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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兩個meimei虛點一點:“瞧你們成什么樣子了,恁般鬧,吵著大jiejie?!?/br> 她笑聲笑語的,明湘起身給她挪了個坐出來,伸手抻抻衣裳:“灝哥兒還鬧不鬧?我才瞧著就怕他發脾氣?!?/br> 明潼剛給弟弟換了衣裳來,小人兒發了牛脾氣,連養娘都沾不得手,紀氏又脫不開身,只好由著明潼抱他下去換過衣裳,頭上戴著小帽,預備著抓周。 明潼知道這幾個meimei怕紀舜華,他一來,就作鳥散狀,還躲到過她的小樓里來,見她們幾個這模樣揚一揚眉毛:“哪一個都這么好性兒,怪不得非得折騰你們,但凡頭一回就叫他吃個虧,他怎么再敢伸手!” 明湘明洛是不敢,明沅是沒想認真跟個小孩子計較,她還真讓紀舜華吃過虧的,可他記吃不記打,越是反抗越是稀罕,明沅耗不過他,只好躲著他了。 “到底是親戚,怎么好較真兒,等再大些,兩邊也就隔開來了?!泵鬏枵f的溫和,可話里的意思卻是紀舜華已經上了七歲,不能再直通通的往內宅里頭邁,往后就得堂前待客了。 因著是紀家的親戚,這才沒把話說明白,明潼心里皺眉,她想的是澄哥兒也七歲了,得單獨給他立院了,面上還笑:“可不是,再長些,堂兄弟也是外男了?!?/br> 幾個女兒家說得這幾話,便叫請到樓上,開了小窗格,自上往下望,灝哥兒已經叫抱到人圈中,面前的大案上擺了一圈東西,眾人俱都低了頭看他抓的什么,明湘明洛都擠在窗邊,只有明潼立在meimei們后面。 紀舜華一直扭頭在尋她們,一抬腦袋看見窗格子里頭明沅露出來的半張臉,知道自家上不去,皺了眉頭仰頭看著,明沅難得起了調皮心思,拿袖子掩住半邊,沖他做了個鬼臉。 灝哥兒叫抱到大案上,坐了半晌不動彈,不看案上的東西,卻把人都看了一回,養娘逗他,他扭過頭去,叫了兩聲jiejie沒人應,垂頭生起悶聲來。 丫頭們只好拿話兒哄他:“哥兒快抓,抓完了就去找jiejie?!?/br> 灝哥兒長眉毛一動,嘴巴噘起來,伸手就抓了官印,教了他十來日,早就記得牢了,再往下是書簡,接著是筆墨,明潼嘴巴一翹,底下已是歡歡喜喜滿堂吉祥話了。 ☆、第55章 野雞瓜齏(修) 官運亨通才高八斗錦繡文章,這就是明潼教弟弟要抓牢了,她深吸一口氣,先退到后面去,明沅伸手點點弟弟:“官哥兒好聰明?!?/br> 灝哥兒的小名就叫官哥兒,紀氏原來不肯,還是顏連章先叫了起來,江州拿小兒郎叫小阿倌,他得了這么個兒子,按著規矩還該四處敲鑼喊阿倌來哉,既免了這個,便拿“官”字作了小名。 連澄哥兒都沒起小名,明潼是大囡,明灝是官哥兒,卻沒哪個孩子吵著也要起,澄哥兒在下面看著弟弟抓住這三樣,笑的嘴巴都咧開來。 抓了周就該吃長壽面,這湯底兒是拿莊頭上送來的野雞去了rou專燉骨頭架子,十來只燉得一鍋湯,里頭的濃鮮自不必提,單用兩塊野雞脯子rou切作丁子醬過爆炒,蓋了滿滿一碗盛將出來。 顏家吃面還是江州規矩,那邊的面食比金陵的精細,這一碗碗盛出來,再佐上瓜脯冬筍,外邊男人家吃的滿頭是汗。 生灝哥兒那一日是陰天,今兒干脆下起雪籽來了,到吃面時,男女分開落座,紀氏在花廳里頭擺宴,幾個未出閣的女孩兒便干脆都往明沅住的湖心院去。 幾個姊妹里邊除開明蓁便只她的院子最大,明潼雖不住主樓,卻也一樣布置開來,到得三伏三九里,便在此地擺水宴吃烤rou。 明蓁卻是頭一回來,她一向少來,只旁人去見她,若來西府也是去紀氏院兒里,不曾來過明沅住處,抬手緊緊觀音兜,掩住半張臉,笑盈盈道:“這處所在,竟沒起個院名兒?倒可惜了?!?/br> 院子兩邊都能進來,一座九曲紅欄橋,一行圓形石墩,因著下雪,院里的小丫頭早早出來掃道,可雪籽落得密實,哪里掃得盡,一腳下去咯咯作響。 明沅算是主人,在前邊帶路,聽見明蓁說得這一句,抿了嘴兒笑:“我學問淺,起不出什么好聽有意境的名字來,要是大jiejie肯援手,便再好不過了?!?/br> 明蓁進得院內,丫環引著她們往正樓去,堂前空蕩,再看朝南那溜房子,知道明沅是住在那兒,這院子說是她的,卻只作得半個主。 幾個人都穿著羊皮高底兒小靴子,身上暖烘烘的進的屋,一徑往內室里去,早就鋪設好了厚毛氈子,解開大斗蓬,脫掉小靴兒換上軟底鞋,熱巾子還未過手,明蓁便道:“我也沒甚個學問,只叫湖心又太直白了些,大而化簡也不是這化法,不若就叫香洲?!?/br> 明潼側目瞧過去,倒覺得明沅歪打正著,讓顏家這個福氣最大的人給她改了院名,到底是各人命緣不同,抿唇一笑:“大jiejie金口開了,六meimei還不趕緊謝過,等回了母親掛上匾額才好?!?/br> 夾岸一溜紅桃樹,春日花開盛似紅霞堆錦,夏日里湖面連片出水荷花,秋海棠冬雪梅,四季不斷花香,可不是香洲。 明沅立時就笑,明洛眼現慕色,扁了嘴角:“沅丫頭最悠閑,這好地方獨給你一個住,不成,我跟三jiejie兩個非得來蹭你的屋子,讓你睡在腳跟頭!” 廚房送來的野雞丁子面還熱著,開了蓋兒用了一碗,一人還多得一碗野雞瓜齏,旁的大rou蹄醉鰣魚都只略動了動筷子,小漆盒子里頭一碟糟鵪鶉腿倒讓明潼起了吃酒的心思。 她吩咐云墨去取葡萄酒來,連著水晶杯水晶瓶兒一并拿來,篩過再燙,玫瑰色傾在水晶杯里,一人用得一盞,今兒家里宴飲,再沒人來拘束她們,又不必作功課練女工,干脆鋪開紙做起詩來。 明沅的學問在幾個姊妹里邊只排中游,苦練的東西她能排得上,之前接受的教育卻沒法抹掉,寫詞作詩歷來就不如幾個jiejie,連明洛都排在她前面。 靠著一肚子應試教育背下來的詩書詞句定也能出頭,不僅出頭,怕還得傳出才名去,可她想的就是老老實實,自來了這兒,她認識的才女便只有宋先生一個,她若是好運,也不會出來作女先生了。 就算不看現在,想想李清照朱淑真也知道才女的名頭不好擔,干脆熄了這心思,學里要詩,就對付著作一首出來,雖有堆砌詞藻的評語,卻也沒人指望她這上邊出頭。 明沅沒成想,反倒是明湘寫的詩被宋先生稱贊過,雖是化用也很巧妙。她自個兒是聽見作詩就頭疼,上一回姐妹聚首是作秋海棠詩,非得在里頭嵌上一個“春”字。 拿春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