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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本幼u非謹慎地又開了一重隔音禁制,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易容過的臉:“跟我走,殷尋問保不住你,我能?!?/br>“所以你毀我名譽,讓我成為正道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成為魔道聲名狼藉的叛門者野心家,讓阮昧知這個人再也無法在修真界立足?”阮昧知盯著居譽非的眼里沒有半分怒意,卻幽暗得讓人無法直視。居譽非默默扭頭,其實他也不想這么狠的,但誰讓殷函子在場呢,原本的臟水是準備潑給兩個人的,但眼下的局勢,若他真敢污蔑殷尋問,肯定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函子給一巴掌拍死了。所以,這兩人份的臟水只能由阮昧知一個人笑納。橫豎結果也差不多,要么殷尋問將罪名全部推給阮昧知,要么殷尋問和阮昧知一起成為罪人,唯一的遺憾是,沒法逼著殷尋問自己做選擇了,殷尋問大可虛偽地保持著無辜者的姿態,等著他爹替他做出抉擇。“我本以為……我們是朋友?!比蠲林俅伍_口,明明拼命地笑著卻有如慟哭:“我居然相信你不會真的傷害我,簡直蠢透了對吧?”你相信我,所以你就在計劃開展前把我丟囚室里去關著?你拿我當朋友,所以你就甜言蜜語地哄著我告訴你遠程法器的用法,然后轉身又叫人給我換個更森嚴的囚牢?即使明知道阮昧知是故意這么說的,興許他正開著錄音法器什么的準備套自己話呢,居譽非還是忍不住揪心了一下。所以說,他最恨阮昧知了啊,明明在說謊,卻騙得人毫無自知之明地妄圖奢求那謊言里會有半分真心。居譽非定定地看著阮昧知:“阮昧知,要么跟我走,你將來可能還會有機會換個身份留在殷尋問身邊;要么留在這里,等著殷函子拿你當祭品給他兒子正名?!?/br>阮昧知咬牙,居譽非太了解他了,只要給他一線生機他就不會放棄,即使明知這根救命稻草是害自己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也一樣。“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征求某個人的意見?”殷尋問的殺招終于蓄勢完畢,沒有任何遲疑地一劍刺下,凝縮到極致的真元生生將防御罩壓得寸寸凹陷,顫抖嗡鳴。真元的碰撞擠壓瞬間震碎了兩重隔音禁制,殷尋問淡然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居譽非,你算錯了一點,于我而言,這世上唯一不可舍棄的,唯有阮昧知而已。所以,就算背上勾結魔門的罪名,就算被所有修真者鄙夷追殺,就算背叛師門,就算與父親為敵,我也不會將他交到你手里。覬覦阮昧知者,死!”最后一個死字落下,防御罩應聲而破,寶劍直刺居譽非喉頭,卻在距離肌膚一寸的地方被新打開的又一重防御陣擋住。然而寶劍上蘊藏的威能實是非同小可,不出一息時間,已是將防御陣逼得黯淡無光。“小知,你怎么看?”縱使劍刃逼喉,居譽非依舊不將殷尋問放在眼底。“雖然小尋的選擇略顯愚蠢,但誰讓這小子是我選定的道侶呢,所以,他瘋,我陪他瘋,他死,我陪他死?!比蠲林X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此時此刻他居然會覺得很開心很痛快。他家小尋真是蠢斃了,帥呆了!阮昧知不再尋思退路,不再考慮取舍,凝聚起真元,一起加入了吃藥,提劍,打居譽非的活動中。就算要死,也要先把居譽非這混蛋送下去!居譽非沒料到阮昧知也會有這樣不管不顧任性妄為的時候,結果一個遲疑就被阮昧知和殷尋問攜手破了防御陣,居譽非身上的最后一重安全保障在雙劍的逼迫下開啟,真元碰撞的瞬間濃煙騰起。殷尋問反應極快地改刺為劈,鋒銳的劍氣瞬間籠罩了殷尋問身前的所有空間。要不是居譽非最后一層防御陣借著攻擊之力將人反向彈開,拉出距離,居譽非這會兒想必已是被剮成rou塊了。雖然勉強逃過一劫,居譽非依然受傷不輕,手臂和大腿的表面的皮rou被整個破開,皮rou翻卷,看起來無比凄慘。居譽非不敢耽擱,迅速地打開了新的防御法器,堪堪擋住殷尋問和阮昧知新一輪的攻擊。殷尋問這家伙無腦就算了,為什么阮昧知也跟著犯傻,居譽非覺得這事態的發展簡直太不可理喻了,當即沖著殷函子大喊道——“掌門,少主剛剛的話您也聽到了。少主這明顯是被阮昧知給魅惑了??!您再不出手,可就遲了?!?/br>160、一定會幸福“沒錯,本尊的確是聽到了,若非小尋叫破你的名字,本掌門恐怕還在苦思內門幾時有了一個叫賈勉的弟子?!币蠛雍藓薜夭[起眼,周身真元暴漲:“罪人居譽非,若本掌門沒記錯,此刻你應當是在囚室中吧。你越獄前來,污蔑阮昧知和小尋,到底意欲何為?”不等居譽非還口,殷函子已是一掌劈下,龐大的真元于居譽非的上方呼嘯聚結,沖著居譽非當頭劈下。雖然殷函子并不喜如此粗暴地解決此事,但既然自家兒子已是擺出了死不認賬的姿態,他也只能陪著以力破局。更何況以居譽非這家伙詭異的行事手段,再任他說下去,這水怕只會越來越渾,反不如來個死無對證。其他門派要是敢唧唧歪歪,統統揍服了便是。居譽非的瞳孔緊縮,愣愣地看著那直襲而下的殺招,冷汗驟透。他根本沒想到殷函子會突下殺手,他低估了殷函子對殷尋問的包容程度,也錯估了殷函子對阮昧知的態度。所以這一刻,他活該性命危淺。若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防御法寶都開啟,也許能勉強擋住這一擊,但時間……已經不夠了。居譽非認命地閉上眼,低低地笑出聲來:“罷了……”凡事總有代價,他既然敢來,自是早已做好了死在花下的準備。只希望父親不會愚蠢地跑來幫自己報仇,白費掉他事前特意將他們都轉移走的苦心。“轟隆?!?/br>預想中的真元碰撞聲響起,然而預料中的死亡卻并未來臨,甚至連身上的防御陣也僅僅只破了一層而已。居譽非愕然地睜開眼,然后看到一個最不可能出手的人擋在了自己身前,法衣破碎,渾身浴血。“阮昧知!”殷尋問和居譽非的驚吼聲同時響起。強擋下殷函子必殺一擊的阮昧知踉蹌了一下,勉強站住。開口正欲說些什么,卻又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嘴。“噗……咳?!?/br>低低的咳嗆聲響起,血紅黏稠的液體從阮昧知指縫間浸出,淌過玉白的肌膚,滴滴答答綻開滿地血花,刺目無比。殷函子剛剛發出大招的手不禁一抖,然后飛速收進長袖背在身后,面上滿是后怕之色:阮昧知沖出來這是要找死嗎!若非阮昧知身負神佑刻印,這會兒多半就被自己給誤殺了吧。他死了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