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云海中栽下去。紅著臉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他……那個了?”“你忘了我之前待的地方是哪里了么?你身上的氣息明顯是才歡.好過?!睂τ趯⒔?歡作為正當修煉手段的居譽非而言,他明顯并不覺得阮昧知這么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沉吟片刻后,居譽非還是對阮昧知鄭重提醒道:“你也悠著點,那小孩體內的真元全喂了封靈珠,暫時無法調動。所有真元都得從頭積攢起。你要是將他徹底吸干了,肯定會出事,全天下可只有這么一只神獸宿主,要愛護?!?/br>“……”阮昧知心情陡然復雜起來,不知該為同樣被居譽非瞧上的殷實驗品慶幸還是哀悼。人家是夫妻雙雙把家還,自己這邊是夫夫雙雙落魔掌……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祖國的和諧,為了社會的安寧,來個誰把這研究狂拖走成不?“對了,你的心魔又是怎么回事,按理來說以你這沒心沒肺的程度,不該受心魔影響才是?!币髮枔Q了個話題,一本正經地詢問道。阮昧知被哽了一下,忍不住揣測自己的公眾形象到底有多慘不忍睹:“什么叫沒心沒肺??!我只是信奉別人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對方的原則而已?!?/br>“難怪你對我如此無情……”居譽非低聲嘆息。感情這種東西,對于研究者而言,是毫無意義的累贅,它會蒙蔽理智,模糊思維,影響判斷。所以當初的他妄圖將所有的感情圈禁在某個度量內,不容寸進。誰料,覆水難收。“彼此彼此?!比蠲林挠衅萜?。共同生活了八年,最后一刻卻是由那翻臉無情的殺招畫上休止符,他也不是不遺憾的??v然早知道必將敵對,但他也曾幻想過某個人會網開一面,讓他離開??上АF實這種東西果然很現實??!“想來你對那殷尋問卻是有幾分真心在的吧。我修的是無情道,可殷家父子修的可都是極情道,對于特定之人可說是全心付出毫無保留。就我這幾日的觀察來看,你似乎就是殷尋問的特定之人,他對你理應不錯?!本幼u非笑得有些澀,側頭看著阮昧知,眼里卻是空蕩蕩的。“無情道,極情道……好新鮮的說法,那我在你眼里修的是什么道?”阮昧知好奇寶寶般眨巴著眼。“濫情道!”殷尋問斬釘截鐵。“……”阮昧知這下可以確認自己的公眾形象是真的非常慘不忍睹了。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居譽非的居所兼研究室。居譽非打開門上的禁制,請阮昧知進來,面上帶著驕傲的喜意,掏出血色玉簡道:“這兩年我將你以前說的幾個構想基本都嘗試了一下,有的已經取得了很不錯的結果,你聽我細細與你分說……”阮昧知看著屋內略顯熟悉的布置,恍惚間有一種時光回溯的的錯覺。耳邊是居譽非那夾雜著興奮之情的碎碎念,手指虛描過那一件件物事,阮昧知的心一點點沉靜下來,拋卻防備和權衡,若局外人一般注視著眼前這個瘦削蒼白的男人。其實居譽非這人,也挺了不起的,不為權勢,不為錢財,僅憑著一腔熱愛,便將畢生精力都投注到這些未必會有回報的研究上,并且一步步堅持到了現在。居譽非領著阮昧知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興致高昂地介紹著自己的研究成果——“那年你說可以考慮用極限法來提高身體的恢復力和耐受度。所以我一年前抓了這個筑基期來做了一系列相關實驗,來,給你看看實驗數據?!?/br>阮昧知卻是忽而頓住步伐,原本追憶的神色瞬間被不忍所取代。一個嬌小的女孩被扎穿四肢肩胛釘在墻上,瘦骨嶙峋的身體不著寸縷,整個身體都被密密麻麻的傷痕覆蓋著,有割傷,刺傷,燙傷,鞭傷……有的傷口尚未愈合,皮開rou綻格外滲人。這女孩全身上下,居然連一塊好rou都無法找出。阮昧知看著玉簡中的實驗記錄,全身冰寒,聲音因為強壓怒火而不可遏制地發著抖:“你就這么用她……實驗了整整一年?”“求求你……殺,殺了我?!蔽⑷跎硢〉穆曇魪母闪训拇介g傳出,女孩眼中滿是深重的絕望。阮昧知深吸一口氣,別開視線,一彎冰刃自掌中凝結,直襲向女孩的咽喉。可那冰刃尚未碰到女孩已然被擊得粉碎,出手的,自然是居譽非。“你想對我的實驗品干什么,你要是就這么殺了她,我的實驗豈不是要重新來過。這會給我添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居譽非不滿地瞪著阮昧知。“你怎么能用人來做這種實驗!”阮昧知憤怒地瞪回去,臉漲得通紅。居譽非這禽獸簡直喪心病狂!居譽非嗤笑一聲道:“說得就好像你沒這么干過似的,難道你拿來做噬仙草實驗的都不是人?”“那是……”阮昧知失語片刻后,很快梗著脖子道:“可我選的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和你這不一樣?!?/br>“有什么不一樣?若我告訴你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不是就能欣然接受眼前的畫面了?”狐貍眼彎挑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居譽非的口氣里滿是鄙夷。“我……”阮昧知啞口無言。是啊,本質上,他和居譽非又有什么不一樣,都是拿人做實驗,難道實驗看起來溫和一點,實驗品看起來活該一點,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能變得冠冕堂皇?“得了,你天生對女人心軟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被女人辜負得還少么?”居譽非一副我已看透了你的無奈模樣,笑得輕松。阮昧知忽而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兩指點上女孩的眉心,那女孩猛地瞪大眼,繼而無力地垂下眼瞼,徹底回歸入黑甜的死亡之境。“你!”居譽非氣極。阮昧知坦然地看向居譽非,柔和卻決絕的嗓音在這彌漫著血腥味的小房間里激蕩:“對不起,我還是無法接受這種事。你說我偽善也好,說我雙重標準也好,看不下去就是看不下去。我沒法接受這種殘酷的實驗手段,也無法接受用無辜之人來做實驗。我想,這大概就是我的底線。我知道,在修真界,弱rou強食,人命如草芥,可殺戮和折磨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我堅信?!?/br>居譽非都氣笑了:“是是,你行事高尚仁慈,我行事卑劣冷酷行了吧?”阮昧知霎時怔住,這對白……似曾相識啊。阮昧知忽然明白了殷尋問在溫泉里說那番話的心情。正如不折磨無辜之人是自己的底線,不誣陷無罪之人也是殷尋問的底線。即使心底對對方是接受的,甚至是欽佩的。但事到臨頭,底線就是底線,無法退讓,無法妥協,更無法認同。就像自己無法接受居譽非的殘酷手段,殷尋問也無法接受自己的陰損算計,無關