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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的金簪,回了兩匹蘇繡的緞子去,戚氏看著這緞子光華燦爛,倒很喜歡,她一眼就知道明湘不是個掐尖兒的。 院子里的丫頭們說這位二少夫人屋子里不是畫就是書,婚房鋪紅那是不能換的,書房里頭卻供出青瓷對瓶,設著花梨木的山水圍屏,繡的春日踏青夏日納涼秋日供菊冬日賞雪,戚氏聽見便笑,這么個通身文氣兒的妯娌,往后倒好相處。 存得這么個心事,禮上頭也給的足,明湘謝過了她,也知道戚氏心里想的什么,雖戚氏邀了她一道管事,她也確是去了,住正堂里一坐,除了吃茶吃點心,一個字兒也不多說,凡有戚氏問她的,她便笑:“我不曾管過家事,只聽嫂嫂的就是了?!?/br> 去了一回,再有空閑就只往思慧院子里去,思慧的性子同明洛差不多,相處起來倒不覺得陌生,思慧知道明湘畫畫,還起了興去看一眼,明湘自覺畫的不好,離著明芃的手筆還差得很遠,可在閨閣里頭卻很能拿得出手了,思慧一眼就看住了,摸著畫紙上頭的驚濤紅日:“嫂子竟畫的這樣好,比我三哥還更好些?!?/br> 明湘只是笑一笑:“我不過閑著無事,畫著玩兒的,哪里比得外頭爺們畫的好?!弊焐线@樣說,心里卻明白,明芃的畫便是男兒也少有比得的,若是她沒嫁,這會兒該跟著上棲霞山拜見那位拾得師傅了。 嫁了人成了媳婦,這點才情便不宜宣揚了,明湘問過了丈夫,在院子里頭搭了個紫藤架子,兩三根木頭架起來,到外頭尋了紫藤種下,靠著白墻,等生出枝條花朵來,看著就是一幅畫了。 程家三個少爺是按著騏驥驊來排的,程驥是個安靜的性子,若不然程夫人也不會想著討個活潑的媳婦鬧一鬧他,這會兒聽見明湘問,看著院子里頭果是光的,倒點了頭,又告訴她等婚假過了他還得往學里去,明湘便把事兒安排在他去學府之后再辦。 在程家住了兩日,雖不習慣,到底妯娌和睦小姑友愛,程夫人自家要往外頭交際,一應事都交給了兒媳婦,戚氏大包大攬,明湘也不插手進去,除了讀書就是畫畫,跟程驥兩個,一整日坐在書房,說得話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那個叫白芍的丫頭,先還怕新夫人厲害,再看她不爭不搶,連重話都不說一句,松得一口氣兒,還似原來似的打理房中事務,等她再拿去學里要預備什么東西問過程驥時,程驥皺了眉頭:“這是夫人該管的事,怎么拿來問我?!?/br> 白芍臉盤漲得通紅,她不曾想到這個,只當多了一位夫人,行事還似原來,這會兒叫程驥打了臉,自覺無趣,回去就躺在床上說是病了。 夜里用飯,明湘見上來侍候的不是白芍,還問得一聲,聽見她病了,點一點頭:“叫廚房燉個湯給她送去,既是病了,就好好歇一歇?!?/br> 既是她說病了,后頭這些事可不能不辦,底下哪個丫頭也不敢再繞過明湘,明湘是常見著明沅給 紀舜英送節禮的,什么時節預備什么東西,丫頭一問,她就報了出來,把原來沒預備的也都給添補上了。 當著程驥的面吩咐的,程驥便覺得這個娘子確是賢內助,問明白原來自家這份月例銀子還沒交到她手上,皺了眉頭叫白芍把箱子鑰匙交出來,他的婚假只有三天,回了門就要回學府去了,難道對著明湘多說一句:“有甚事你只管去找母親,底下人不服管的,也不必給她們留臉,你發落了就是?!?/br> 明湘聽見他這么說,雖沒指望過,也還是松得一口氣,回門那一日,程驥也早早起來了,帶著明湘盡早回去。 明洛明沅早就等著,連明芃也早早過來了,前頭拜過紀氏,程驥留著跟明陶明澄幾個吃茶,明湘還回了小香洲,不過三日不在,倒似隔世,明洛見著她就一把扯了她的袖子,把她自上到下的打量:“怎么樣?程家好不好?” ☆、第287章 添盆果 明湘看著氣色不差,明洛把她由上到下打量一圈,笑瞇瞇握了她的手,明湘也跟著笑,挨著明洛坐下:“過得兩日也就習慣了?!?/br> 明沅是很想問一問那個通房丫頭的事,可當著這許多人實不好開口,也往她身邊一坐,看明湘梳起了婦人頭,新嫁娘一月不斷紅,衣裳裙子俱是紅的,手上還戴著一對兒實沉的嵌珠嵌寶金鐲子。 若是沒程家這事兒,明洛只怕得問個不住,可既有了這事,她便為著避嫌也不好問太細,只問了明湘過的好不好,又拉了手看她,看一回皺了鼻子,把頭一點,言之鑿鑿:“瘦了?!?/br> 明沅“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那眼睛是尺子呀,這么上下一量就知道四jiejie瘦了?”絞面修面看著便是婦人模樣了,日子還淺也看不出什么來,明湘也還是一樣沉靜,明洛不好問,她便多問兩句:“你那個妯娌好不好相處?” 程夫人跟思慧她們都是熟的,程夫人便先頭不曾看中明湘,也不至進了門就來磨搓她,倒是那個妯娌戚氏,聽說是個厲害的。 明湘笑一笑:“各安本份,有什么好不好相處,這回的回門禮還是嫂子辦的?!泵飨婕缺芰似菔系匿h芒,戚氏自然投桃報李,她把回門禮辦得好了,明湘自然要謝她,還當著程夫人的面特意挑出來說,程夫人滿意了,戚氏越發待明湘好起來。 幾個姐妹說笑得會兒,前面程驥在吃回門攪面,后頭卷碧過來了:“太太說了,等會子四姑娘往棲月閣去一回,看看安姨娘?!?/br> 今天明潼那辦洗三禮,本來也不能多留明湘,前邊飯一吃完,紀氏便留著兒子來應酬女婿,自個兒套了車急著往明潼那里趕。 明沅覷著空兒問過明湘:“我聽灃哥兒說了,那屋里的可鬧起來沒有?”明湘聽見她問就知道說的什么,抿嘴一笑:“鬧不起來的?!?/br> 若是原來她也不知道這個白芍在程驥心上排第幾位,聽她說是病了,還想著必是受寵愛的,若不然哪里能裝病拿矯,若是程驥反倒轉過頭去哄她,倒有些難辦,不是該輕還是該重。 可既是她拿喬不成,還受了訓斥,那便是尋常的通房丫頭,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連著白芍自家也不曾想著,原來她也覺得自家是得臉的,屋子里的大小丫頭都歸了她管,新夫人進門,她充個糊涂,沒立時把權交上去。 若是新夫人說了,她便推說是忘了,總歸日子淺,再不能就斷了她的不是,若是少爺提出來,那便是這新夫人有手段,可她萬沒想到,新夫人竟是個綿里藏針的。 失了這么大的臉,早上出門的時候,她便縮在后頭,同她一道提上來的丫頭青蘿看著她就笑一聲:“jiejie這病也該生的久些,最好是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