出口,昨兒夜里也是叫的表哥,她也是頭一回,心里害怕,叫著表哥安撫他,好讓他輕些溫柔些。 紀舜英這個表哥,當了這許多年,昨兒夜里卻是最歡暢的一回,聽見她還這么叫,自來不愛吃甜的,覺得膩人,這會兒卻似灌了整瓶子蜜,卻還甜的不夠。 明沅帶了紀舜英往院子里坐,小院里栽得兩株紫薇花,正開得粉艷艷的,樹底下一桌兩凳,還有架一人坐的秋千。 紀舜英的院子并不大,紀家自分了家,整個宅子隔成三段,原是個長圓型的,這會兒兩邊隔斷,正中這塊有祠堂有正堂的,自然是給了長房的。 院子切成了長方型,曾氏一個占了大院不說,黃氏還得有個院子,紀懷信又得有書房跟待客的前廳,當中還得造一個小院,紀舜華的屋子又得單劃出來,還有那些個妾,也就是間挨得一間,比下人房略好上些。 紀舜英如今住的這個,比不得十方街那兩進的院子,那兒門房前廓廚房樣樣齊全,小小一方,進了屋子左邊是廂房右邊是書房,兩邊擺上屏風算是隔斷。 明沅昨兒夜里不說,到今兒了,便對紀舜英道:“屋子這樣擺設,也太費地方,該用得上的俱沒有,我看不如好好隔一隔?!?/br> 紀舜英自然點頭,好好兩間屋子,臥房里擠擠挨挨的,書房倒空空蕩蕩,明沅得到他首肯,請他往小花園子里坐,自個兒陪著,拿了一套茶具出來,叫人要了水來煎茶,預備了婆子丫頭,把里頭的家具動一動。 她帶來的人手也盡夠了,可要大動,外頭豈會不知,聽見響動來探一回頭,個個都驚一回,好個新娘子,別個進門少女嫩婦就怕多說多做,說話還得在肚里滾兩回呢,她倒好,拉了少爺吃茶,屋子里竟一件件的抬出家具來。 既是新婚,東西都是新的,樣子也吉利,討個好口彩,紫砂的南瓜大茶壺,取個瓜瓞綿綿的好意頭,茶托也是纏枝南瓜藤的,茶洗茶盤茶缽,俱是同一制式,翦秋拎了銅壺燒了水,就坐在院墻里種的紫薇花下,還給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