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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地設的一雙?!眱蓚€呆字兒寫一處,可不就是念媒,明洛說得這巧句兒,明沅竟還不羞,氣的捶她一下,不再理她了。 紀舜英是年關前養的,黃氏初得著他,說他是添福添財來的,如今便說他是個討債的,人嘴兩張皮,原來說過的反口便不認了,紀舜英越是不肯回家,黃氏倒越要折騰他,非叫他回來不可了。 這回哭靈三日,紀老太太雖是跪了哭一會再歇一會,可她到底年紀大了,很有些支撐不住,這回跟著太后靈去的就有三位,紀老太太回去一倒,家里便慌了神,紀氏還專門請了太醫上門。 太醫院里這樣來回請送的不知凡幾,都是哭靈鬧的,一到四品夫人里頭,年紀大的占了一多半兒,若不是顏連章通了關系,太醫且還得一家家的跑,紀老太太這是累很了,年紀一大再受這罪身子就一陣陣的發虛。 年輕人熬上三日,回去一通狠睡便又補了回來,年紀大的人卻不相同,想睡也睡不著,到了點兒自家睜開眼睛,若不起來,越躺越累,吃了溫補的藥,慢慢將養著,這才一日好似一日,原來連粥飯都用不下的,如今也能吃些栗粉粥了。 黃氏便拿了這樁事,傳信到錫州去,要紀舜英跟學里請假,回來一趟,她這回不寫信了,派了心腹的仆人跑了一趟,急急趕到書院去,尋著人便說家里有急事,紀舜英便不回來,也得回來了。 他也吃不準紀老太太是不是真有不妥,東西也不理了,帶著書僮長隨輕舟快船回來,急匆匆往家里趕,衣裳都不及換就去看望紀老太太。 他既回來了,便得留他到過年,黃氏做個賢惠模樣:“英哥兒一片孝心,也沒幾日就是年關了,總得過了年再走?!比缃癫胖皇辉履?,過了年船行不得,又得留到開春,這么一耽擱,可不就過了一季。 紀舜英卻不能甩了袖子說走就走,也不一意在書齋中苦讀,都已經回來了,干脆便幾家走動走動,跟他同科的秀才,有在金陵城里住下攻讀等著考舉的,他收拾些先生出題的文章,自家作了甚,同窗又作了甚,還得看看金陵本地的見著題目又寫些甚。 紀老太太知道這是黃氏弄鬼,可她身子不適,也沒力氣管這些事,再者黃氏打著賢惠孝順的旗號,老太太也不能說她自家病了,孫子不必回來看望,撫了紀舜英的手道:“你姑母那兒可得走動一回,往后更是親上作親的,頭一個便得去,莫要失了禮數,上回她來瞧我,說是梅家人來了?!?/br> 紀舜英一點就透,紀老太太說得這話,要緊的在后頭一句,但凡讀書人,便無人不聽得梅家的名頭,東林書院早年曾經請到過梅家本家的人坐館,教了半年便又離開游學去了。 紀舜英不曾有幸聽他授課,這回知道來的是梅家子弟,卻也是梅家人,把那些個書稿又撿一回,仔細選了自家覺著做得好的,這才往顏家去。 黃氏知道他要去紀家,卻裝著不知,那頭丫頭來報,說大少爺出門去了,她還只捏個咸漬梅兒一動不動,不說備禮盒,一句叮囑也無。 紀舜英原也沒指望著黃氏能幫他全禮,書僮都知道的,往街上辦了四樣果品點心,因著回來的急,也不曾預備旁的,還怕失禮,紀舜英卻搖了頭:“無事,姑母不會計較這個?!?/br> 書僮卻急了,改了名字叫綠竹的,想著自家因何改了名兒,掖了手道:“少爺,就不給表姑娘帶些個?”他嘴里說的表姑娘,除了明沅還能有誰。 紀舜英一怔,想了回實不知道要送些什么了,路過彩帛鋪子,往里頭挑了兩塊緞子,還未除服,彩帛鋪子里頭也都是一片青白藍,紀舜英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該給姑娘家挑些什么,見著架子上頭有擺好了賣的繡帕,叫店家隨意包上兩塊,就算給明沅的禮了。 綠竹瞪了眼兒差點拍腦門,這少爺是半點兒沒開竅,他卻覺得已經辦好了,一路往顏家去,進得門奉上禮,那兩塊帕子倒不知道要怎么給,原來可都是混作一堆送去的,單單兩塊,倒不好出手了。 紀氏見著他來滿面是笑:“英哥兒回來了,我看看,又高了?!闭浅闂l的年紀,才一季不見,他又高了許多,紀氏正問他讀書,那邊六角奉了胡桃仁麻餅進來:“六姑娘做的,廚房里才得了?!?/br> 紀氏抿了嘴兒一笑:“那是小寒送的,她這會兒就上心了,也好,拿了來一并嘗嘗?!毙『灿泄澚钍?,這些東西如今都由明沅一手料理,特別是送到紀家去的,紀氏知道紀舜英回來了,黃氏便輕易不會放他走,忖著他在家里也是苦悶,拍一拍他:“等到小寒那日,往姑母家來,六丫頭燉得好湯?!?/br> 紀舜英原只尋常,聽得這一句,耳根卻紅起來了。 ☆、第185章 豆腐腦 紀舜英回來了,還來了顏家,消息傳到后頭,明沅姐妹幾個正在西府明芃的屋子里,明芃是昨兒回來的,若不是因著逢喪要整頓,早就該回來了。 “一只只的船兒都排在港口出不去,打得官船旗號也無用的,一船人的衣裳都要換,街鋪店坊里頭,連白布都賣空了?!泵髌M是姐妹里頭去的地方最多的人,說起路上的見聞,把明湘明洛都給聽住了。 不獨明湘明洛,連明沅明潼也沒出去過,坐船自穗州到金陵是多少年的事了,明芃在隴西也跟著許氏去好些個地方,或是到鄉下收租子,或是辦學會時女子一道跟了游玩,把她養的明媚嬌艷,自帶著一股天真氣,眼睛一彎就是滿面笑容。 “我打后艙的窗戶看出去,官兵都在街上逮人呢,民人也穿素衣的,大家都不敢犯忌諱,有個餛飩攤子賣的魚rou餛飩,可了不得了,連家伙什都叫收繳了?!泵髌M一說,明湘先可憐起來:“罰他回去便罷了,收了東西要怎么糊口?!?/br> 明芃轉轉眼睛:“后來我便聽說,這是些個當差的想吃餛飩了,特意撿最有名氣的一家,把那一天千只餛飩都給包圓了?!泵髌M在隴西呆的久了,說話卻有些蘇杭口音,全是跟著許氏學來的,聲音落珠兒似的響,一屋子都是她的笑。 “二jiejie這回來,怎么不見梅表哥?”這話是明洛問的,說是梅季明也要一道來的,卻只有許氏跟明芃先回來了,連著明陶的影子都不曾見。 明芃說得這些個,撿了帶回來的禮一堆堆的分送,一屋子鋪的滿當當的,她這個外孫女,在梅家比正經當孫女的還更受寵愛些,她這回回來,到出嫁之前便不再跟著去隴西了,外祖疼她,塞了許多好東西。 “他呀,白腳花貍貓,哪一天有停的,都要到金陵了,又聽說寒歲山有個什么洞,非得往那兒拐一圈去,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