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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清淡飲食的話,煎點藥湯下肚,再有人來,一律回說病了。 等曹家下了獄,紀氏又怕鄭家有牽連,日日提心吊膽的等消息,知道曹家同鄭家相好,心里寬慰自個兒鄭家有太祖皇帝賜下來的丹書鐵券,可這東西旁的能保,謀反是再保不了的,等里頭又扯著吏部侍郎跟兵部尚書的時候,蔣家自個兒也沒能逃掉。 明潼心知鄭家無事,卻也挺著肚皮cao持起來,一樣閉門謝客,下人連菜都少買,事兒出的多了,就有那起子想往上爬的人構陷,趁著買米買菜把信藏在里頭,再往錦衣衛指揮使去告發,一查就查著了,無辜菜販米販也跟著一齊死。 錦衣衛自立國以來,還從沒有過這樣大的權柄,原來也不直屬于皇帝,那是開朝以來的規矩,到這會兒全改過來,除了聽圣人的旨意,誰的也不聽,憑你一二品,說拿你就得鎖著走。 鄭夫人更不經嚇了,曹家蔣家哪一個不是座上賓,前兒還一道摸牌的,第二日就說抓了起來,鄭侯爺也是一樣,他叫唬得關了大門不出去,原來就不是那等門庭若市的,這時節也沒人上鄭家的門了。 鄭夫人也顧不得兒媳婦懷著七個月的肚子,干脆把事兒都交到她手里,總歸還有一個在京的王爺姐夫能靠,關了屋門就跟女兒抱頭哭起來,鄭辰的婚事,得虧沒有落定,那家子也一并下了獄,只盼著千萬不要扯出什么來。 這倒是鄭家自個兒把自個兒抬得高了,鄭家如今只有一個侯一個二等云騎尉,別人要攀扯著攀扯不上,卻一個個嚇得跟縮頭鵪鶉似的。 便是這時候,明潼覺出鄭衍不對勁來,鄭侯爺能閉門不出,他卻還得當差,一日隔著一日往宮里去,總能打聽些情況,可偏是這當口,他竟也稱病不出了,一家老的病了便罷,怎么連年輕的也躺在家里不出門,何況鄭衍還不是不出門,他隔得幾日就尋了由頭出去一趟,明潼問了幾回,他只不說。 到后來又成了:“男人的事,女人家少問?!泵麂宦?,眉頭都挑了起來,這時候到知道自個兒是男人了,等鄭衍前腳一出門,她立時就把平日里跟著他的兩個小廝叫了來,那兩個經得上一回,算是明潼的人,卻也是一問三不知。 明潼皺頭眉頭,心里猜測著他在外頭做了甚,外宅他沒這個錢,若說妓子,他身上又干凈的很,再沒有胭脂花粉的味道,知道他是騎馬出去的,便叫小廝在馬房守著,等鄭衍回來了,去看那蹄子,濕著綠苔濕泥,那就是出城了。 這時候出什么城?明潼等他再去,便叫了陪房嬤嬤的兒子跟著,鄭衍一路出得城去,只作個踏青的模樣,見著有賣果子的,還買了一籃子果脆梅,一路上了山,看準他進了個女尼痷,這才回來報給明潼知道。 竟還玩起小尼姑來了,明潼心頭冷笑一聲,這時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里又不是沒妾沒通房,妓子也還罷了,尼姑又是個什么說頭。 她自有孕起,鄭衍便少往她房里來,明潼不請,他也樂得歇在別處,今兒回來又要往竹桃房里去,小篆卻來請他,鄭衍進門見她一日比一日豐腴,插著肚子等著,嘴里還道:“這么晚,有甚事?” 明潼也不同他多說,笑盈盈問一聲:“我害口倒想吃個酸的,素心痷前的脆梅,你怎么不帶些回來?” 鄭衍大驚失色,張口結舌的望著她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可有人知道?萬不能漏了風氣去!” 明潼立時知道事情不對,放下臉來:“怎么,你有膽子做,這時候又怕起來了?”她這句一出口,鄭衍捂了臉:“捉曹家那一日,他就在痷中,聽見風聲不敢露頭,我不過是……不過是為著平素好那么一場,曹家你也知道,走些私貨是成的,謀反再沒有那個膽子?!?/br> 明潼手指一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看著鄭衍倒似不識得他:“你,你還藏了逃犯!” ☆、第272章 云豆酥 逃犯二字一出口,明潼扶著桌沿兒緩一口氣,手撫住胸,心口怦怦直跳,她再不曾想著,鄭衍竟有膽子做下這事來。 鄭衍臉上雖白,口氣卻還硬:“他家也是勛貴,又沒明證,如今只不過下獄,等斷明白了,自然放他們出來?!?/br> 明潼不怒反笑,拿眼兒打量得鄭衍一回:“是你斷案?你是錦衣衛還是大理寺?只他如今是謀反的逃犯,你就是連座!” 她先一句還高聲,惹得肚里胎兒踢她一記,這才摸了肚子,瞇了眼兒越說越輕:“傅家事難道就有明證了?不過是寫著年月的書信,要怎么進齋宮,又要怎么靠近圣人,一個多年未出過戰的定遠將軍,是有人脈還是有威望,他憑什么謀反?” 鄭衍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明潼松開手,坐的紋絲不動,眼睛先還看著鄭衍,接著又把目光投到衣架子上掛的妝花紗羅上去:“這事兒,瞞是瞞不住的,景川侯家孩子雖多,可哪一個生養下來不錄名冊,等一個個驗明正身上法場了,紙也就包不住火了?!?/br> 曹家抓人的時候是在夜里,錦衣衛上門也是拿著名冊的,抓一個就勾去一個,先有了傅家的事,雖是萬沒想到能落到自家頭上來,可心里也明白這是牽連上了。 人都上了門,絕不是無事還能放回來的,進得刑司脫層皮,曹侯爺聽見錦衣衛問曹震哪里去了,他指了一個庶子,說這是曹震。 曹侯爺小妾庶子眾多,卻只兩個是嫡出,一個個拿了來,有的還是從床上拖起來的,褲帶子還沒系上,曹震不是長子,世襲的職位沒落到他身上,曹霆是再脫不得身的,這個兒子倒能先躲一陣。 可這事怎么能瞞得過去,只瞞過一時,真等審到他頭上發覺不是,就要發海捕的文書,貼告示了。 鄭衍這才害怕起來,曹家被抓的那一日,曹震正跟鄭衍在素心痷中尋歡,這個小尼痷里一個師太一個小尼,俱是曹震包下來的,里頭的床桌凳榻帳幔陳設俱是曹震掏的腰包,比置下個外宅也不差什么了。 說是個師太,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原就是私娼,城里頭哪比得城外好賺,設個尼痷,把艷幟藏在痷中,打扮成個清凈地的模樣,再買個女孩子來細細調教,剃了頭發,倒有了活路,原來五六分的顏色,叫緇衣一裹,竟多添了幾分,攏下幾個???,比當暗門子痛快的多。 這個小痷堂前后兩進的小院子,痷里常備的素食,點得檀香,供著觀音,間間都是凈房,早先還有來痷中私會的,這個素心師傅便開得后門行個方便,后頭這樁生意沒落了,她就把這個小徒弟推了出來。 小尼經沒念得幾句,倒慣會說場面話,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