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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一定要幸福阮昧知頹然扯起唇角,忽而沒了算計的力氣。他看向居譽非,總是魅惑人心的鳳眼此刻竟是從未有過的坦率澄澈:“居譽非,我決定,對你好點?!?/br>居譽非揚眉頷首,滿眼滿面全是柔軟的笑意。自家知己終于迷途知返這種戲碼,他雖從不奢求,但若能得天厚愛一夕成真,他亦是求之不得。“居譽非,我想你之所以對我志在必得,原因不外乎是因為覺得我是這修真界中唯一能理解你,協助你研究的人?!比欢蠲林f的,卻與居譽非所期待的,背道而馳。被刻意剝離了感情的聲音即使并不大聲,也刺耳得很……“當初我進素女樓時,面臨著可能會被你折騰死的局面,迫于無奈,這才與你進行了研究方面的討論。我營造出了一個我在研究方面很有心得很有價值的假象,事實上,我所知的,都不過皮毛罷了。八年時間,足以將我所知的一切壓榨干凈。我早已黔驢技窮,之所以繼續裝著庫存無限的模樣,不過是為了在你眼中繼續保持價值?!?/br>面上的笑意凋零入土,居譽非真想甩出銀環將阮昧知那張開合不休的嘴勒緊鎖住,但縱他心中怒意如何翻卷,此刻卻偏是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接收著那穿刺于風中的冰涼詞句。“我這樣的人,對研究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所謂志同道合的知己之感,都不過是刻意迎合,博你好感。我的存在不是不可取代,我只是讓你以為我不可取代而已?!?/br>阮昧知頓了頓,將殘酷的現實剖白于受害者眼前。“居譽非,你被騙了,你以為的知己和助手,從來,都不曾存在。你豁出命來想要搶到的寶物,從來,都是個假貨?!?/br>一席話盡,阮昧知坦然地看著居譽非。十年了,他總算和居譽非說了一回徹底的實話。他們間的交往,夾雜了太多欺騙和誘哄,以至于他們都無法分清,那用謊言編織出的情誼,幾分真,幾分假,有多少名為利用,又有多少稱得上真心。但在這一刻,他是真心不想再騙下去了。居譽非垂著眼,一言不發,蒼白細長的手指蜷縮在寬大的袍袖下,僵作徹骨的冰寒。“為什么忽然決定說出來?”他用僅存的意志催迫著喉嚨發出聲音,好讓自己不那么狼狽。“當初騙你,是不得已。而現在,我已不是只有欺騙利用感情這一條路可走,所以,我寧愿選擇坦蕩一點,哪怕風險更大?!比蠲林⑽u頭,凝目望著居譽非:“有些捷徑,即使是通途也不該踏足。一而再再而三拿人心當墊腳石什么的……我雖然是個人渣,但還沒混賬到那個地步?!?/br>“真是……傲慢啊,因為我于你而言已算不得對手,所以連欺騙一下都不屑了么?”居譽非目光冰寒地瞪著阮昧知的心口,像是要用視線穿透他的皮rou血骨,挖出那個不住跳動的內臟,看清楚那藏在層層皮rou后的,是心,還是石頭?阮昧知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聲音干澀:“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實在該對你好點?!?/br>“這種好……誰稀罕?”居譽非深吸一口氣,忽而高高抬起起下顎,挑眉揚唇,那眉目擺出的陣勢,儼然便是個矜笑:“你說過,所謂的研究就是追尋真相。我曾以為你會是我一生都研究不透的謎,不想你卻自己揭了底,答案還這般無趣。研究者從不畏于接受真相,但我不得不說——阮昧知,你這道題,真叫人失望透頂?!?/br>阮昧知苦笑:真不好意思啊,誰讓哥生來就不是為了娛樂你的呢?唇角咧起,殺意在眼中灼灼燃燒,熏得瞳孔都染上了炙熱血色,居譽非惡意地想象著眼前這個人若是被扒皮拆骨會是個什么模樣,把那心肝烤得焦香,把那rou炸得酥脆,正好配著那血釀的酒,大快朵頤!然后呢……然后這世上就再沒了這么個人,這么個玩弄人心的妖孽。實乃大快人心對否?再沒人敢愚弄他居譽非,再沒人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地吊著他,哄著他,陪著他……為什么這世上會有這種人呢,讓你恨得牙癢癢卻又割舍不去,讓你愛得心癢癢卻又無法緊擁入懷,逼著你不得不丈量好安全距離,一退再退。眼中的殺意漸漸熄滅,黝黑的灰燼覆在眼底,掩埋著那徐徐跳動的一顆真心。風一吹,便一覽無余。“還好,身為研究者,本君沉溺的是探究答案的過程,而非最終的答案。所以,你這道破題給我帶來的愉悅,倒不會因答案而有分毫減損?!?/br>上挑的尾音近乎傲慢,居譽非輕笑一聲,垂了眼。“小知,我很慶幸認識了你,一直都是?!?/br>阮昧知愣了片刻,沉默良久,終于從那紛亂的心緒中找到了答案——“居譽非,能與你相遇,我也很慶幸?!?/br>居譽非猛然嗤笑出聲:“你居然當真了,哈!還一本正經地回應了我……阮昧知,剛剛那話明顯是我胡扯的,你難道沒發現?”阮昧知不咸不淡道:“剛剛的回答,我也是順嘴忽悠一把而已,你發現了嗎?”“騙子?!?/br>“是啊,騙子?!?/br>相視而笑,莫逆于心。“現在這局面,你準備怎么辦?”居譽非掃了眼結界外那眼神糾結的殷某人,漫不經心道:“殺了我滅口?”阮昧知作苦大仇深狀:“要是你就這么死了,哥身上的臟水豈不是永遠都洗不掉。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有多爛,可我家小尋卻不該有一個聲名敗壞道侶。所以,居譽非,是男人就來單挑吧,你要是打贏了我,我就自認倒霉,放你走。但你若是輸了,就老老實實跟人承認你污蔑我?!?/br>“你就不怕那群人說你屈打成招?”居譽非斜睨他一眼:“而且,你之前替我擋了一下,還受著傷的吧。你就不怕輸了?”“所以要請你手下留情了?!比蠲林槌鲲w劍,遙遙指向居譽非。居譽非嘆息著搖頭:“真是狡猾啊?!边@算是……挾恩求報么?居譽非解開結界,高聲大喝:“阮昧知,你以為你施恩救我我便會感激涕零為你附庸嗎?你做夢!若非少主掌門均被你所蠱惑,我王勉一片忠心又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v是無人信我也好,我自親取了你狗頭以證清白!”阮昧知不由愣住,殷尋問卻是反應迅速,反手便對著居譽非削了過去,恨不能一劍將這混蛋削作兩半,劃開血rou劈開骨骼,讓他再不能如跗骨之蛆般給他添堵。奈何之前神佑刻印將殷尋問體內真元抽了個徹底,便是服下丹藥也難以立刻恢復,讓居譽非給輕松擋下了。阮昧知見機,挺身而上,攔住殷尋問的下一波攻擊,擺出個正氣逼人的模樣:“居譽非,現在還抵賴有意思么?我惜你本事這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