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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難得,叫她也不必事事送人,更要看著廚房是不是中飽私囊了。 還真叫鄭夫人抓著兩個,拿燕窩子出去換錢,她自覺沒臉,再張不開這個口,可心里卻埋怨起了兒媳婦,她的那份家嫁妝,光是小莊頭上八百畝的地,一年的租子是多少,打下來的糧食又是多少,更不必說還有小莊子,還有鋪子,看她娘家媽待她這勁兒,說不得里頭還補了許多,沒寫在嫁妝單子上頭。 她都是鄭家的人了,還守個什么嫁妝,家里這樣難,就該拿出來補貼,哪一個進門的不是這樣,鄭夫人自個兒可半點嫁妝都沒留下,早填了鄭家這個大窟窿了。 如今明潼不給,她自個兒為著撐面子,也拿了銀子出去買,這一買才心疼起來,光是燕窩一年就要三百多兩,不用上好的,又覺得撐不住她的排場,先頭已經拿好的送了人,這會兒還再送怎么好換了差的,滿口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說甚個不夠用盡管開口,她這里多的是。 得虧著幾家都不上門來了,要是伸手開口,她得拿什么去堵這些嘴,她只說燕窩吃膩了,只隔個幾日使了丫頭拿銀銚子煮粥送上來,打聽知道明潼那里一日未斷,氣的七竅生煙。 趕著她用的時候跑了去,明潼還端著碗吃的大大方方的,見著鄭夫人來還笑一笑:“娘來了,趕 緊倒茶拿點心去?!弊梅€穩當當的,一碗吃干凈了,拿帕子按著唇角:“我吃著倒好,可惜娘吃厭了,拿紅參煮粥,總有怪味兒?!?/br> 鄭夫人差點仰倒,她氣得回去沖著兒子發脾氣,鄭衍倒是回來跟明潼說了,明潼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娘那兒的廚房可不干凈,我一年送了多少盒去,吃到后年都夠了,叫她們拿出去換了銀子,我不開好口,你也該說一回才是,這一年百來兩,都夠置田地了?!?/br> 鄭衍索性不管了,連他都知道,廚房上是鄭夫人的陪嫁,再插不進手的,也碰上好幾回叫菜沒有,明潼拿一吊錢給他加道鴨子,心里很不滿意,沖著鄭夫人使過一回脾氣。 虧著兒媳婦叫她自個兒貼錢吃東西,鄭夫人是不往心里頭去的,可廚房虧著她兒子,她怎么能忍得,狠狠發落了一回,小院里頭加菜再不許報價。 到明潼生了兒子,更不把這些放到心上,鄭夫人存心刁難,連她一個正眼都得不著,只管看著兒子,一天天算著日子,等他長大等他進學。 昨兒鄭衍那么個鬧法,這會兒就起得晚了,鄭夫人才剛叫明潼堵了嘴兒,見著兒子倒忽的又幫鄭侯爺說起話來:“你爹原就不許你去攪和這些事兒,那馬場一年的銀子快趕上一個大田莊了,你再折騰,連你meimei的嫁妝錢也出不來了?!?/br> 鄭辰嫁的艱難,想結親的那家叫砍了頭,后來又是一片凄風苦雨,鄭家不敢結親,別家也不敢跟鄭家結親,一拖就拖到了鄭辰十六歲多,眼看著就快十七了,原來挑剔的,這會兒也不挑剔了,文定禮定過后,預備著嫁妝,等到開年春天就嫁人。 鄭衍難得唬起臉來:“娘怎么這樣短視,若是我往后好,meimei還能愁嫁不成?太子當了皇帝,咱們這個就是大功一件!” 明潼伸手拿了半個刮開了鴨蛋,這樣的鴨蛋黃,鄭家早上吃粥一人跟前一碟子,鄭衍更是愛用,若是吃白粥,他一碗能配上三五個,明潼挑了一筷子,把米粒咽進去,再喝一口茶,算是用過了。 “已經是超一品了,再往上升,還要升到異姓王不成?圣人可還在溫泉莊子上呢,若是養好了身子,再回來掌權,太子做下的這些事兒,可合他的心意?”明潼這話不知說過幾回,可全家除了一個鄭辰,再沒人聽她的。 鄭侯爺是富貴想要,險卻是不想冒的,知道富貴險中求,便寧肯不要富貴,也不愿涉險,錦衣衛上門那一回,已經嚇了他半條命去,再摸了五萬兩出來,生生割了他的rou。 年紀越大越想著安穩,若是他在,不必明潼開口就先否了鄭衍,圣人不到蓋棺那一天,鄭家就絕計不能出這個頭。 可到蓋棺,想求什么都晚了,鄭衍氣極敗壞:“你懂得什么,幾家都獻上去了,咱們家若不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哪里就打馬場的主意,別為著眼前這三五千,把后頭的三五萬都給丟了?!?/br> 明潼干脆不再說話,只立起來抱了慧哥兒:“該學詩了,我原也不該多嘴,娘定下就是?!笨煲徊匠龅瞄T邊兒,鄭夫人哪里肯拿錢出來,可叫兒子說的又心動起來,等明潼走遠了,才指了鄭衍:“咱家沒銀子,你媳婦可有銀子,你叫她把錢拿出來,我去說動你爹?!?/br> 鄭辰坐在一邊,端著粥碗一聲沒出,到這會兒才擱下碗來:“我看嫂子說得對,爹不會肯的?!笨粗绺绺H娘一個臉紅一個臉白的模樣,細細擰了眉:“我不圖那三五萬,我那點東西盡夠了?!?/br> 說著飯也不吃了,抬步就要回去,叫鄭夫人攔了:“你傻呀,往后婆家看的可不是嫁妝,你底子厚些,才不吃虧?!?/br> 鄭辰咬了唇兒回一句,話里帶了些哭音:“底子再厚有甚用,白叫婆家惦記著,不如先頭就沒有?!边@話帶上了鄭夫人跟鄭衍,這兩個臉上很不好看,鄭夫人氣的一噎:“我是為著誰,我還不是為著你!” 鄭辰再不答話,閃身出去了,鄭夫人面上訕訕的:“我這點東西可不全給你們兄妹,她拿些怎么,還不是為著慧哥兒,你出息了,慧哥兒難道不跟著沾光?” 鄭衍原來還有些躊躇,聽見這一句,倒有了底氣,他只慧哥兒這一個兒子,得著的好處還不全給了他,心里有了底,撩了袍角坐下來,端了粥吃起來,鄭夫人把鴨蛋黃挑出來挾給他。 鄭衍想著先當值,等夜里回來了再跟明潼提這事,哪知道下了差又被人拉著去吃酒,他正恨同這些人混的不夠熟,趕緊摸了銀子出來,叫了席面到花舫上去。 秦淮河上的大小花舫是一年四季都有生意的,前頭停了這些時候,出來的姑娘們萬分殷勤,嘴里親親愛愛說個不住,原來自矜身份的也不端著了,點了曲了彈唱著,這一喝就把正事給忘到了腦后,回去又是一天一地的吐。 鄭衍這里不開口,明潼就樂得作不知道,到去采買了女孩子來,問明白了出身,原來好出身的不要,只擇那顏色好的,若是調-教好的瘦馬,知身份懂規矩,又還會吹彈唱打,明潼原就想著往后要給鄭衍添上一個,當日若不是落了胎,也不會用自個家里的丫頭,外頭買的雖沒根,可是身份底了翻不起浪來,比丫頭抬起來還更如意些。 這事兒紀氏也一并幫著尋摸,竹桃兒忠心是夠了,可男人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